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我家里干什么？”贾母叫嚷着就朝顾永川扑过去。
还没等唐依然开口，张玉红就拦住贾母，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口气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贾母伸手想要回击，唐依然抓住她的胳膊，冷笑着看着她。
张玉红趁着这个空当，又连着打了贾母几巴掌，总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你说干什么？你儿子和你外甥女都睡到一张床上了，你还问干什么？你当我顾家没人吗？”这句话已经是张玉红能说出的最难听的话了。
这件事，贾家人心里都清楚。
他们同意贾左林娶顾芝芝，起初图的就是顾家的势力。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顾家人宁愿给唐依然娘家哥哥唐虎当靠山，也不愿帮顾芝芝。
那天唐虎结婚，在京市轰动一时。
“要怪也只能怪你女儿没本事，拴不住男人的心。”贾母本就对顾芝芝满心不满。
这个女人嫁进贾家，什么家务都不会干，简直就是个千金大小姐。
要是顾家人能给她撑腰，她当千金大小姐也就罢了，可贾家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娶顾芝芝的目的，他们也是要脸面的。
“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什么叫拴住男人心？你儿子是古代的皇帝吗？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贾家还存着封建思想？”张玉红边打边骂，气得唾沫横飞。
看热闹的众人这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贾家人这都是怎么想的，当他家儿媳妇还得低声下气讨儿子欢心？”
“就是，伟人都说了，时代变了，女人能顶半边天。”
唐依然不禁佩服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
就在这时，贾父也回来了。
他瞧见这一片混乱的场面，怒从中来，顺手拿起身边的玻璃杯，猛地往地上一摔。
“啪……”
那清脆的响声，瞬间让正在混打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顾永川甩了甩发酸的胳膊，眼神里满是不屑，压根不去看贾左林那张肿胀得如同猪头般的脸。
顾芝芝用力挣脱表妹的抓扯，快步往哥哥身边靠去。
只是她脸上、脖子上布满的抓痕，让她看起来格外凄惨。
张玉红也松开了贾母的头发，心虚地扔掉了手里刚抓下来的那把头发。
“你们都在我家里闹什么？”贾父看到儿子和妻子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直往头顶上窜。
“姨夫，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一来就打表哥和我姨。”表妹指着顾永川和张玉红，满脸愤恨地告状。
贾父转过身，这才注意到这个丫头也在屋里。
瞧见她脸上被挠得鲜血淋漓，不禁眉头紧皱。
他手指着顾芝芝，厉声质问：“到底是谁，把这孩子挠成这样？要是留下疤痕，我怎么跟她家里交代？！”
顾芝芝缓缓抬起头，她脸上和脖子上的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伤势只比表妹稍轻一点，这让贾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继续。
门外看热闹的，都是邮局家属院的老人，其中自然不乏与贾家素有嫌隙之人。
“哟！不愧是单位领导啊！回来后也不弄清楚状况，就直接质问顾家的人，也不好好问问自己儿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不是嘛，那个丫头还有脸在这儿说话？跟表哥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简直不要脸！”
贾父这才从众人的议论中，大概知晓了事情的缘由。
他那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张玉红说道：“亲家母，你看这都是家里的私事，咱们关起门来好好商量。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张玉红并未理会他，径直走到顾芝芝跟前，心疼地查看她的伤势。
看着女儿的伤口，张玉红眼眶泛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顾永川面色冷峻，手指着贾左林，质问道：“事情都已经清清楚楚摆在眼前了，你们贾家打算给我们一个怎样的交代？”
贾父一时语塞，心里暗自思忖：
你们顾家不是都已经把人打了吗？
还想要什么交代？
难道还打算没完没了不成？
贾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贾母一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来到儿子身边。
用她那尖利的嗓音叫嚷起来：“你们顾家这是要死人啦！顾芝芝就是个丧门星，看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啊！小林，你快告诉妈，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贾左林嘴角挂着血迹，脸上一片红肿青紫，疼得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脸上哪怕微微一动，整个脑袋都跟着剧痛。
表妹也心疼地俯身去查看躺在地上的贾左林。
顾永川没能等到贾父的回应，便转头看向顾芝芝，问道：
“芝芝，今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顾芝芝轻轻拉开张玉红的手，偷偷瞥了一眼唐依然，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坚定地对哥哥说：“哥，我听你的。”
“好，那你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跟我回去。”顾永川侧身让出位置，示意顾芝芝进屋。
唐依然和顾永辉默契地陪着她回房间收拾东西。
只见顾芝芝又是去抱被子，又是去抬箱子。
“芝芝，只拿贵重物品和这几天要穿的衣服就行。”唐依然赶忙拉住她，轻声叮嘱道。
顾芝芝听话地拿出自己的陪嫁首饰和存折，又迅速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包里。
“走。”顾永川没再看贾家夫妻一眼，率先转身离开。
贾家人自知理亏，也不敢阻拦。
毕竟真要把这件事深究起来，难堪的还是他们自己。
回到顾家大院，院里的人瞧见顾芝芝脸上的伤痕，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唐依然看着顾芝芝脸上的伤，转头对张玉红说：“妈，您带芝芝去医院看看吧，可别留下疤痕。”
顾芝芝放下手中的包裹，眼泪忍不住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
她拉住唐依然的胳膊，哽咽着说：
“嫂子，今天谢谢你，谢谢你们还愿意管我。”
她自然记得当初自己对唐依然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两人闹得多么不愉快。
“没事，不差这一会儿。顾芝芝，收起你那不值钱的眼泪。我问你，你和贾左林打算怎么办？想好了吗？”顾永川沉着脸，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妹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