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不寻常的夜晚,月光洒在圣玛利亚教堂上,像给它披上了一层银纱。崇左站在教堂的彩窗下面,手指轻轻摸着《所罗门之钥》那泛黄的羊皮纸。月光透过彩玻璃,在他深灰色的牧师袍上投下一片片血色的光影,跟恐怖片里的场景似的。
三天前,在贫民窟发现了第七具尸体。尸体后颈用拉丁文刺着“ASSAZZARE”,这一看就是个拼写错误的阿萨兹勒真名。现在,这名字在崇左随身带的圣经空白页上,洇出了血迹,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似的。
崇左皱着眉头嘟囔:“他们都在重复错误。”他把解剖报告按在祭坛上,嘿,羊皮纸上的恶魔图谱和尸体伤口正好能对上,严丝合缝的。自从三年前,他在撒哈拉沙漠的古卷里发现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的真名密文后,就不断收到各地教会寄来的异常死亡档案。再瞧瞧教堂地窖里那第七具尸体,肋骨弯弯曲曲的,以一种完全违背解剖学的角度指向东方,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夜,教堂的钟声“当当当”地敲响了第十三下,这可太邪门了。就在这时,崇左在忏悔室里听见了铁链拖地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吓得他一哆嗦。一个黑影从彩窗投射的光柱中冒了出来,原来是个修女。她头巾下面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右眼眶里还嵌着半截十字架,这造型,直接能去演恐怖片了。
修女用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炼狱的硫磺味说:“他们篡改了真名。1943年圣玛利亚修道院地下祭坛,月光石下的……”话还没说完,修女的脖颈突然裂开,三只布满经文的青灰色甲虫爬了出来,那场面,恶心巴拉的。
崇左赶紧抄起祭坛上的银十字架,可一看,甲虫的触须正把他圣经的页码染成血色。最后一只甲虫钻进他掌心的时候,一堆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他脑袋里。原来在1943年的一个暴雨夜,修女艾琳娜在祭坛下发现主教用赝品月光石祭祀阿萨兹勒,第二天,她的尸体就出现在修道院地窖,脖颈上还刻着错误的恶魔真名,这也太惨了。
崇左在梦里听见风声在耳边低语:“ASSAZZARE不是我的真名。”他一睁眼,就看见月光石祭坛上出现一个灰影,长着山羊角,根本不是圣经里记载的阿萨兹勒模样。等他在撒哈拉古卷里找到正确写法“hALEL”的时候,教堂地下室突然传来“咔嚓”一声铁链崩断的声音。
他赶紧跑过去一看,第七具尸体的胸腔裂开了,里面爬出来的不是内脏,而是几百张写满错误真名的羊皮纸,这场景,简直能把人吓晕过去。这时,一个灰影在彩窗上投下十二道阴影,还说:“你们在召唤真正的灾祸。”崇左仔细一瞧,所有尸体后颈的真名都少了一划,那可是所罗门密文中的封印符。
晨祷钟声响起的时候,崇左带着正确的真名密文冲进地窖,没想到第七具尸体的右手正握着他的牧师袍下摆,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外面下着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崇左在月光石祭坛前,把七具尸体的肋骨摆开,弄出个所罗门封印阵。一个灰影从彩窗裂缝里渗了进来,修女艾琳娜的怨灵在祭坛上重新组合起来,她脖颈的十字架变成锁链,一下子缠住了魔神。
魔神阿萨兹勒大声吼道:“用真名念出我的全名。”崇左把圣经按在心口,刚要念:“以造物主之名,以受难者之血,以……”
“以错误的真名!”修女突然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指甲缝里还渗出1943年的雨水。崇左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看见艾琳娜的瞳孔里倒映着撒哈拉古卷的残页。原来啊,真正的封印需要同时念出恶魔真名和受害者的姓名。
就在第一缕晨光刺破彩窗的时候,教堂地窖传来锁链坠入深渊的回响。再看祭坛上的月光石,正映出艾琳娜在1943年暴雨夜写下的忏悔录。原来,真名的力量不在于咒语本身,而在于对真相的追寻与救赎。崇左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儿,但也明白了这个深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