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给老子烧一身衣服,我退休的缉毒警服,常务服,还有警帽,武装服,都记得以后给我烧下来。”
“烧新的,要一套新的,新的!一定要新的!穿的那个人一米七高,大概一百斤出头,选一个合适的衣服,烧给我。”
“我一定要亲手送给他这套衣服。”
“还有纸质奖章也烧了, 立功的二等功牌匾也烧了。”
“我们的魏瑕同志不会获得官方荣誉,那我就给他该有的骄傲。”
“你老爹这辈子活的堂堂正正,哪怕老子现在去做坏事,老子也是堂堂正正,所以别劝我,记得烧衣服。”
“老子终于不是死于病床上,而是死在冲锋的道路。”
马铁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马学教是大学教授,二儿子马学明继承家风,是白城刑侦支队支队长,他给的二儿子打的电话。
马学明没有劝解,他熟悉父亲,他只是带着悲音:“爸,调查组已经开始了,这件事情肯定能等到正义!”
“老子不要正义。”
“我要让那群人,乃至是很多人快要死的老家伙,还有那些老家伙腐朽的儿子跟着我们一起下地狱!”
“老子不要正义!”
“滚蛋!”
最后,马学明听到砰的一声电话挂断声,那个老头还是和昔日一样,伟岸如山,做好决定直接冲,昔日怒骂一群领导尸位素餐。
白城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马学明起身时颤抖了一下,他和马铁港一样身躯高大魁梧,但站起身时恍惚,他看着窗外,他忽然能理解父亲了,这件事情能善终,但不会牵连很多人。
而父亲要做的是和魏瑕集团一样, 把那群混蛋们牵扯进来,腾出更多的位置,让真正年轻的官吏在这种位置做事,让脑波提案反复牵连更多的人,哪怕乱上一阵子,未来也是好的!
不破不立!
“爸,你真的朝着魏瑕他们走了....”
.......
“路是大家一起闯出来的!”
“背后的老家伙为什么没出来,你们猜为什么?”马铁港憨笑,他温和看着这些村民们,汽车在开着,朝着那些不支持脑波提案的专家教授家里开去。
“我告诉你们为啥,那群老家伙很聪明,他们已经猜到了,如果这个老家伙出来,可能会暗中会被脑波记忆提取,所以他们才联合隐晦保护不让这老贼出来!”
“你以为他们是保护这个老贼,他们是保护这个老贼的记忆,他们是害怕被牵连!”
“这也是调查组为什么持续困难的原因!”
“阻碍何止是一群人,而是两代人某些精英群体在阻止!”
“现在,这些教授,专家,他们就是这些老家伙派出的狗,或者豢养的狗,这些老教授和专家脑子里肯定知道点什么,把他们抓了,提取他们的记忆能有重大发现!”
“还有得让一些人见识见识来自最底层的怒吼,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怒吼声,让他们知道06年的毒钙片必须给我们农民一个交代!”
“各自十个人去一个地方,按照纸张地址和照片,找到专家,直接打起来,最好互殴!”
“然后一起被抓!”
“给灵灵,给脑波提取准备犯人素材!”
“走啦!”
马铁港挥着手送别,他笑着,看着每个村民,他们部分手指皲裂,常年山区农作老农民的手都这样....
需要一个交代的,不是抓了毒钙片背后的天海公司就完的!
需要更大的!
背后谁在保护天海公司,哪一个退休干部的子嗣参与了该事件,还有哪一个领导参与了这事情!
都得出来!
都他么的别想跑,马铁港彻底放开了拘束,他没有带村民,他自己一个人驱车去了西海市南梁区一个网红专家家里,他是通过一些手段查Ip搞得地址。
该网红叫夏永泉,他昔日是上海政法大学毕业,担任了二十多年教授,而后经常说社会事态积累了近千万粉丝,他在2025年5月19日晚发布——【脑波记忆提取违法人类意志自由】
该教授批判脑波对个人自由,个人意志的危害,要求律法迅速封禁脑波,对魏瑕集团进行清算和处理。
该教授住在小区十八层,马铁港在上楼前拨打了当地警务站电话:“我叫马铁港,我和夏永泉起了争执,在他家里,你们最好快点来。”
而后。
上楼,没有犹豫和迟缓,轻松拆锁打开门。
夏永泉五十多岁,戴着眼镜,很斯斯文文的在家正喝着茶,看到大门被打开时大吃一惊,他整个人慌张起来:“你是?你是马铁港吧。”
“ 你可不要乱来,你想想看你的身份!”
