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过去,现在,未来的三环同心圆,其作用可不仅仅只是限制住【君王】。
通过这层连接,此刻的莫萨能够感应到对方力量中蕴含的复杂信息。
这些都是他所毁灭的世界之后,力量中携带的信息态。
此人虽然可恶,但所言非虚。
毁灭世界确实是突破超越境的一种方法。
毁灭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所有残余的信息便会沉积在【君王】的体内,最终化作灰白的湮灭之力。
换言之,【君王】这能够毁灭世界的湮灭之力,本身,便是无数已经被毁灭世界的残骸灰烬。
或许,在他亲手毁灭的第一个世界,也就是他自身所在的世界开始。
湮灭之力便在其体内滋生。
这样强大,足以湮灭一切的力量,只需要毁灭便能够供养,并愈发壮大。
没有人能够忍住不踏上毁灭世界这条道路。
“只是,单纯的毁灭是不够的,【君王】。”
“你什么意思?”
截至目前,【君王】都看不懂莫萨在干什么。
他说有一种与自己毁灭世界的,突破超越境完全不同的途径。
所做的却是在耗费大量的力气重塑那些将死的世界。
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这些世界莫萨通过未知的手段完全掌控了,但之前狂热控制着所有决斗城之下的世界,都无法快速突破。
更别说此刻只有小部分残存世界的莫萨。
然而,随着莫萨说出之前的那句话。
【君王】疑问的话语刚说出口,他便脸色剧变。
在二人被【过去—现在—未来】三环同心圆牢牢锁住的右手之间,一道由【君王】通向莫萨的通路瞬间打开。
是莫萨在吸取【君王】的力量吗?
并非如此。
他只不过是在将那些被【君王】毁灭的,曾经存在于决斗城连接之下世界的残存余灰。
从【君王】那无边无际的湮灭之力中“打捞”上来。
在同心圆锁的作用下,【君王】的存在被定义为过去。
意味着他的毁灭,也将被定义为过去。
而莫萨所代表的,则是未来的……
新生。
一如此刻,那些在过去被完全湮灭的世界,一个个,一点点的,在决斗城的周围重塑。
重塑的过程与莫萨之前恢复冥火之树庇佑的世界大相径庭。
只是弥补残缺和从零到一过程的区别罢了。
于是,一个个原本应该已经彻底消亡的世界,在莫萨的手中逐渐重塑。
原本已经断开的,与决斗城的连接,重新恢复。
决斗城这颗死去巨人的心脏,随着越来越多“鲜血”的注入,随着愈来愈多世界的重塑,而逐渐焕发生机,
从死亡的边缘归来,又开始重新跳动。
“这不可能!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饶是【君王】毁灭了那么多世界,见多识广。
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够将一个都已经被他彻底湮灭的世界重新重塑回来的。
毁灭,与创造,这两件事之间的难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作为【君王】自己掌控的力量,有着能量掌控天赋的他怎么可能不尝试解析湮灭之力。
湮灭之力中沉积着湮灭世界的信息这件事情,【君王】也知道。
也思考过是否可以靠着这些信息,再将那些已毁灭的世界重塑出来。
然而他的尝试最终总是以彻底的失败而告终。
他连一个人都无法重塑归来。
似乎【君王】所擅长的,便只有毁灭。
但现在,莫萨当着他的面,不仅将半死不活的冥火世界重塑,甚至从他这夺取沉积在湮灭之力中的信息态,从零重塑世界。
这还是个人吗?!
【君王】的疑问,注定得不到回答,因为此刻的莫萨,随着他不断重塑世界,一棵棵新生的冥火之树也在这些重塑的世界中生根发芽。
在这些从未被冥火之树涉足的世界扎根。
由于冥界之力参与在世界的重塑过程当中,莫萨便不用经过冥火之种培育成树的过程,可以直接一步到位。
随着新生的世界一起,这一棵棵冥火之树茁壮成长,这些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完完全全的融为一体。
而随着一个个重塑世界的圆满,如之前冥火世界一般,这些后来的重塑世界,也从世界壁垒边缘延伸出无数幽绿色的枝条。
这,代表着这些世界,也将如先前那些冥火世界一般,完全融入莫萨的掌控之中。
相比于之前只能覆盖到莫萨左手小臂的冥火世界。
这些作为后来者的重塑世界的幽绿色枝条数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随着这些幽绿色枝条缠绕在莫萨身上,原本停滞在莫萨左手小臂的幽绿色,快速的向上蔓延。
而莫萨体内的能量,也在随之逐级攀升。
万事开头难,有了最开始的成功经验,莫萨重塑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个原本都已经逝去的世界围绕着决斗城快速点亮。
原本占据主导地位的灰白之色开始败退,那些无边无际的湮灭之力,也在随着沉积的信息态被莫萨抽回而在逐渐缩水。
对此,【君王】无能为力,一如之前莫萨面对他一般的无力。
“这到底……”
随着愈来愈多的世界恢复,莫萨左半边身躯逐渐被幽绿色覆盖,原本已然几乎死亡的决斗城,这颗巨人的的心脏。
又逐渐恢复了跳动。
随即,在【君王】的见证下,原本已经要完全湮灭在他手中的决斗城,以及决斗城链接的万千世界。
在他的眼前,由此刻的莫萨完全重塑。
而当所有世界重塑,莫萨身上的幽绿色完全对此左侧一半身躯之时。
一直停留在超然境的莫萨,也在此刻,突破超越。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这简直就是……奇迹。”
“这就是你所说的,除了毁灭之外晋升超越境的途径吗?”
“创生?”
在莫萨突破超越境的此刻,【君王】反而又恢复了他最初的平静,面色如常的询问着莫萨。
仿佛两人是什么多年的友人。
“想学啊?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