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别……”
林妙芸瞳孔猛缩，刚突破的气息猛然迸发，压制不住。
她刚突破带来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连续呼唤。
“系统在吗？”
“系统。”
“系统？”
“系统！”
“爸爸？”
“别走啊！系统，我还没有一统山海界，我还没有走上修炼巅峰，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呢？”
“你走了我怎么办！”
林妙芸急了。
可惜无论她怎么呼唤，系统始终没有回应。
过去很久很久。
林妙芸颓废地坐在地上。
她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陪伴她成长起来的系统，走了！
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让她有一种跌落深渊的惶恐和无力。
坦白来说。
没有系统相助，即便给她举世无双的资质，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一路走到最后。
别说成祖这些修炼到十境的大能，单是那些九境仙神们，哪一个的智谋不比她强？
就算是一头猪，活几千几万年，智慧也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她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优点，能够认清自我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
没有系统，她现在的成就可能还不如林凡和黄欣蓉他们呢。
真以为穿越者个个都很牛，穿越过来就秒天秒地秒空气？
穿越者也是人，没有外挂想要爬到最顶峰几乎不可能。
最终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系统真的走了。
“算了算了，要走的怎么都留不住。”
很早之前她就有想过系统会不会离开她，只是没想到会走得那么快。
“可惜了我的两百多万高等好感值，还有一百多万普通好感值，呜呜呜~”
“早知道就应该先抽奖再突破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会儿后。
林妙芸才终于平复好心情。
系统虽然走了，却给她留下了不少财富。
比如说领悟岁月法则的林芸，神武同修的道姑，还有两年半后就能出世的十境人物。
包括她自己也是十境阳神。
这个局面已经比大多人好太多太多了。
只要她不作死，慢慢发育下去，以她的资质，加上林芸和道姑他们，统一山海界只是迟早的事。
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没了系统，林芸和道姑他们还认不认可她。
这个问题必须得去证实。
想到这儿，林妙芸走出闭关之地。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闭关场所。
不知怎的，她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
林妙芸觉得可能是自己突破太快，道心不稳，出了幻觉。
忽地，她莫名轻声呢喃：“毕竟几人终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闭关的地方越来越模糊。
最后都消失不见。
经过林妙芸的证实，林芸他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之前召唤出来的人，全都依旧忠诚她。
一切和从前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少了一个系统。
成祖回归之后，对普通人而言，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年号更改了。
改成开元年号。
今年是开元元年，史称“开元盛世”。
长安。
林妙芸盘坐在梅苑的房间中，思考未来的道路。
首先，没了系统，那么好感值就不用刻意去追寻了。
其次，镇武司存不存在，皇族会不会换人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要不要宣告天香阁的存在？
这个问题，林妙芸纠结了很久。
倘若出世，目前天香阁中就她一个十境阳神，她得扛起这个大旗。
老实说，在没有学得道法之前，即便有道器，她也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其他几位真仙阳神。
单独一两个还好说，就怕到时候那八位联合在一起，毕竟那八位或多或少都认识，唯有她算是外来者。
她喜欢以最好的心态去面对一切，但凡事都往坏处想。
可若不出世，没了系统，她手中的资源恐怕撑不了多久。
林芸和道姑他们还好说，其他人的话……
“罢了罢了，我是炼丹师，足够撑一段时间。”
“一切等第二位十境人物出世再说。”
两位十境坐镇，情况会好很多。
如果情况允许，她更想等林芸和道姑他们突破十境，在宣布天香阁出世。
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在的话先维持现状，尽量不暴露在其他十境阳神真仙的眼中，让他们先自己打起来，我浑水摸鱼。”
未来的方向被她短暂确定。
既然系统没了，不需要好感值，那么长安镇武司就不需要继续发展了。
维持这个样子就很不错。
片刻后。
“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呢？”
只是想不起来了。
几天后。
暮春的清晨，薄雾如纱笼罩着清平城。
檐角的风铃在微风中轻响，几片花瓣随风飘落在青石板上。
林凡站在镇武司门前的梧桐树下，斑驳的树影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摇曳。他整理着行装，腰间的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芸儿！”他转身朝院内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我要去巡查天下各地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林妙芸从回廊转角跑来，裙裾飞扬如蝶。她仰起脸，眼中映着朝霞：“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像从前那样。
“一起？”林凡抬手拂去她发间的落花，笑道：“可你不是说想要留在镇武司吗？”
“哎呀~”林妙芸踮起脚尖，将下巴搁在哥哥肩头：“镇武司哪有哥哥重要呀？”
镇武司于她而言，已经可有可无。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的柳絮：“肯定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呀。”
林凡望着远处渐散的晨雾，沉默片刻。
长安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这可能是他们未来的根基，此刻却像一座精致的牢笼。
他轻轻摇头：“那不行，你得呆在这儿。”
竹蜻蜓不知何时已倚在门边，手中的折扇开合间带起微风。
他笑眼弯弯：“芸妹。”
他走过来捏了捏林妙芸的脸颊：“你留在清平，和黄欣蓉把家看好，没有长明灯指引，我们怎么回家？”
“师姐她...”林妙芸望向内院，晨光中隐约可见黄欣蓉渐近的身影。
“她得留下。”竹蜻蜓难得正色道：“清平得有人守着，你镇不住。”
林妙芸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黄欣蓉快步走来，腰间的铃铛叮咚作响：“傻丫头，外面有什么好的？”
“你不是一直吵着想看十境的风华嘛，万一成祖开大典，我们近水楼台呀。”
竹蜻蜓跟着笑道：“对啊，顺便在长安多种些花啊…果树什么的，上次不是答应我的嘛，也没见你弄。”
“记得哦，你要是做到了，回来我多给你带些好玩的小东西。”
启程的时刻到了。
林凡翻身上马，骏马昂首长嘶，惊起檐下一群白鸽。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身上洒下碎金般的光斑。
他勒马回望，笑容明亮如少年初遇北境时那般：“走了，芸儿，勿念。”
竹蜻蜓挥手：“记得答应我的啊。”
林妙芸站在石阶上，忽然笑了：“那你们可得攒够银两。”
她扬起手，袖中的花瓣随风飘散：“给我买座能装下整个春天的大院子呀。”
马蹄声渐远，消失在长街尽头。
城楼上的风铃依旧轻响，如同在倾听谁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