柴厨子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你就少说几句,切都切了,而且我打听过了,要想跟在郡主身边,那非得如此不可!”
不怀好意地打量一眼陈府医。
“不然你也切了地了,正好可以陪着郡主一起入王宫......”
陈府医洒药的手微顿。
“放你娘个屁!这是个啥好事吗?还要扎着堆的......老夫看你俩就是活够了!”
松蓝养了两日,虽没那么疼了,但还是轻易动弹不得。
“瞧您老说的,我这是自愿的,与郡主没关系,你会医术,还能给郡主帮上忙,我除了这一身功夫,啥也不会,总不能白吃饭不干活吧!”
柴厨子拼命点头,疼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这个人除了会做饭,别的也啥都不会,这要去了御膳房,就我这榆木脑子,可能没几天就被人给整死了!还是留在郡主身边安全些。”
陈府医翻了个白眼。
“你们俩还有理了?以后你们可就不是真男人了!”
松蓝嘿嘿笑两声。
“您老倒是真男人,可那春娘不还是嫁给别人了!这么久了,您咋也没把人追到手哩?”
陈府医,“你个小兔崽子敢笑话老夫!那还不是在王府里出入不便?而且......安王给的那点银子,连买支像样的簪子都不够,老夫用啥追春娘!”
松蓝也叹了口气,细着嗓子附和。
“您说得也对,这每月一二两的银子,确实啥也不够,我听说郡主身边的粗使丫鬟每月也能拿这么多!”
柴厨子没见过祁西洲,但也多少听说过他与郡主的渊源,虽说是孽缘吧。
“那个安王真就那么小气?我每个月还有五两银子哩!”
陈府医和松蓝双双沉默了。
“也不是小气,只是安王在京城没啥根基,这些年贴补在安阳军的银子不在少数,这事倒怨不得他......”
“老夫也不是怨他,就是觉得他对郡主做的这事情吧.....不地道!出尔反而,枉为男人!”
他们伤到的地方比较私密,许知意也不好进屋查看,本想着来问问情况的,谁知就听见他们在讨论自己与祁西洲的事。
柴厨子呸了一口。
“你们敢说安王用自己的银子贴补安阳军就真的没私心?反正我是不信的!而且郡主多好一姑娘,怎么就入不得他的眼?”
陈府医看了眼炉子上的药罐。
“谁说不是,如今好了,郡主彻底死心了,不过老夫瞧着,她与何公子倒是更般配!”
松蓝悠悠道。
“王府里成天鸡飞狗跳的,没一日安生,裴北北不是个好东西,那敏嘉郡主更胜一筹!反正,人在做,天在看,安王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白嬷嬷担心许知意冻着,只得咳嗽几声,以示提醒。
陈府医忙不迭地跑出来。
“郡主您怎么过来了?柴厨子的伤没大碍了,就是得养上十天半个月的,这伤您也不方便看......交给老夫就是。”
许知意颔首,示意白嬷嬷将手中的匣子交给他。
“这里面是一些上好的金创药和消炎的药材,再来还有些补气养血的,别替我省着,捡好的给他们用。”
陈府医抱着匣子,可惜得直咂巴嘴。
“他们自己愿意切,关郡主啥事?这些药给他们用,真是可惜死了!”
松蓝,柴厨子,“......”
陈府医是会捅刀子的!
许知意轻笑,“我短过你的药材?瞧那小气劲,行了,怪冷的,我就先回去了,他们俩就拜托你了!”
陈府医摆手。
“郡主回去的时候慢些,他们且死不了呢!放心!”
屋里并排躺着的两人,要死不活的叹了口气。
陈府医端着药碗进来,没好气地往他俩身边的桌子上一放。
“你们叹什么气?知不知道方才郡主给的药全都是市面上有银子也买不到的!”
“钱还是其次,最主要好几味药处理起来十分复杂,从拣选再到蒸煮晾晒,得花费四五日时间。”
他拿出一根百年的人参,在他俩眼前晃了晃。
“只说这参它就不一般!郡主用了十几味药材一同浸泡,除了本身的疗效,还能延年益寿,反正只要还有一口气,用这玩意都能吊着半条命!”
松蓝啧舌。
“郡主的医术当真如此了得?那您老还真是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啧啧。”
柴厨子憨憨一笑。
“这就跟我们做饭一样,都是精细活,不过陈府医你胡子都白了,这医术咋也比不过郡主?”
陈府医一句妈妈批哽在喉间,那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咋滴,你们俩这是打算上天了?要不要老夫送你们一程?娘的,老夫没日没夜照顾你们,没得一句感谢也就算了,还在这阴阳怪气起来了!”
“医术与年龄无关!老夫确实比不上郡主,这又不丢人!”
柴厨子幽幽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道。
“生活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松蓝扑哧笑出声。
“你说话倒是有趣!嘿嘿,陈府医的脾气向来不好,也就是在郡主面前才有所收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没注意到陈府医铁青的脸色。
反正他们俩现在与郡主更亲近一些,何况买药的银子也全是郡主出的。
至于陈府医嘛,又不肯净身,不算是百分百的自己人!
“老夫懒得理你们,要不今晚的施针就算了?只有疼了,你们才能记住教训!”
说完,转身就走。
柴厨子,“这话咋说?挨了一刀不算完,还得扎几针?这都是什么酷刑啊!”
松蓝笑的眼泪直流,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扎几针能更好的止血,以后伤口也不容易发炎!话说回来,你是咋处理你的小兄弟的?”
柴厨子认真想了想,才终于明白过来他说是什么。
“哦,跟着我也没享上一天的福,索性放它自由了!”
松蓝不明所以,“啥意思?”
“也没什么,就是烧成灰扬了!天大地大,想往哪飘往哪飘,岂不自在?”
松蓝,“你把它烧.......烧了?”
卧槽,真没看出来,这柴厨子是个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