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定定看过来。
陆瑶挺直纤细脖颈,“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唔——”
来自血族亲王的允许换来裴妄猛地变得更加激烈的动作。
后脑再次被扣住,陆瑶整个人被霸道地搂住嵌入对方怀中,身下的床深深陷进去。
两面夹击。
沉沦中她只能紧紧抱住眼前人不松开,如同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无比认真的声音配合亲吻响在耳畔,“好,这是你说的,我答应你,亲王冕下。我,求之不得。”
“以后你只能咬我,而我,也只咬你。”
窗外的雨从早下到了晚,室内也跟着持续到晚间。
这几日刚从莱卡恩那里得知,血族不仅拥有超强恢复速度,还拥有着熬夜神技能的超长待机能力。
陆瑶曾为此庆幸,眼下却觉得这俩能力着实有些棘手。
有利又有弊。
而放在今日,眼下这个场景,回想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陆瑶恨恨地敲着床板。
弊大于利!!!弊大于利!!!
“我饿了······”
陆瑶内心泪流满面,随即毫不留情地唾弃自己一番。
呸,你就是个饭桶。
不仅爱吃好吃管不住嘴,瞥见帅气可餐的秀色就鬼迷心窍,被人一哄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中。
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腰间力道收紧。
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要咬我吗?还是我来咬你?上面还是下面?”
明知故问。坏心眼的。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陆瑶短时间内无法直视“咬”这个词了。
饱淫思食欲。
她缓缓蜷缩起身体,反而更贴近背后的胸膛。
脑袋埋入被子里,只留个后脑勺,声音闷闷的。
“别瞎说,什么咬来咬去的,文明点。我要吃饭,咀嚼,eat,懂不懂?”
裴妄顺从起身,临走前把鸵鸟从被子里扒出来,对着额头落下一吻。
他神清气爽,仿佛三伏天吃了一大桶雪糕,少见地哼起了歌,隔着几道门还能听清,根本不似勤恳耕耘半晌的老黄牛。
陆瑶却被犁坏了。
之前提到的血族超强恢复能力让她身体无恙,什么痕迹都没有,心里总归留下点疲累劲儿。
她试着坐起身,撩开被子,从大腿到脚趾白皙如玉一切如常,打眼儿瞧仔细瞧,那被细细舔过每一寸肌肤的湿润感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陆瑶站起身,双脚踩地。
很好。稳稳的。
但她潜意识里总认为此刻双腿应该打着颤儿。
虽现在平稳,但心理作用促使她小心扶着墙面溜达出来。
中间经过上衣碎片若干,裤子布头若干,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小场面、小场面,你身经百战,这不算什么。
她如此做着心理建设,下一秒脚下一顿,某种黏腻液体落到地上。
黑暗中,血瞳骤然缩成竖线。
裴妄不是说血族的体质可以无限吸收吗,怎么会!好家伙,他在骗她!
不行,她要和裴妄分床、分居、分开睡!
待到饭菜香飘荡到卧室,裴妄也随之推门而入。他穿着粉色围裙,心情不错地哼着歌,放松的神情在看到空荡荡的被窝时一扫而空。
他屏住呼吸,并未直接去隔壁寻人,而是放开五感仔细探寻。
放轻脚步走到床前,缓缓将被子掀开——
——久违的黑团子重出江湖,团成芝麻汤圆,把头深深埋入肚皮里。
一副谁来都不管用天塌了都不理的麻木模样。
裴妄:“······”
好不容易哄着把饭喂到猫猫嘴里,一猫一人又待在一处睡了一晚,还单方面给了爱的晚安吻。
到了第二早上,陆瑶依旧不爱搭理他,在被递到莱卡恩手里时只是微微晃动尾巴,头都不回。
裴妄眉毛一挑,连最敷衍的“咪”都没了。
他长叹一口气,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早就商议好,白天由血族照顾陆瑶,晚上裴妄来接她。
夸张的动作拉长的叹气,也没让陆瑶软下心来,只是身后的尾巴微微抬了抬,又不耐烦地左右加快抽动。
她发誓,这人百分之八九十是装的。
裴妄是有演戏的成分在。
昨天和陆瑶感情的突破使他探得了稍稍安定了他那颗不安的心,此刻正是最不患得患失的时候。
可看伊人心似铁的背影,裴妄仍有些失望。
这个小祖宗,昨晚做饭的功夫,哪里惹她不开心了?
裴大队长满头问号,估计白天一天功夫都要花在细细琢磨上了。
他今天的安排很满,满到身边人脚不沾地,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脚下生风飞起来。
但对裴妄来说,还好,他仍能抽出大部分时间去回忆昨天点点滴滴的细节。
动作太重?
指尖轻抬,四五米高的异兽被他轻飘飘掷出,狠狠砸到百米外山石上倒地不起。
次数太多?
脚下牵引出属于体内血族血脉的力量,猩红液体化为坚不可摧的柔软缎带,凌厉地在逃逸的魂体间穿梭,不出几秒功夫把他们牢牢束缚,每个上面还精心打了个蝴蝶结。
还是最后逗弄得太狠,被后知后觉算起账?
“裴队,您辛苦了,喝茶。”
满员收队赶回特赦局,被大厅的小纸人奉上温度适宜的茶水,低头喝下,香气从唇齿间迸发。
裴妄皱了一天的眉眼瞬间舒展,是瑶瑶喜欢的味道。
他不爱喝这玩意,如有需要喝的都是白水,反而是瑶瑶随他来上班后,每天总得支使他泡上一壶。
想她。
往常也想,但没今日想得厉害,满心满眼都是她,还有昨天的···
裴妄想,可能真的是他昨天逗弄得太狠,把瑶瑶整的不好意思开始秋后算账。
得改改狗脾气了,往常老头子和副队总是说,他不听,但现在想来也有其必要。
不能总是一张嘴一开一合,不明不白地惹瑶瑶生气。
裴妄摩挲着装着茶水的杯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引得还没走的小纸人一阵忐忑。
“裴裴裴、裴队!是茶有什么问题吗?”
纸人内心淌泪,千万别啊。听说裴队虽不以势压人,但那嘴不张则矣,一张则能喷得毒死人!
是一个亲和了一点但只是一点、不能近观的人物。
“无事,茶很好喝。”
裴妄扬起嘴角,“谢谢。”
小纸人愣在当场。
直播间笑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