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神情明显有些遗憾。
不过也没多纠缠，应了声不好意思后就离开了。
白静回到她原本的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了江子谦一眼，一边伸手准备拿起桌上的杯子，一边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不过是上个洗手间的功夫，我家江老师怎么又被人盯上了。”
江子谦已经逐渐开始习惯，白静有事没事就想偷摸撩他两句的性子，这会儿神情也是十分淡定，刚想说些什么，视线往下一折，伸手按下了白静要拿起的杯子。
“……这好像是酒。”
白静的动作一顿。
江子谦神色平静地将自己的杯子调换过去，因为动作幅度很小，速度又很快，加上周围又热闹得很，所以除了白静之外，其他人也没怎么注意这边的事。
白静低头扫了杯子一眼，脸上表情没太多变化，语气却带了点儿古怪，“我记得我点的是果汁吧？”
虽然一般来说，在外面食物饮料离开自己视线范围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为妙，但江子谦一直就在这边帮她看着，按理说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怎么就变成酒了？
江子谦说是刚才那人来的时候，没留神把杯子碰倒了，为表歉意让服务员再送一杯新的来。
又因为那边不清楚本来杯子里的是无酒精饮料，新送过来的就是按原版配方做的带酒的饮品。
白静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点点头，说了声原来如此。
又看江子谦把果汁还给她，他自己要了那么带酒的饮品，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
“江老师，你能喝吗？”
“只是一点的话，”江子谦神色淡定，语气平静，“就没关系。”
听到他这么说，白静对大教授的自我认知和自律程度还是很放心的，这会儿拿起了江子谦换给她那杯果汁，轻轻碰了下酒杯的杯沿，发出了清脆的相碰声。
“新的一年里，还请您继续多多关照了。”
江子谦平时不怎么喝酒。
这会儿半杯下肚，虽然精神上还很清醒，理智也十分清晰，但那张俊美的脸上却已然不复清冷，甚至眉眼线条都仿佛变得柔顺起来。
就连那漆黑深沉的眼底，也映入一抹亮色，显得不那么静寂幽暗，甚至带点儿说不出的惑人感。
好在周围灯光不算亮，所以除了离得最近的白静之外，其他人都没察觉这事。
……看来不是完全没关系啊？
或许是想把这个当成只属于她的秘密，又或许是担心大教授的形象，一不小心就在学生面前毁于一旦，这会儿跟班长说了一声，就先一步带着人离场了。
班里的人目送着两人离开，直到看着他俩走出了门外，一个个的才一脸八卦地聚到了一起。
“……江教授和静姐怎么先走了？”
“对呀！这还没到倒计时呢！”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先走一步？比如课题出了什么问题？”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点好的行不行！”
“那就……课题有了新思路！
众人不是当事人，在这边自然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好这会儿四周换了音乐，大家也没再细想什么，继续各玩各的去了。
这边白静拉着江子谦出了门，这会儿路上的人不少，两人在人群里静静牵着手，走在路上，就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恋人。
到半路的时候或许是零点刚过，天空中嘭的一声绽开了盛大的烟火，同时还有鞭炮声由远及近，此起彼伏地响起。
两人找了个没什么人的位置，将烟火表演看完，正好鞭炮声音也消停下来。
白静回头往江子谦的方向看去，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目光都是不闪不避的，仿佛要将对方深深刻进自己的眼底。
白静弯了弯眼睛，抬手探上男人的脸侧，唇边带着明媚的笑意弧度，笑盈盈地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
明明是极轻极浅的碰触，呼吸却好似也要缭上半分微醺酒意。
“新年快乐，江老师。”
因为两人都向家人介绍了彼此，这个春节白静过得还是很充实的，不但是在舅舅家和江家之间两头跑，之后还得剩出一些时间，提前预习下学期的课程，尽量为奖学金努力拼搏。
等到开学之后，白静的生活就过得更加充实起来，平时排得满满当当的学习课程，班里的活动，她参加的课题和兼职，偶尔还要跟对象谈谈恋爱。
这天还有学校的老师找到了她，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她商量一下。
白静看着对方严肃认真的神情，心想难道是冲着她和江子谦的事来的，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淡定地说了一声请讲。
“其实是这样的，”那位老师看着白静，眼神里带着几分明显的欣慰之意，“下周我们打算到北城高中做一下招生宣传的事，白静同学之前也是北高的学生，现在又是年级第一，我是觉得，这个学生代表的位置，那是非你不可了。”
白静听到对方的话，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
脑海里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之前她还高三的时候，来做招生宣讲的人正是江子谦的事。
也想到男人顶着一张清冷的俊脸，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说什么希望同学们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事。
那时候的白静哪里会想到，自己竟会和这个人发展成现在这种关系。
想到这里，白静浅浅完了下眼睛，笑着应了声好。
那位老师本来还担心白静会拒绝呢，听到她答应下来，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随后简单说了一下具体的时间，要做的工作，还有需要注意的事情。
白静点点头，一一记下。
最后没忍住问了一句，有哪位老师会一起去。
“如果没错的话，要么是叶老师，要么是秦老师，也有可能他俩一起去。”
对方笑了笑，“哎，招生这边的事，大多都是他们和另一位老师负责的。”
白静有点意外，忍不住道。
“不过我记得，当时来我们级里招生的，好像是江子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