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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侧的土坡不算陡,却长满了没膝的狗尾草,风一吹就顺着坡势晃,像片流动的绿浪。路人选了棵最粗的老槐树斜倚着,树干得两人合抱,树皮上爬满深褐色的纹路,还留着几道被刀砍过的旧伤。他早捡了块巴掌大的粗布巾垫在腰后——那布巾原是白色,洗得发灰,边角还撕了个小口子,刚好挡住树皮凸起的疙瘩,免得硌得后腰发麻。

他身上那件粗布短打,一看就穿了有些年头。领口磨得起了圈细软的毛边,风一吹就往脖子里钻;左袖肘的深灰色补丁格外显眼,补丁比原布厚了一倍,针脚歪歪扭扭地绕着圈,有的地方线还露在外面,显然是他自己对着光,一针一线缝补的——针脚虽丑,却缝得紧实,没半点要散开的模样。裤脚随意挽到膝盖上方两指处,露出的小腿晒得是均匀的深褐色,皮肤紧致,还沾着些浅褐色的田间泥土,连脚踝处都沾了点草屑,一看就是刚从田埂边过来。最特别的是他脚踝上那串小石子,用粗麻绳串着,石子是河边捡的鹅卵石,被磨得光滑圆润,有白有灰,晃的时候能听到“哗啦、哗啦”的细微声响,像小溪流过石头的声音。

再看他的脸,胡茬泛着青黑色,大概三天没刮,长短不齐地冒在下巴和两颊,却没显得邋遢;下巴上还沾着点淡黄色的干粮碎屑,是早上啃的麦饼渣,他也没在意,任其沾在胡茬上。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眼白干净,瞳孔漆黑,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打斗人群时,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漫不经心地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捻着脚边的狗尾草。

那狗尾草长得比他的指尖还长,草穗上的绒毛软乎乎的,他捻着草穗轻轻搓动,白色的绒毛就“簌簌”往下掉,有的飘落在他的粗布裤腿上,有的被风吹得漫天飞,落在身前的草叶上。他捻草的动作慢悠悠的,指尖偶尔还会蹭到草茎上的细毛,却半点不耐烦都没有,嘴角甚至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在看街坊邻居下棋般平静——远处刀光剑影、呼喝声震天,在他眼里,仿佛只是场再寻常不过的热闹。

偶尔有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落下几片碎叶,有的落在他的肩头,有的飘进他的衣领,他也只是微微偏头,用肩膀蹭了蹭,没起身去拂。脚踝上的石子串随着他轻轻晃脚的动作,又发出“哗啦”的轻响,和远处的兵器碰撞声、呼喊声混在一起,竟奇异地透着股安稳,像这喧嚣江湖里,独属于他的一片闲淡天地。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都不是无影人。”他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指尖一松,狗尾草落在地上,还被他用鞋底轻轻碾了碾,“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话音刚落,他竟弯腰从槐树下摘了两片巴掌大的槐树叶——叶子选的是刚长熟的,边缘没虫洞,还带着点露水的潮气。他随意把树叶在衣角蹭了蹭,往眼上一盖,脑袋往树干上一靠,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没多久就传出轻微的鼾声,连脚都跟着晃了晃,脚踝上的石子串“哗啦哗啦”响,和远处的打斗声混在一起,竟有种莫名的安稳。

“路、路人兄弟!你怎么还睡上了?”柳工急得直跺脚,他穿着体面的青布长衫,领口绣着细巧的云纹,此刻却顾不上拂去衣摆沾的尘土,连腰间挂着的玉佩都晃得“叮咚”响。他伸手就去扯路人眼上的树叶,指尖因为着急而微微发颤,语气里满是不满和焦虑:“万一他们打完了、走远了,咱们还怎么找无影人的线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树叶被扯掉,路人眯着眼醒过来,眼缝里还带着点睡意,没半点急色,反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指关节捏得“咔咔”响,连带着肩膀都晃了晃,像是要把浑身的懒劲都晃掉。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往打斗处一指,声音依旧慢悠悠的,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含糊:“急什么?你先看看咱这位置——土坡背阴,槐树枝叶长得密,枝桠都快垂到地面了,一般人站在下面,除非抬头仔细瞅,不然根本瞅不见上头有人。”

柳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土坡被槐树挡得严严实实,从下面往上看,只能看到浓密的树叶,根本看不到藏在后面的两人。路人又用下巴点了点场中,语气多了几分认真:“再看那四名穿灰袍的老者,手里拿的短杖,杖头都包着铜皮,你瞧他们脚步——不管怎么退,始终围着东南北三个方向转,西边这块土坡下的空地,连个杖影都没沾过。”

柳工凑近了些,眯着眼仔细看,只见四名灰袍老者脚步腾挪间,像按了规矩似的,始终把西边留得干干净净,连退的时候,都刻意往东边挪。路人又伸手指了指场中另外两人:“还有那持八卦刀的,刀身闪着冷光,看着厉害,可你瞧他的步子——一直被老者们逼着往后退,却从没敢往西边迈半步;那持银枪的更明显,枪尖虽利,却总被杖影缠着,每次要往西边躲,立刻就有老者杖尖一挑,把他逼回东边。”

他顿了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原本惺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连胡茬下的嘴角都抿紧了些:“这两拨人都是好手,你看那持八卦刀的,刀光耍得密不透风,却没半点破绽;老者们的杖法也稳,围追堵截里,连半分西边的空子都没露。他们熟这块地,知道西边碰不得;又都是行家,不会犯‘漏方位’的错——既然他们不动西边,咱在这儿躺着,比凑上去被刀枪扫到强多了。”

