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old head
m国，伊利诺伊，Kassel college。
英灵殿深处，一群黑衣老绅士围坐桌前，60年代风格的黑衣，顶着苍白无血色的脸，摆出一副严肃古板的姿态，他们看起来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中世纪吸血鬼。
“哎呀，范德比尔特，图灵....亲眼看见你们都还活着，我可真开心呐~！”
弗拉梅尔副校长牛仔靴翘在桌上，挺着发福的肚子瘫在椅子里，手里攥着一瓶喝到一半的macallan威士忌，他松弛得可怕，更像是在酒后来找半死不活的熟人们唠唠家常。
“弗拉梅尔导师，多年不见，您也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众人对有些放肆的副校长点头以示敬意，元老们对弗拉梅尔容忍度很高，弗拉梅尔一系按照历史来追溯，其实不属于秘党的一部分，元老也没有资格冒犯炼金大师。
“噢，不，图灵，你说话真令老朋友伤心，我晚上又得多喝几杯了。”
“......”
初代弗拉梅尔于15世纪加入秘党，传承上一代弗拉梅尔导师炼金技术的继承者，将接过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名号。
两者之间的关系其实是盟友，数百年来，弗拉梅尔一脉单传的炼金大师，为秘党的屠龙活动，持续提供着炼金技术支持，只不过有些不幸的是，这一代弗拉梅尔导师，恰好是个风流的老牛仔。
“尊敬的秘党元老们，各位需要的视频资料，可以呈现了。”
诺玛，或者说是eva，无声悬浮于会议桌前，获得许可之后，她的算力爆发式提升，身上莹蓝色光束成为会议室里唯一的光源。
“Eva，昂热呢，那家伙在学院里也要迟到？让元老和校董一起等他，还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除了秘党元老们入席，校董会的成员一应到齐，弗罗斯特·加图索校董敲了敲桌子，依旧是稳定发挥，亲切问候着某位不守规矩的老绅士。
“弗罗斯特，在门外我就能听见你热情的问候，有段日子不见，你对我的思念愈发强烈了么？”
昂热迈着优雅的步伐踏入会议室，对熟悉的老朋友们点头致意，每次进行会议，弗罗斯特当场不嘴上两句，他都还感觉浑身不自在，谁又会讨厌为领袖活跃气氛的小狗呢。
“昂热，今日的会议事关秘党的未来，请你负起一位元老的责任，收起敷衍的态度，认真严肃对待！”
弗罗斯特零帧起手直接火力全开，青铜与火之王被古秦嬴氏斩杀的消息传遍混血种世界，以加图索家为主的混血种家族，为此嫉妒抓狂到跳脚，龙王的龙骨十字，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新时代主宰的权柄。
“秘党的未来？恐怕是加图索家的未来吧？弗罗斯特，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说得冠冕堂皇的。”
昂热坐在留好的位置上，无视弗罗斯特难看的脸色，环视着长桌上的元老与校董，有些人才从深山里走出，有些人从遥远的世界另一端赶来，有些早已经被埋进了坟墓。
“想看什么就让Eva给你们看，卡塞尔学院是为了屠龙而生。”
昂热是秘党最活跃的元老，巅峰期最长的传奇屠龙者，却在龙王接连复苏的状况下毫无建树，弗罗斯特能将这些老古董叫过来问责，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秘党风光的时代过去了啊，那个盘踞东方的古老家族，已经开始不再掩藏锋芒，他们在竖起战旗，他们在操起兵戈，追随帝王的战车行军，欲要碾碎旧时代的龙族历史。
“你们先别争论了，Eva，播放准备好的视频，我们想看看，秘党的竞争对手有什么样的力量。”
“好的。”
无实际结果的争论，不过是在浪费各位老古董的生命，图灵先生敲了敲桌子，对漂浮在半空的蓝发少女示意，早已准备就绪的视频投影开始播放。
“华夏境内存在与我同等级的超级人工智能，对方在本土的算力更胜于我，因此，我只能为各位提供古秦嬴氏主动放出来的视频资料。”
“接下来逐一呈现，新王，嬴淮尘，持有的各种高危、灭世言灵。”
充满割裂感的视频影像呈现，像是被刻意剪辑粘合的集锦，影像内是新王的言灵个人秀，从天而降的冰晶山岳禁锢青铜城入口，抵挡湍急江流入侵的手段完全超出人类的认知。
“这种冻结江流，并使其产生形态变化的力量，被命名为言灵·冰之皇，初步译为掌控冰雪的皇者，对物质拥有超越绝对零度的冻杀能力。”
“从未被记录过的言灵，这种巨量元素汇聚的威能，至少都是龙王级...”
