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切都是天注定
酒至半酣之际，悠扬的歌声骤然响起！笛莎身姿曼妙，翩翩起舞，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在花间嬉戏，灵动的眼眸顾盼生辉；笛海则一展歌喉，纵情高歌，如草原飞翔的雄鹰般抖动双肩与手臂模拟着大鸟在空中自由的盘旋，歌声时而悠远绵长，时而欢快跳动。这对兄妹配合默契，一个善舞，一个能歌，组成的表演组合在篝火夜宴中大放异彩。
石头平素极少听闻来自西域的歌曲，然而那次受伤之时，萨尔的歌声宛如一股清泉流淌进他的心田，给予了他无尽的慰藉。那一晚，在那动人的歌声陪伴之下，石头竟未再被噩梦所扰。不过也仅止于此罢了，自那以后，他便未曾有幸聆听过萨尔演唱其他曲目。至于其他人，则更是鲜少会在他人面前引吭高歌。
相比之下，笛海却是与众不同。于饮酒作乐之事上，他与师父项羽倒是颇为相似，每每酒过三巡，便能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只是有所区别的是，项羽吟唱之诗词多偏向悲壮豪迈之风，而笛海之歌却更为豪放不羁、欢快明朗，充满了强烈的节奏感与动感，令人闻之不禁随之摇摆。
西域那充满异域风情的歌谣，其音律犹如天籁般简单而又易记，仿佛是大自然亲手谱写而成。与中原那些复杂拗口的曲子截然不同，它们宛如清澈的溪流，自然而然地流淌进人们的心间。
此刻，笛莎这只轻盈的蝴蝶，随着哥哥那或悠扬或热烈的歌声翅膀，已然展翅高飞。她身姿婀娜，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灵动，如诗如画，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旁的石头、耶利哥和萨尔被这欢快的氛围所感染，他们兴奋地击掌，并巧妙地和着笛海那动人的旋律，为笛莎打起了节奏明快的“碟子”。清脆的击掌声与激昂的旋律相互交织，将篝火晚宴变成了一场盛大的音乐盛宴。其他会音律的部落牧人们很快便集中到了这里，他们取出冬不拉、弹布尔、都塔尔、卡龙和手鼓等乐器共同参与到了兄妹的表演当中。
欢乐的气氛如同一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晚。那些还未返回营帐休息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而来，无论是沉醉于美酒之中的，还是处于半醉状态的，亦或是尚且清醒的，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他们这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前。大家紧紧围绕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在人群之中，老尼塞提静静地坐在那里，他那双饱经沧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如雪般洁白的胡子。他的眼中闪烁着慈祥而又自豪的光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正在尽情表演的儿子笛海和女儿笛莎。对于这位老人来说，拥有如此出色的一双儿女，无疑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萨尔定了定神，让自己的脑子更清醒一些，然后左手稳稳地拎起一坛香气四溢的美酒，右手则端着自己那只粗瓷酒碗，迈着微醺的步履朝部落首领这位老人走去。他走到老尼塞提跟前，先是鞠了一躬，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起酒坛，将老人那原本空荡荡的酒碗斟得满满当当，随后再给自己的酒碗也倒满了被人们戏称为忘忧水的液体。
一切准备就绪后，萨尔双手端起酒碗，毕恭毕敬地对着老人说道：“老伯，衷心感谢您啊，尊敬的部落头人！今晚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多亏有您的组织和安排！希望您不介意我借着您这香醇的美酒来表达我的敬意！”
老尼塞提并未回应萨尔的话语。他微微侧过身子，用斜斜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之色。沉默片刻之后，老人才缓缓开口道：“嘿，小伙子，难道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喝酒吗？你瞧瞧场地上那位翩翩起舞的美丽姑娘，她跳不了多久就会感到疲倦，然后会下台来歇息呢！”说着他重重地拍了拍萨尔宽厚的肩膀，似乎是要把什么重担交给他之前的测试。
听到老人这番调侃之语，萨尔的脸颊顿时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颈处。曾经的瞬间他脑子里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起身随笛莎共舞，另一个是找机会和笛莎的父亲进一步建立感情。这战术选择的问题让他的脑子里正在发生一场大战，搏斗的两个小人在他脑子里来回征伐，互不相让。最后他还是屈服了曲线救国这个小人，决定先从笛莎父亲这里下手，率先向老人表示尊重，然后再去让感情肆意奔放，与笛莎共舞。没曾想，自己这点儿小心思竟然一下子就被老人给识破了。
人老早成精。老尼塞提饶有趣味的提醒让萨尔下定了摇摆不定的决心。还是选择单刀直入吧，看来老人的目光锐利，自己远不是老人的对手。
萨尔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仰头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接着，他把手中的空碗轻轻放在一旁，向老人点一下头，多余的话也不说，站起身来，径直朝着舞蹈中笛莎那婀娜多姿、轻盈妙曼的倩影快步走去。
就在他快走到笛莎身边的时候，夜空里有一颗星急速向笛莎飞来，那流星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了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