柳工看着路人又要把树叶往眼上盖的模样,急得额角冒了汗,手都攥成了拳,却又没法反驳——方才路人指的细节,他一个都没注意到,只光顾着着急了。风卷着打斗的呼喝声飘过来,还带着点尘土的味道,路人眼上的槐树叶轻轻晃着,脚踝上的石子串又开始“哗啦”响,没一会儿,竟真的又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场中刀光剑影、喊杀震天,都与他无关。

听了路人的话,柳工像是被滚烫的茶汤浇透了心,原本皱成一团的眉头“唰”地舒展开,又猛地拧紧——这是恍然大悟的激动,混着几分后知后觉的懊恼。他攥着青布长衫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节泛白,衣摆上沾着的土粒被捏得簌簌往下掉。踉跄着往前凑了半步时,腰间的玉佩“叮咚”撞在腰带扣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场中被围的灰袍老者,声音发颤,还带着点抑制不住的拔高:“你是说——那几名老者看着被刀枪逼得退来退去,其实是在暗中找机会,想往咱们这西边土坡突围?”

可目光扫过场中老者紧绷的脸,他又泄了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上的云纹——那纹路被盘得光滑温润,此刻却没半点安神的用。他往后退了半步,脚后跟磕在土坡的石子上,差点崴了脚,语气里满是疑惑:“不对啊!你看场边那几个穿黑衫的,手都按在刀柄上,却没上前帮忙,看着明明是老者的同伴!他们要是想突围,喊一声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硬撑着?”

“你这眼睛啊,光看表面了。”路人从眼上掀开半片槐树叶,露出的那只眼在暮色里亮得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他伸手指向场边,指尖划过空气时,还带起了一缕细小的尘土:“你再仔细瞅——那几个黑衫人站的位置,看着离老者近,实则把西边的路挡了半条;他们脚都朝着老者,可肩膀却往持八卦刀的那边斜,明显是在盯着老者的动向,哪像是来帮忙的?”

他顿了顿,把槐树叶完全掀开,坐直了些,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老者们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要是真喊救命,那几个黑衫人一动手,持八卦刀和银枪的人就有理由往西边逼——到时候咱们这藏身处,不就成了他们的‘包围圈’?你当他们是傻的,会往别人设好的套里钻?”

这话像根细针,扎得柳工瞬间红了脸。他垂下手,指尖抠着长衫下摆的缝线,那线是新缝的,还带着点棉絮,被他抠得微微起毛。想起小叶子临走时塞给他的那包桂花糕——此刻还在行囊里,糕点的甜香混着草木灰的气息飘出来,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像被雨水打湿的棉线,连头都垂得更低,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可……可小叶子是为了帮咱们找无影人的线索,才跟咱们走散的。要是咱们在这儿眼睁睁看着,连半点忙都帮不上,万一她那边有危险……我这心里,实在堵得慌,总觉得对不住她。”说这话时,他的肩膀微微发颤,连呼吸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路人见他这副模样,终于从槐树下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带着常年握工具的老茧,落在柳工的肩头却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他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没了之前的慵懒,多了几分笃定的温和:“别瞎琢磨。小叶子那丫头,上次在蜀地客栈,能从三个扒手手里把你的钱袋抢回来,机灵着呢。她跟咱们约定过,要是遇到危险,就往天上放硫磺弹——这大半天了,天上连点烟都没有,说明她肯定找了安全的地方躲着,说不定比咱们还舒坦,正啃着干粮看风景呢。”

说完,他又把槐树叶往眼上一盖,脑袋重重磕在槐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却浑不在意,双腿伸直,脚边的狗尾草被他踢得晃了晃,没多久,喉咙里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要睡你睡!我可睡不着!”柳工猛地抬起头,夕阳正沉在西山的轮廓里,把半边天染成了橘红色,余晖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眼眶发红。他咬了咬嘴唇,牙齿在唇上留下浅浅的印子,双手“啪”地叉在腰间,青布长衫被撑得紧绷,语气里带着股不服输的执拗,还有点被路人的漫不经心惹出的火气:“我就在这儿盯着!他们只要敢往西边挪半步,我立马用石子砸醒你!就算熬到后半夜,我也不闭眼!”

“嗯……”路人的声音从槐树叶下飘出来,含糊得像含了口棉花,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他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柳工,脚踝上的石子串“哗啦”响了一声,“柳兄……你就盯着咱西边这土坡……别乱跑……日头落了……记得叫我……”话音还没完全落地,均匀的呼吸声就又响了起来,和着晚风卷来的打斗声、兵器碰撞声,竟奇异地透着股安稳。

柳工望着他这副“天塌下来也先睡一觉”的模样,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却还是乖乖走到土坡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他从行囊里摸出块干粮,咬了一口,却没尝出味道——眼睛始终盯着场中,连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有多长,连晚风把他的头发吹得贴在脸上,都全然没察觉。偶尔有土粒从坡上滚下来,落在他的衣襟上,他也只是随手掸了掸,目光片刻都没离开那片被刀光剑影笼罩的空地。

肩头的摇晃越来越明显,像有只小雀在轻轻啄着衣料。路人从混沌的睡意里挣扎出来,眼上的槐树叶早被晃得滑到下巴,沾着点嘴角的口水印。他抬手揉眼时,指腹蹭到了眼角的眼屎,还带着刚睡醒的黏腻感;另一只手撑着槐树干坐直,后腰传来一阵发麻的酸痛——方才靠得太久,粗布短打的褶皱里还嵌着些树皮碎屑,蹭得皮肤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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