“短短半年多时间，混血种里的怪物，竟然变成了龙王一样的存在...”
eva平静到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精准介绍着嬴淮尘持有的力量之一，许多数十年未曾返回社会体系的元老，对视频内出现的力量感到震惊。
“经过青铜与火之王战役的实例认证，王座上的龙王为双生子，祂们分别执掌权与力。”
直至白王的篡位者陨落之后，秘党都认为龙王是独立的个体，而青铜城一战，王座上的兄与弟，向他们证实了龙王的独特，除了黑色与白色的至尊，龙王实际上有八位。
“接下来是太古权限，灭世级，言灵·烛龙，恒星表面级别的高温烈焰，焚毁了整个青铜城。”
蒸发、熔化、湮灭，耀眼的烈焰光晕，毁灭性的无解力量，围观言灵·烛龙释放的元老们握紧了拳头，他们之中不乏屠过古龙的狠人，但在这种级别的力量下，曾经引以为傲的力量，不过就像杂草一般脆弱。
“经过所能看见的信息分析，太古权限对峙的过程，新王占据上风，双生子联手释放言灵并未得到增幅，其中存在未知原因，需要更多的情报进行填充推衍。”
“新王在最后的近身厮杀过程中，使用一套品质极高的炼金刀剑，七种不同风格的炼金武器，附带着吞噬、剧毒、穿透、变形等一系列特性，它们对龙王级目标造成致命杀伤，推测是青铜城内龙王打造的屠龙兵器。”
参会者均是血统优秀的混血种，视频播放速度很快，王与王的战斗很快接近尾声，嬴淮尘正以不同的刀剑处刑诺顿，像是在为敌人切片送终，画面也到此戛然而止，后面诺顿死去的画面，属于eva无法获取的部分。
“视频影像到此结束，确认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康斯坦丁死亡，其他情报资料无法获取。”
当时屠龙战场上就只有摩尼亚赫号属于秘党阵营，黑冰覆盖的干涉能力在境内完全碾压诺玛，太古权限对轰的爆发，让摩尼亚赫号必须远撤，也因此失去获取情报的环境。
“昂热，你招来的好学生，杀了一位至尊，两位龙王，秘党在他面前就像个小丑，连一口汤都喝不上，全世界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秘党里的家族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各自有着小心思，比如弗罗斯特为代表的加图索家，他们就像是锱铢必较的商人，投入巨量资金就必须获得远超本金百倍千倍的收益，例如一位龙族君主的龙骨十字。
现在两次屠龙战役与秘党失之交臂，等同于摆在桌子上的牛排，被外来的雄狮扒拉没了，对龙骨十字格外渴望的加图索家，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谁敢笑话我们？新王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年级生，他还在学院里创了一个社团，秘党应该为拥有优秀的学生而自豪。”
昂热摆弄着手上的折刀，雪亮刀面反射着eva身上的光线，好巧不巧正好照在弗罗斯特的脸上，一晃又一晃，气得对方脸都快紫了。
真是越来越讨厌迂腐的家伙们了，谁杀的有那么重要么，龙王哪里有视频里那么好对付，没有相应的力量，冲上去只能在龙息里化为灰烬，嬴淮尘要是能宰了所有龙王，他昂热愿意举双手双脚拥护新王陛下。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昂热，那是能毁灭世界的一年级生，你把炸弹放在学院里？！”
“提前招录的新生马上就要入学，我们需要为新生的安全做保障！”
弗罗斯特狠狠拍着桌子，妄想用正当理由压服昂热，可惜老流氓从来不吃这一套，那该死的折刀反光持续输出，tmd，到底是什么混蛋在代表秘党行走。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真正的屠龙战士，我很欣赏他在战斗之时的狠辣与高效，但他不是秘党的嫡系，昂热，他很危险。”
