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果断摇头。
大禹他听过，九鼎也听过。
但大禹九鼎和万丈红尘有啥关系他就没听过了。
更别说这玩意儿跟修道者能不能来大商效力有啥关系了。
“寡人没有听过，有劳太师指教。”
殷寿恢复到常人的体态，拱拱手道。
闻仲抚须解释道，“微臣以为娘娘告诉过大王呢。”
“既然大王没听过，那微臣就来解释一下。”
闻仲沉吟片刻，开口道：
“自禹帝之后，修道者便很少踏足人族聚集之所，原因便是这大禹九鼎！”
殷寿疑惑道，“莫非这九鼎对修道者有伤害？”
可说完殷寿就觉得不对，因为若是九鼎对修道者有伤害，那闻仲怎么就没事呢？
“是，也不是！”闻仲解释道，“说他不是，是因为九鼎对修道者并无实质的伤害；说他是，是因为九鼎会蒙其心智，乱其修道之心！”
闻仲动用法力勾勒出九鼎的形状，他一指点出，九鼎便被分解成了一根根细丝和玄铁神金。
“大王请看！禹帝当年炼制九鼎用的便是这尘世的万丈红尘！”
“万丈红尘乃人族的万千因果汇聚而成，以一族的因果编织，其业力和因果之力何其恐怖！”
“倘若修道之人在这尘世呆的久了，难免会被这庞大的红尘业力沾染，到时候境界跌落算是轻的，身死道消也极有可能！”
“故而有志于大道的修道之人宁愿在大山上，也不愿踏足尘世！”
原来如此！
听了闻仲的解释后，殷寿终于明白了。
以亿万人族的因果铸造九鼎，立下九州大阵，护持住人族的基本盘，以使仙神妖魔鬼不敢太过猖狂！
而那些修道有成的人不愿惹上万千因果影响修行，只能远离人族城池！
如此人族便有了一个自留地，基本盘。
“不过这算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了！禹帝当初面临的是什么局势，竟然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殷寿觉得十分可疑。
九鼎的原理对修道者来说堪称釜底抽薪，但对人族自身来说也是有着极大的伤害！
因果因果，自然是有因有果！
有人担了果，自然有人要承因！
每当一个修道者中招，那人族定然也要担上一份因！
长久以往下去，人族也会反向被亿万仙神妖魔鬼的因果缠身!
搞不好在无量量劫之后，人族会被万族给拉下马！
所以在殷寿看来，大禹当年若不是万不得已，应该不会用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
“微臣也曾好奇询问过家师，可家师却三缄其口；不仅是家师，就连各位师伯对五帝年间的事情也讳莫如深！”
闻仲也感到很奇怪。
三皇五帝都是小儿耳熟能详的时代，但远比五帝更古老的三皇时代都有各种故事流传下来。可五帝期间的故事却寥寥无几！
除了颛顼绝地天通；大禹治水铸九鼎外，其他的事情就像是被生生抹去了一般！
对此他也曾在求道时问过金灵圣母，还有各位师伯，但无一例外大家都不闭口不言。
“上古年间太过久远，人族的寿命又太短暂。事到如今，人族之中除了火云洞中的三皇，还有玄都大法师外，恐怕没人记得了。”
闻仲暗暗叹息。
可他的话却给殷寿提了个醒！闻仲问不到，但他殷寿可以联系三皇问问啊！
殷寿决定等会就去找三皇唠唠嗑去！
“既然修道之人担心红尘业力，那为何太师不惧呢？”
殷寿好奇地问道。
“因为微臣已然是大商的臣子，有大商的气运庇佑，九鼎的红尘大阵便会给微臣以方便！”
殷寿心中一喜，没想到这大阵这么智能啊！
“那这就好办了！”殷寿乐呵呵地道，“太师可放心的去招揽人手！到时候寡人一人一个职位，绝不厚此薄彼！”
不就是职位嘛！孤有的是！
只要他们肯帮自己挡枪，殷寿甚至能搞出来萝卜坑来！
“大王误会了！虽然王朝气运能够让修道者躲避红尘大阵，但王朝气运本身就是最大的因果啊！”
闻仲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们入了红尘大阵，只要时间不久还能拍拍屁股走人，闭关个千八百年因果就消除了。”
“但若是入了这朝堂，可就没那么轻易脱身了！”
“微臣是志不在修道，才投身于朝堂；可若换那些同门，怕是不怎么可能！”
闻仲在金灵圣母座下学艺数十载，短短年份便已经功成金仙。
可到了金仙之后他就心思浮动想要入世，不愿再继续修行。
正应了当初金灵圣母给他的批示：执念深深，因果缠身！太乙可期，大罗无望！
殷寿听完人都麻了！
人族世界太可怕了，红尘大阵、王朝气运一环套着一环！总有一环适合你！
等闲没脑子的仙神妖魔鬼来了，岂不是要被人族薅完羊毛玩死才能走？
一想到妖魔瘸着腿想跑，人族在身后热情地大呼：‘老乡别走！’殷寿就深深地为其他种族默哀。
“太师，事在人为！恳请您邀尊师下凡一趟，寡人亲自向其说明厉害如何？”
既然闻仲力有不殆，那殷寿就亲自上场忽悠！
殷寿语重心长地说道：
“太师自从来到大商，有数十年未曾拜谒过尊师了吧？正好趁此机会聊表孝道！”
“况且太师数十年如一日地勤勉为政，使得大商如今百业兴盛，人人安居乐意，这都是尊师教徒有功的结果啊！寡人理当亲自当面道谢！”
殷寿句句真心实意，闻仲双眼涌出水雾，感激道：“谢大王认可！微臣必将为大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至此，邀请金灵圣母的事儿总算定下来了。
可殷寿还不知道金灵圣母的好恶，万一犯了禁忌就不好了。
于是殷寿拉着闻仲开始拉家长里短，试图打探金灵圣母的底细。
为了不让闻仲猜出来他的想法，殷寿曲线救国先聊其他人。
比如说多宝道人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宝贝啊？他的宝贝保真吗？
三霄仙子是亲生姐妹，还是半路义结金兰？
阐教的慈航道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广成子真的变成了实力计量单位吗？尊师有几广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