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从艾利克斯学院后门进去之后，找到自己的停车位停好车，就看到不远处等着自己的言述。
“阿辞。”他笑眼弯弯，朝姜辞快步走来，让人不免幻视一只欢快跑来的大狗。
言述自然地拉起姜辞的手，然后用目光询问她的意见。
姜辞觉得言述还挺会装模做样的。
比如明明自己已经自动自觉地牵起手了，还要问一下自己可不可以。
如果自己说不可以的话，他会放开吗？
姜辞刚在心里这么想着，言述就陡然凑近，垂首在她的身上嗅闻。
“喝酒了？”言述稍稍退开一点，剑眉微扬，而后又道，“还有一点信息素的味道。”
很淡。言述和她近满的匹配度依然让他能够清楚地察觉到这一点细微的信息素。
alpha和omega身上有一点自己的信息素其实是正常的事情。
剧烈的运动、情绪的急剧变化……都会让信息素控制不住地泄出。但是姜辞一向把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得很好，所以这一点泄露出来的信息素就显得有些怪异。
姜辞微愣，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才发现那里有些热。
所以刚才的感觉不是错觉。
“怎么了？”言述拉着人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看姜辞表情有点怪异，转头问她。
“嗯……就是发现我好像被下药了。”姜辞沉吟一声，回答道。
言述按上门口指纹锁的手微顿，“滴”的一声，门口感应到正确的指纹，直接把门锁打开。
姜辞的话语太过平淡，以至于言述将人拉进房子里，转身与她面对面，脸凑近她观察她的情况，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她的话。
言述可能是洗过澡了。
他凑近之后，在空气并不快速流通的室内，明显地悬浮在她的周边，让她闻到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干净清爽的，就像言述给自己的感觉。
姜辞不退不避，由着言述打量自己的情况。不知不觉间，言述越凑越近，描摹她眉眼的视线也停驻在饱满的唇瓣上。
在呼吸可闻的距离下，言述闻到她身上裹着桂香酒液的味道，明明是温暖馥郁的味道，但是因为掺杂了信息素，带上了明显的冷感。
空气在静默中升温。
言述往下压，在堪堪吻上她的唇瓣的时候，姜辞偏过头，躲开了他的亲吻。
湿热的气息只落在颊边。
言述的动作停顿下来，垂落的眼睫不断颤抖着。好一会儿，姜辞感觉到他退开，脸上有一点濡湿的痕迹。
——他像是报复般舌忝了一口她。
姜辞眼皮微掀，唇瓣轻启：“坏狗。”
姜辞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有些混沌的脑子恢复清明，不再和言述闹了。
“我没感觉什么不对，应该就是助兴之类的东西，但是对我没什么用。”姜辞说道，示意言述不必太过担心。
两人走到客厅里，姜辞坐到餐桌前，言述按照她的意愿去给她倒了一杯冰水。
冰凉入腹，躁意多于热意的异样感觉很快在自己的控制下被压下去。
姜辞看着言述坐下来就自动自觉地抓住自己空出来的手，仿佛见到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一样来回拨弄。
“阿述。”姜辞清了清嗓，“你上次去的实验室，我和你再去一次。”
言述微蹙的眉心一滞，抬眸看向姜辞。
后者对上他的视线，轻轻歪了歪头，仿佛在反问他的疑问。
“那个地方已经搬空了。”言述道。
“噢……”姜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新地址你也不知道吗？”
言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就算找到了，应该也很难进去。”
“我上一次去那个实验室的时候也是意外，可能没有人发现过，所以让我溜进去了。但是被发现了之后，很快就有人来抓我了。”言述温声道。
“如果不是正好有人帮我，我可能也没办法逃出来。”
姜辞想了想，把自己脑子里的灵光一闪问出口：“谁帮你？”
“裴颂今？”
第一个问题言述还稍微犹豫了一下，当姜辞的第二个问题出来的时候，言述已经控制不住地瞳孔微缩。
“看来是他。”姜辞将言述表情的细微变化收入眼中，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阿辞，你和他，关系很好？”言述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身体压得更近。
姜辞伸手把他压回去，他的突然动作让他整个人表现出自己没察觉到的压迫感，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
alpha不喜欢这种感觉。
“阿辞——”言述并不在意自己和姜辞之间的关系是谁主导，他这次只探身，手里抓着姜辞的手贴上自己的下颌侧边与脖颈之间的位置，让她感受自己肌肤之下的搏动的热量。
“应该？”于是姜辞回答了他的问题，还好心地补充道，“之前不是说了，他是我的师兄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帮了我很多。”
姜辞不多补充还好，一多补充，言述就从她的话语中窥探到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知道裴颂今是她的师兄，知道他们在中心研究所的时候在同一个实验室学习。
可是……“很好的人”、“帮了很多”……这是他第一次从姜辞这边知道更多的关于裴颂今的私人感受。
“他不就是带你做了实验吗？”言述气恼般问。
垂下的眼帘遮住他眼中闪过的暗芒。
自然姜辞也没有看到。
当时不只是带自己做了实验。还有……
姜辞在心里面回复言述。
“还有什么？”言述沉沉的嗓音询问，听着单纯，却暗含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