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晴看见是她，慌乱地推开秦昭勋。
秦昭勋脸色非常难看。
乔子衿刚打算说话，手臂被人拉住，她转眸对上杨佑宸嫌弃的眼神。
杨佑宸是秦昭勋另外一个秘书。
杨佑宸也知道，她其实是秦昭勋的老婆，却来了句，“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乔子衿气笑了。
杨佑宸这是觉得她知道林柔晴在这，故意跑来送衣服，实际上是想……
看秦昭勋难看的神色，明显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以前确实做过这种事。
可她已经要离婚离职了，怎么可能还干这种事？
但无论是秦昭勋，还是杨佑宸都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杨佑宸动作粗鲁大力地拉着她离开。
乔子衿眼睛发红，忽然被杨佑宸强行拉着转身的时候，脚扭了下，痛得到抽一口凉气，却忍着痛，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
可她刚忍痛走了几步，秦昭勋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再有下次，滚出公司。”
她已经辞职了，还是秦昭勋批准的。
只不过，秦昭勋签字的时候只顾着跟林柔晴聊天，看都没看签了什么。
关于她的事，秦昭勋以及身边的人，一向不在意。
在秦昭勋办公室门关上之际，她听见林柔晴温声细语地安抚秦昭勋：
“别生气了昭勋，她应该不知道我在这里，只是想给你送衣服，怕你感冒了。”
秦昭勋冷嗤：“袋子里装着你的衣服，她会不知道？”
何安芷脱了袜子，忍痛往红肿的脚踝处涂抹药油按摩，然后动作熟练地贴上膏药。
别人都说她很会照顾人，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实际上，谁愿意照顾别人？都想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可她整整为秦昭勋，为孩子，做牛做马，照顾了他们七年！
从中付出的辛酸，在旁人看来，她只是家庭主妇，在秦昭勋公司打杂的；而秦昭勋的态度永远是不在意，孩子直接想把她换了，让别的女人代替她当妈。
呵，
以后不会了。
不过若不是她以前，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秦昭勋跟孩子，她也不能养成随身携带各种常用药的习惯，更不知道脚扭伤了要怎么处理。
等扭伤的脚踝没有那么疼了，她打电话给李奉献请假。
李奉献却拒绝了，“这是你最后一次参加公司团建，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聚了，你不用参加比赛项目，跟着去玩就行。”
李奉献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好意思再拒绝。
毕竟，在公司这些年，除了杨佑宸之外，李奉献还有秘书部另外几个同事，对她还是不错的。
李奉献不知道上哪给她找了根拐杖，虽然有些夸张，但很实用。
两个同在秘书部的女同事，陪着她上了大巴车。
她专门找了大巴车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护颈枕往脖子上一戴，往椅背一靠就打算睡觉，却听见车厢里响起惊呼声：
“哇！那个美女，是秦总的女朋友吧？好漂亮！”
“秦总的女朋友？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听说秦总的女朋友，是豪门千金，长得漂亮气质也特别好，而且还是AI心理学海归博士！”
“哇！出身豪门、长得漂亮、聪明、学历高、工作能力还强，这让我们普通人怎么活啊？”
“……”
车厢里一时间，都是关于秦昭勋女朋友的议论声。
何安芷知道，他们口里说的秦昭勋女朋友，就是林柔晴。
可她听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罩一戴，耳塞一塞，清净了。
公司几位高层簇拥着林柔晴上车，神情谄媚得像太监。
车厢里除了已经睡着的何安芷，都朝林柔晴投来好奇，羡慕佩服的眼神。
只听林柔晴笑着说：“让几位老总，送我上车，真是麻烦你们了。”
林柔晴虽然穿着跟大家一样的团建服，但她一颦一笑，豪门千金，事业女性的优雅内涵气度，让她鹤立鸡群。
她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客气中带着对下属施恩得倨傲，任谁都感觉到她完全是一副公司老板娘的姿态。
几位老总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越发谄媚，
“您可是我们的准老板娘，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能帮到林小姐是我们的荣幸。”
“对啊对啊。”
他们看到搁在车厢过道上的拐杖，那怕是放在车厢过道最后面，他们甚至没打算走到哪里去，几位老总看见了，还是不悦地冷下脸来。
“这是谁的拐杖？要是绊倒了林小姐担得起责任吗啊？这么没眼力见，这是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