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
她点了点头，表情认真，但眼神依旧带着点天然的呆萌。
“我叫……白夭夭。”
她报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就用那双纯净无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尘。
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那眼神仿佛在说。
“我说完了，然后呢？”
“白夭夭……”
陆尘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脑海中飞速搜索，确定诸天万界、古今传说，从未听过这号混沌境大佬。
他立刻沟通系统，得到的反馈却极其简单。
【特殊召唤单位：白夭夭。状态：灵识初醒，记忆混沌，认主状态。对召唤者绝对忠诚。】
灵识初醒？记忆混沌？认主状态？
陆尘看着白夭夭那“不太聪明”、“人畜无害”的样子。
又感受了一下她那如同宇宙深渊般的恐怖力量，顿时明白了。
这位混沌境大佬，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处于一种类似“格式化后重启”、“懵懂无知”的状态。
但本能地认定了召唤她出来的自己为最高权限者。
“白……夭夭，”
陆尘斟酌着用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可信。
“你能感知到现在的状况吗？比如，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夭夭再次歪头，这个动作她做起来格外自然。
她看了看周围破碎的星辰，崩塌的空间，以及远处那些还在拼命逃窜、如同萤火虫般渺小的舰队残影。
她秀眉微蹙，似乎在努力调动她那“混沌”的记忆和认知。
“这里……”
她伸出一根青葱玉指，点了点周围的战场遗迹，用带着确认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刚打完架？”
陆尘：“……对，刚打完。”
“哦。”
白夭夭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就不再说话，依旧安静地看着陆尘。
一副“我明白了，你下命令吧，我听着呢”的乖巧样子。
众人：“……”
四大圣人分身集体无语望天，感觉自己的圣心都有点凌乱了。
这反差也太离谱了！
一个弹指就能灭杀他们所有人的混沌境无上大能。
怎么感觉像个不谙世事、初生婴儿般单纯，或者说……呆呆的？
陆尘心中此刻也是五味杂陈。
惊喜是真的惊喜，麾下莫名其妙多了一尊混沌境的超级打手。
无界的安全直接提升到了mAx级别，以后在癸大区甚至更广阔的星域，都可以横着走了！
但哭笑不得也是真的，这打手的状态似乎极不稳定，需要引导，需要充电。
或者说……需要投喂和照顾？
这画风怎么看怎么奇怪。
“咳，”
陆尘清了清嗓子，压下复杂的思绪，“白夭夭，此地不宜久留。你先随我回无界，可好？”
白夭夭没有任何异议，乖巧得像只收起利爪的猫咪，立刻点头。
“好。”
说完，她还真就迈开步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陆尘身后，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
那双纯净呆萌的大眼睛，还时不时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破碎的星空。
以及远处那颗散发着生机、但布满伤痕的无界？
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无比新奇的玩具。
陆盘、尘世几人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荒谬和无奈。
最终，所有人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复杂情绪的叹息。
“走吧，先回无界。”
尘世开口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管怎么说，有这位状态诡异但实力绝对恐怖的白夭夭大佬在。
无界的天，塌不下来！
以后的日子，恐怕会“精彩”得多啊！
……
随后，陆尘带领着劫后余生、欢欣鼓舞的无界众生。
返回了那颗饱经战火摧残，却依旧顽强挺立、散发着不屈意志的无界。
战争的创伤需要抚平。
逝去的英灵需要隆重祭奠。
活着的战士们需要论功行赏，无界的秩序需要重建。
这一切千头万绪的善后工作，陆尘都交给了最为沉稳、擅长管理的尘世和威望极高的青帝去统筹处理。
他本人，则带着状态特殊的白夭夭和与械灵联邦关联最深的源十三。
直接进入了无界最核心、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的红尘殿。
开始闭关疗伤，同时消化这场持续数十年、险死还生的大战的庞大收获。
秘境之中，混沌气流弥漫，大道法则显化，如同丝绦般垂落。
陆尘首先取出了一千大道圣晶！
这次，陆尘准备直接吸收大道圣晶的力量补充自身。
轰！
如同瀚海决堤，如同星河倒灌！
磅礴到无法形容的三千种大道本源之力，化作实质性的光河，疯狂地涌入陆尘的体内！
他干涸龟裂的圣源，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精纯到极点的力量。
破损刺痛、布满裂痕的经脉，在这股生机的滋养下。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拓宽，变得更加坚韧，闪烁着琉璃宝玉般的光泽！
他准圣巅峰的修为，在这般浩瀚无边的力量灌注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巩固、攀升！
气息节节暴涨！
体内那方初具雏形的世界，也在疯狂扩张，地水火风涌动，规则不断完善！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浮上心头。
那层通往至高圣境的瓶颈，那困扰了无数准圣万载岁月的天堑，此刻在他面前，仿佛变成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清晰可见！
一捅就破！
他有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预感。
只要他愿意。
现在，立刻，就能引动诸天万道降临，渡那圣人之劫，立地成圣！成就万劫不磨的圣位！
力量在沸腾！
圣位在召唤！
诱惑，无比巨大！
陆尘的眼神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几乎要顺应这份感应，踏出那一步。
但，就在他意念即将引动圣劫的最后一刹那！
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生命本源的、莫名的悸动，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那不是危险的预警，而是一种……不圆满的感觉。
一种冥冥中的大道警示。
仿佛此刻若是借助这股外力，仓促踏出那一步，虽然能立刻成就圣位。
但将会缺失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为未来的道途，埋下不可弥补的缺陷。
甚至断绝通往更高境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