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明。
天际依旧雾蒙蒙的。
毛毛细雨,掺和在其中。
这一夜。
司卫和豺狼一直守在木屋外,不曾离开半步。
灵女芈阿翎是如何给阿尘解蛊毒的,没人知道细节。
她们只知道灵女开门拿过苗药。
在此期间,里面纵然有响动,豺狼和司卫都不会过问,更不会觉得有不妥。
就连山下苗寨的阿婆,给黎阿寅解蛊之后,也只是看了木屋一眼,居然带着笑容走了。
他们湘西灵女未婚啊,与一苗郎独处一屋,阿婆非但不阻拦,还笑着走了?
而此刻的芈阿翎,她给阿尘解完蛊毒之后,彻彻底底的检查一遍,确定再无丁点残留之后,方才给阿尘以特制的苗药包扎。
只是--
黎明了!
这个时间段,对苗郎们来说,似乎有些特别。
芈阿翎在给阿尘包完苗药时候,当看见那高高的小棚子时--
她错愣间--
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一瞬,她不禁在想,如果唐阿沫在,如果阿尘是醒的,他们俩会干点啥?
越想--
芈阿翎越是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就连绝美倾城的杏脸,也红得滚烫。
这一瞬,像是熟透的苹果似的。
好在阿尘是睡着的,否则芈阿翎真的很难为情,不知道如何来面对。
有些事--
芈阿翎不想骗阿尘,但又不能如实相告。
因为她怕一旦从她的口中让阿尘知道上一任苗王的这个遗命,适得其反的话,反而会让她真正的失去阿尘。
所以,她觉得这样挺好。
就像此刻一样,给阿尘处理好了蛊毒,就这样望着这个小苗郎。
静静的陪他待一会儿!
近距离的相处,感受着他匀速的呼吸,听着他的心跳--
渐渐地--
芈阿翎眼见外面天色又亮了一些--
她轻抚着阿尘的脸庞,俯身在阿尘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给阿尘把被子盖好,这才起身出去。
咯吱!!
“灵女。”
听到开门声的司卫阿妹上前,她满脸笑意,还悄悄瞄了瞄木屋里。
“看什么呢!去交代清楚,准备走了。”芈阿翎俏脸忍不住一红。
司卫阿妹说:“已经交代清楚了!灵女,我想留下暗中保护阿尘哥。”
“也行!但不要让他发现你们。另外,别告诉他他正牌的媳妇快到了。”
额--
灵女你也是正牌的。
只是被黔东那边抢先了一步。
…
十分钟后--
芈阿翎带着司卫和豺狼走了!
但在下山的时候,她几乎是三步一回头。
而她们一走,司卫以秘术解开禁制之后,小破屋里面的红苗时阿磊和黎阿寅方才醒过来。
可醒过来的两人,在发现他们竟然在这小破屋的地铺上,错愣间--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完全懵比了。
“快天亮的时候你把我扶到这里来的?那--”
时阿磊和黎阿寅,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问出了相同的话。
可两人都醉得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把对方扶到这个位置来?
这是时阿磊的反应,可黎阿寅,他脸色大变,唰的一下起身就往外跑。
“黎阿寅你去哪儿?”时阿磊大喊。
黎阿寅不是要去哪儿,因为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是摔倒在地,再之后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他担心--
他担心有人暗中做手脚,把阿尘掳走。
毕竟湘西这边有太多太多神秘的事。
而跟出来的时阿磊,他倒没多想,以为是喝断片了。
可黎阿寅,辨别方向位置后,直接朝他们喝酒的位置去。
但是--
一进门,他就愣了!
阿尘在的。
呼--
他重重吐了口气,绷紧的神经总算放了下来。
可换成阿尘懵逼了。
他也是刚醒来。
醒来后就在这小木板床上不说,被子盖得好好的,关键是--
他手臂的蛊毒好像被解掉了,也被布条包得好好的。
他刚闻了一下,包的是苗药。
“阿...”
黎阿寅差点就把阿尘的名字叫出来,他赶紧上前,望着阿尘的手臂,问:“你的手,谁包的?”
“不知道啊!阿寅哥你快试试,蛊毒解掉了没有,我的好像解掉了。”
说话间,阿尘还活动着手臂,不疼了,也没有昨日的那种钻心撕裂的感觉。
而黎阿寅,他试过自己的手腕,也是一脸的惊愣,“我的也解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干的?
阿尘和黎阿寅不知道!
就连已经进来的红苗时阿磊,在看见阿尘和阿寅的手的肤色开始恢复,他比谁都惊讶。
“奇了怪了!莫非是快天亮的时候咱们集体醉了,早上上山的阿婆和阿娅(阿妹)看见咱们躺了一地,就顺带给你一起把蛊毒给解了?”
“可也不对了啊!”
时阿磊挠着脑勺,来回踱步,说:“我都还没出面,苗寨里的阿婆和阿娅们又不认识你俩,咋就会给你们解了呢?”
“不行,我得去问问。”
声落,红苗时阿磊就转身出去了。
黎阿寅小声地问阿尘,“我也想不起来了,你也不记得了吗?”
阿尘说:“我也醉了,醉得莫名其妙的!阿寅哥,昨晚断片之前,你有没有觉得冷了一下?”
“这木屋到处都漏风,一直都冷的!”
“那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没有!”
“邪门了。”
阿尘看了黎阿寅一眼,说:“在苗疆,可是有无色无味的迷药的。”
“种类很多,我曾听阿沫说过,普通的迷药都能人防不胜防,要是遇到以秘术来催动的阿妹出手,她们隔着百米千米都能让人着了道。”
“阿尘,你是怀疑--”
“醉得一点防备都没有。”
阿尘不是没有防备,而是他在昏迷之前,刚要准备用九尤空间稀释体内酒精。
哪知道--
突然就昏了过去。
“红苗阿磊什么情况?”阿尘小声问。
“跟我一样,一起醒过来的,他也是懵的。”
黎阿寅也觉得他们醉得太邪门。
醉了就醉了,又不是没醉过,怎么全断片了,一点都想不起来。
可他们要是知道下手的是灵女,并且灵女还跟阿尘单独待了好一会儿,不知道阿尘会咋个想了。
关键是--
阿尘醒来之后,发现他衣领和胸口位置都有香味。
这香味虽然很淡,淡得几乎闻不到,可他还是闻到了一点点。
然而--
就在阿尘和黎阿寅疑惑的时候--
刚出去的时阿磊跑回来了,还兴奋地望着阿寅和阿尘,说:
“我刚问过了,你们猜猜谁给你们解的蛊?连我都没想到她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