夏永泉指着,威胁,眼神凶狠,他毫不畏惧的站在马铁港面前,如果是一些村民或者精神病人,夏永泉第一时间是逃跑或者求饶。
但这可是马铁港,这人怎么可能会办恶劣事情。
“谁让你发声的,谁让你推波助澜的?”马铁港步步紧逼。
“你在说什么,我是为了律法发声!”夏永泉吼着,他不动声色想打开录音机,但被马铁港直接摁住手腕,将他整个手腕掰断。
“我是要死的。”马铁港放下夏永泉,任由他疼的死去活来捂着手哭泣。
“我死了,这群村民才能看开,他们才像是大人一样,敢去争,敢去闹、”
“我必须死。”
“你能明白吗?”
“我活着,这群村民茫然会一直找我,我死了他们才会煎熬的,艰难的知道该怎么做,只有这样,魏瑕留下的精神才会长存!”
“事情就是这么残酷。”
“我的老哥哥董霆刚走,我现在走,正好能见面。”
马铁港在自言自语,他一边说着,一边砸着这个家,做出打架推搡的画面,同时他开始敲打高层窗户四角,让窗户产生裂痕。
夏永泉不再捂着手哀嚎,而是后退胆寒:“你们疯了!”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咱们都好好的过日子,幸福的生活不行吗?”
“马铁港,你还有儿子,还有女儿, 还有孙子,你干啥呢?”
“你以为你们死了,那群精神病,那群毒钙片的村民就会继承你们的意志?”
“还是说你们死了,调查组和官方会因为你们开始思考脑波提案是否落实!”
“你们想太多了,怎么可能!”夏永泉在嘶吼。
马铁港轻蔑,仰着头,他开始平静看着夏永泉:“你知道的,魏瑕那时候朝我要警服,我只给他一顶帽子。”
“那个小子没怨言,甚至还感谢我。”
“毒钙片也和他没关系,可他还是做了,还是把钙片藏进肉里带出来了!”
“你们这群苍蝇才能站在这,你们的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和我说话!”
“你想着后代,想着安康,想着一切,想着蚍蜉,觉得蚂蚁无法撼动大树,觉得螳臂当车,认为攀炎附势,高高在上,利益链是一切。”
“ 但你们忘了,魏家人从来都是把人民放在第一位。”
“我也是,我年少进入警队就是这么说的,这辈子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人老了,开始胆怯了。”
“你活着,好好看看,我们到底赢了还是败了!”
砰!
在警局疯狂敲门和撞门中,马铁港猛然朝着之前就裂开的窗户撞去,这一刻他漂浮在半空,马铁港伸开双手,最后他看到了那些警员惊恐和持枪的手,他最后还在挥着手,然后张开手臂,听着风声呼啸......
好像又回到了1996年4月中旬,魏瑕染着黄毛摇头晃脑约见了马铁港,取出一袋子摇丸,在小芳理发店门前,魏瑕佝偻着,讪笑,讨好,眼神羡慕的看着马队的警服。
魏瑕目光贪婪而沉醉的看着那身警服,拍着马屁:“马队好,我有路子,我可以当你们卧底....”
马铁港听不到声音了,一切都在虚幻,他只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念诵声,他一遍遍温和而坚定的念着,于是马铁港也跟着念着.....
我发誓为胸口徽章,为人民,为正义,为公理献出一切,我将铲除一切毒和危害人民危险之物.....
马铁港最后看到了最想看的一幕,他一直不敢这么想,现在他终于敢这么想了........那是警员新生入校仪式,他站在高台上,看着年轻朝气的魏瑕,那个小子还是贪婪的看着崭新的警服,像是看爱人看灵魂一样的不舍得离开半分视线,马铁港笑了笑,而后神情严峻,在数千名新生面前大声吼着。
“魏瑕!你是否愿意成为一名光荣的优秀的人民警察!”
“魏瑕,你是否愿意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 你是否做好了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魏瑕...恭喜你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