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贫道！求求你告诉贫道！你是从哪里获得……获得我这妹子本体的一支柳枝的？！她在哪？！她……她还活着吗？！”
扬眉的声音中带着些祈求，甚至带上了哭腔。
而陆尘听到此言，看着扬眉老祖那失态到极点的样子，再结合他喊出的妹子杨柳。
他脑子里的迷雾终于被拨开了一些！
“柳神姐姐……杨柳……”
陆尘喃喃道，猛地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
陆尘瞪大了眼睛，指着扬眉老祖手里那根柳枝。
“柳神姐姐……她……她是你的妹妹？亲妹妹？！”
陆尘有些难以置信地、诧异地开口问道。
这关系也太奇怪了吧，一个混沌神魔，一个诸天祭灵。
“柳神姐姐？”
扬眉老祖听到陆尘这个无比亲昵自然的称谓，自己也愣住了！
扬眉脸上狂喜、激动、祈求的表情瞬间凝固。
“是呀。”
陆尘看着扬眉的反应，很自然地点头？
“我都这么叫她。柳神姐姐就在我来的那个世界，‘无界’。
她在那里扎根，庇护一方生灵？”
陆尘点了点头？
轰！
陆尘这句话，对扬眉老祖而言，无疑是亿万年来听到的最美妙的天籁！
而扬眉听到此言，
却是长呼了一口气！
那口气，仿佛吐尽了亿万年的担忧、思念和绝望！
他枯槁的脸上，瞬间焕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
眼睛里的泪光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皱纹流淌下来，但那是喜悦的泪水！
“无界……无界……好！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扬眉老祖紧紧攥着那根柳枝，激动得语无伦次，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扬眉眼睛中透露出的激动光芒，简直能照亮这片混乱的空间！
而这个时候。
陆尘看着激动得像个孩子似的扬眉老祖，心里的疑惑却更大了。
他忍不住幽幽开口。问出了那个最核心的疑问。
“老祖，这不对啊……”
陆尘皱着眉头，满脸不解？
“您老刚才不还说，您是混沌之中孕育的空间神魔所化吗？
混沌神魔，不都是天生地养，独一无二的存在吗？”
他指了指扬眉手里那根柳枝。
“可柳神姐姐……她明显是草木精灵成道，而且是在无界那样的世界孕育成长的。
这……这跟脚完全不同啊！你们怎么会是亲兄妹？这血缘关系……从何说起？”
陆尘有些不解地开口询问。
这逻辑完全不通啊！混沌神魔还能有妹妹？还是不同世界、不同跟脚的妹妹？
而扬眉老祖听到陆尘这个直指核心的问题，脸上那激动的神色，瞬间黯淡了几分。
他抚摸着柳枝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尽沧桑和疲惫的叹息？
扬眉抬起头，看向陆尘和同样一脸好奇的陆逍，缓缓开口，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
“小友问得好啊……此事说来话长，也……是贫道心中最大的隐痛。”
扬眉老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混沌未开、鸿蒙未判的亘古岁月。
“贫道方才所言不虚，贫道的确是混沌之中，由空间大道本源孕育而成的空间神魔。”
他首先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但紧接着，扬眉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苦涩和自嘲。
“但是……”
扬眉老祖的声音顿了顿？
“贫道并不算是……完整的空间神魔。”
“不算完整的空间神魔？”
陆尘听到扬眉老祖这话，眉头立刻锁紧了。这说法太奇怪了。
“啥意思？神魔还能不完整？”
“您老可是混沌里就存在的空间神魔啊！这跟脚，还不够硬？”
扬眉老祖长长地、又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是的……”
扬眉缓缓点头，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个天地未开、一片浑沌的鸿蒙时代。
“小友，你可知，在混沌初开、大道未显之时，我们这些由大道本源孕育的神魔，就是混沌的主宰？”
扬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开口。
“混沌，是我们赖以生存、汲取力量的唯一家园，也是我们道途的根本！”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激愤起来。
“可是！就在那时！力量神魔盘古！
他不知得了什么大机缘，或者天生就是大道眷顾之子！
他竟异想天开，要破开混沌！开天辟地！”
扬眉老祖枯槁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
显露出一种混杂着愤怒、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的复杂情绪。
“他这么做，等于是在掘我们的根！断我们所有混沌神魔的道基！
混沌没了，我们这些生于斯、长于斯的神魔，还如何存在？如何修行？岂不是要活活憋死、饿死在这新开的天地里？！”
说到这里。
扬眉老祖脸上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于是，为了生存，为了道途……
我们众神魔，不得不联合起来！管他什么空间、时间、毁灭、造化……
平时可能还有争斗，但在那一刻，面对盘古这个共同的毁灭者。
我们只能暂时放下成见，一齐向盘古发起了挑战！”
扬眉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悸。
“结果……唉！”
扬眉重重地叹了口气，充满了无力感。
“盘古……他实在是得天独厚！强得不像话！简直就像是……大道专门生出来开天的儿子！”
扬眉的脸上满是无奈和苦涩。
“他有三大混沌至宝傍身啊！”
扬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开天斧！混沌青莲！造化玉碟！这三样东西，哪一样拿出来，都足以让混沌震颤！”
“开天斧，锋芒所向，混沌辟易！
混沌青莲，防御无双，万法不侵！
造化玉碟，推演万法，掌控全局！
我们这些神魔，就算数量再多，在他面前，也像是扑火的飞蛾……”
“怎么会是对手？怎么可能打得过？！”
扬眉老祖的声音充满了悲凉。
“那一战……太惨了！
盘古挥舞着开天斧，如同砍瓜切菜！混沌被撕裂，神魔在哀嚎！
一个接一个……
要么直接在斧光下化作飞灰，彻底死亡！
要么就是像贫道这样，侥幸未死，但也落得个重伤濒死的下场！”
扬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虚幻身躯上那些看不见的伤痕开口。
“而贫道的原身。
那位真正的、完整的空间神魔……”
扬眉老祖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因为掌控空间大道，对空间波动最为敏感，在盘古那毁天灭地的一斧劈来时，拼尽了所有本源，进行了极限的空间挪移和折叠……”
“这才堪堪避开了必死的锋芒！
但即便如此，神魔之身，依旧被那恐怖的斧芒余波……硬生生地一分为二！”
扬眉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