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凤娟愤怒至极,她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母兽,猛地朝江永立扑去,在他脸上狠狠抓了几道血口子,声嘶力竭地怒斥道:“你这个浑蛋,居然跑去赌博,还把我押给别人!你就是畜生,我不跟你过了!”
江永立身形高大,又有一身蛮力,被尤凤娟这一闹,恼羞成怒,抬手用力一推。尤凤娟猝不及防,整个人身形不稳,“噗通”一声,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
“江永立,你不是人!我哥哥弟弟绝对不会放过你!”尤凤娟披头散发,面目因愤怒而变得狰狞,不停地吼叫着,那声音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都宣泄出来。
江林双手抱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周围的村民也都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永立,你怎么能染上赌博呢?这下可好,把好好的家给毁了!”一位老者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啊,好糊涂啊!”另一位村民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竟然抵押自己的媳妇,唉,没救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江永立的指责和惋惜。
这时,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赶了过来。得知事情的缘由后,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几步冲到江永立跟前,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你……你不想过日子了是吧?”
虽说老太太平日里对尤凤娟颇有意见,但也不想看到江永立把家弄得支离破碎。
“老东西,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他居然把我抵押出去了!”尤凤娟一想到自己未知的悲惨命运,顿时悲从中来,声泪俱下。
她满心懊悔,恨自己当初眼瞎,跟江永立过了十几年,竟不知他是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发誓,绝对不会再嫁给江永立。
江永立跪在雷哥面前,脸上满是哀求之色,“雷哥,求求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钱还给你!”
雷哥不紧不慢地抽了一口烟,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江林,沉吟片刻后说道:“好,再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连同利息,至少还我三千块!”
见江林微微点头,雷哥又接着说道:“不过嘛,为了防止你趁机跑路,我先把你媳妇带走。”
说着,他微微偏头。
两名男子走上前,架起尤凤娟。
“放开我,我不跟你们走!是江永立欠你们的钱,我……我现在就跟他离婚……”尤凤娟拼命挣扎,手脚乱舞,然而她的反抗在两个壮汉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其中一名男子不耐烦,抬手一记手刀砍在她脖子上,尤凤娟顿时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雷……雷哥,请你放了她……”江永立见状,心中大骇,下意识地哀求道。但雷哥那冷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江永立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吭声。
一行人骑着摩托车,带着昏迷的尤凤娟,扬尘而去。
“砰!”老太太气得扬起手中的拐棍,狠狠砸在江永立身上,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个败家玩意儿!你不是说钱丢了吗?原来是赌博输光了!三千块钱啊,你拿什么还?”
江永立像条丧家之犬,朝着江林爬了过去,苦苦哀求道:“大林子,你先借给我一千块吧,我……我去把你二婶救回来!”
江林嘴角泛起一丝冷厉的笑容,嘲讽道:“雷哥刚才说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你欠他三千块!我可帮不了你!”
“大林子刚盖好房子,哪有闲钱借给你?”不知何时,孙二蛋来到了现场,他一脸鄙夷地看着江永立,“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去赌博,现在好了吧,把自己媳妇搭进去了!”
“我……我是一时糊涂!”江永立懊悔不已,扬起手,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脸,“我该死,我不是人!”
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同情他。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是自作自受,而且生怕他开口借钱,纷纷摇着头,转身散去。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江林、孙二蛋,以及江永立母子。
看着狼狈不堪的江永立,江林冷冷地说:“听说雷哥手段狠辣,那些还不起贷款的人,不是被剁手就是被剁脚,你媳妇落在他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他又接着说道:“三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要是凑不到钱,你的下场会很惨!”
“救……救我,大林子,现在只有你能救我!要不把你家的房子,还有你的驴,统统抵押出去帮我还债吧!”江永立吓得六神无主,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江林冷笑一声,讥讽道:“你欠下的赌债,凭什么抵押我家的东西?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除了你,真的没人能帮我了!”江永立见江林不答应,又转头看向老太太,“娘,你的房子也得抵押上!”
“不行!”老太太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想办法解决!”说完,老太太愤然地扬起拐棍,又骂了一句:“造孽啊!没人能帮你!”她摇着头,蹒跚着离开。
孙二蛋也不禁叹气道:“自作孽不可活!从你赌博的那一刻起,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江永立此时满心悔恨,恨不得掐死自己,但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
“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江永立抱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江林冷冷地说:“我可以给你支个招!把你母亲和江永昌的房子都抵押了,然后去县城,找个有钱的人家,抢上一把,说不定就够还债了!”
出的什么损招啊?孙二蛋听了,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江永立神色复杂,眼珠滴溜溜乱转。他心里明白,现在别说是上千块钱,哪怕是一块钱,估计都没人愿意借给他。
心中似乎下了某种决定,等他抬起头时,江林和孙二蛋已经离开。
他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隔壁走去。
“真是想不到,永立走到这一步,众叛亲离,自食恶果!”孙二蛋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
“他媳妇落到雷哥手里,极有可能遭到非人的折磨,唉,这一切都是江永立自己作孽啊!”他继续感慨道。
“活该!”江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他等会儿去三道口公社,亲眼看看尤凤娟的下场。
孙二蛋脚步一顿,心想也是。之前江永立夫妇诬陷江林,害他差点丢掉性命,两家的仇恨难以化解。
傍晚时分,江林骑着自行车,朝着三道口公社赶去。当他赶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雷哥正在屋里和人打麻将,看到江林来了,便起身带着他来到另一个房间。
“你这个点过来,有什么吩咐?”雷哥笑着问道。
江林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寒意,“我来看看那个贱人的凄惨模样!”
雷哥咧了咧嘴,笑道:“一直在哭,我明天带她去卖血!”
“她被关在哪儿?”江林追问道。
雷哥带他来到地下室,空间十分宽敞,在靠近里面的位置,有一个大铁笼子。此时,尤凤娟被关在笼子里,声音都喊哑了。
“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吧!”尤凤娟头发蓬乱,面容憔悴,有气无力地哀求着。
由于江林站在暗处,尤凤娟并没有看见他。
雷哥沉声道:“别做梦了,除非江永立把赌债还清,否则,你们夫妻俩准备卖血还债吧!”
“他欠你的钱,你找他要啊!”尤凤娟哭着说道,声音里满是绝望。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卖血!”雷哥说完,和江林离开。
“我……我想上茅厕!”尤凤娟虚弱地喊道。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
尤凤娟面如死灰,咬牙切齿地骂道:“江永立,你不得好死,一定会遭雷劈的!”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估计雷哥在这里没少动用私刑。
离开地下室后,雷哥阴恻恻地说道:“今夜不会让她睡觉,我会安排人看着她!”
江林淡淡地说:“她不配活着!江永立很可能铤而走险去抢劫,抢来的钱,你可不能要,烫手!”
雷哥呵呵一笑,“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他们的下场会超乎你的想象!”
江林离开的时候,特意路过中药铺,隔壁房间亮着灯。
他不禁疑惑,冯婉如天天晚上都住这儿吗?
停好车子,轻轻敲了敲房门,“婉如姐,你睡了吗?”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冯婉如怔怔地看着江林,说道:“你来得正好,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