浑厚的声线仿若擂鼓，身材高大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块从墓地里拔出来的墓碑，贝奥武夫，有着嗜龙血者之称的屠龙疯子，他合拢放在桌上的双手，紧扣着细密白色龙鳞，折射着会议室内昏暗的光线。
贝奥武夫家族以对龙血与龙类的痴迷而闻名，其族内的婴儿从出生起就会饮下龙血，那些承受不住龙血侵蚀死去的婴儿，便不符合屠龙战士的标准，残酷无情的筛选，造就强大的战力。
贝奥武夫之人会满世界追猎龙类，要么刀剑插入龙类的心脏，以龙血化作杯中烈酒，要么被龙类拧断他们的脖子，葬生于世界某个角落，疯狂而又精彩的一生，便是这些疯子们一生的追求。
“贝奥武夫阁下，既然您都认可他的实力，又何必把一位能够屠龙的超级战力拒之门外。”
这一代贝奥武夫已经150多岁了，比昂热的年纪还要大上许多，对方因为一场立场上的分歧，许多年不曾来到学院参加会议。
他们老一代的秘党元老家族，认为只有战场上厮杀磨砺出来的混血种，才是真正屠龙精锐，学院的象牙塔只会腐蚀混血种们的意志、
“梅涅克他们走了，秘党之内，现在又有谁能够直面发狂的龙王，龙王一发太古权限，在座的各位都要去见上帝。”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秘党一向以活跃在屠龙战场前线的身份自傲，实际面对龙族最顶尖的存在，他们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力。
毁天灭地的太古权限一出，没有神速言灵的混血种逃不掉一点，直接可以想下辈子投胎去哪儿了。
“让古秦嬴氏的孩子继续杀下去，不出十年秘党就要从世界的舞台上退场了。”
范德比尔特先生平静述说着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没有节制对方的手段。
龙王就像是混血种们最渴望击杀的世界boSS，秘党失去争夺boss归属权的资本，爆出来的奖励也没有染指的资格。
“我建议学院让他提前毕业，学院不能再支持竞争对手，下一次龙王战役，秘党不能再沦为看客。”
图灵先生敲了敲桌，龙王的一切，都是无可替代的宝藏，不到一年时间错过三次，每每想到此处，他们死水一般的心都有些抽搐。
“新生里面有好苗子么，倾注资源，速成一位屠龙者，争夺龙王的击杀权。”
权力者从来不会亲身犯险，拉拢、引诱、控制、收割，他们会在幕后筹划好一切。
“不择手段，寻找合适的人选，错过风口的利益，秘党会在新时代被彻底淘汰。”
新时代，混血种主宰的时代，许多人努力活着就是为了见证，甚至想成为新时代的缔造者之一。
“昂热，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下一次龙王战役，秘党不能获得收益，我们或许会考虑....换一位代言人了。”
元老与校董们集体发难，像是要逼迫昂热立下军令状，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人之间，洛朗家族与高廷根家族的年轻校董，显得有些茫然无措，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昂热，氛围变得比以往任何一次会议都要凝重。
“卡塞尔学院还轮不到各位做主，一群不敢上屠龙战场的怂货，也只敢在阴暗的会议室里跟我狂吠。”
折刀划过锋利的弧线收回皮鞘，昂热微笑着说完话，转瞬间消失在会议室，数秒后整个长桌碎裂成无数木块，元老、校董喜欢逼宫，那么他也不装了，谁能屠龙他站谁那边。
“哎哟，一把年纪火气还那么大，不好意思咯。”
睡了一整局的弗拉梅尔导师摇摇晃晃站起，提着空酒瓶拉着洛朗、高廷根家的校董就走，丝毫不给面子，明明是两个小孩子，推上来参加什么恶心的会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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