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卿眼看守在他房门外的暗卫们分身对付黑衣人,他凑准时机,抛起长枪用力往前脱手。
嚯!
长枪破空而出,正中一名黑衣人的胸腔。
“唔~”黑衣人猝不及防,捂着胸口吐出口浓血,不可思议的望着廊下房门口的小子。
阿满倍感意外的瞥了眼丞卿,“你小子力气不小。”
丞卿得意的昂起下巴,“我随我娘亲,今儿让你长长眼。”
阿满扬唇一笑,旋即二人十分有默契的冲入院里的混乱,丞卿抬脚踩在倒地黑衣人的身上拔出长枪,小小身姿矫健,枪扫四方而出。
阿满虽瞧着瘦弱,身段反应敏捷,每每趁暗卫将黑衣人打退,他就在旁补上致命一刀。
打斗中,暗卫们起初分出更多精力看住两个孩子,渐渐的他们也发现,他们的三公子平日的枪法根本没白练。
随后冲出廊外的酉时,抄起地上的长刀,嘴上大喊一声,冲着主子身旁的黑衣人一顿乱砍,“公子,小的来保护你了。”
酉时砍着砍着,发现打架似乎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不想,他话音刚落,丞卿一个闪身回头,瞳孔惊骇的瞬间,抓住酉时的衣袖将人扯到一旁,同时一时刺出入枪。
原来,酉时差点被黑衣人从身后偷袭。
酉时目睹黑衣人在身后倒下,险些惊魂未定,内心感动非常,更是坚定要护好主子。
“打架呢,分啥神!”丞卿说。
“好嘞公子,小的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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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休息的偏院全被惊动,不管害怕的不害怕的,个个抄起保命的家伙,冲出房外躲在府兵和暗卫身后时不时来一招偷袭。
同样被惊醒的还有彭大人几个,起初他们还以为是城里的【刁民】又来官府打砸抢掠。
心想:不能啊!如今官府征用徭役,根本没少这些老百姓一口粮食和工钱。
仔细听下来,外面还有兵器的砰撞声,打斗也愈演愈激烈,便知道外头的情势大为不妙。
他们下意识得躲起来,有的藏身进衣橱,有的躲进了箱子,更有得猫在桌下靠桌布做掩体。
可躲着躲着,几位大人的内心也起了一番挣扎,眼下他们搞不清楚外头情势如何,但也听出来是冲着要衙门命来的架式。
万一他们的顶锋出了事,回头朝廷问起罪来,他们即便躲过此劫,以皇上对贺大人的重视,贺大人又是皇上的妹夫,他们安能从这场劫难中全身而退。
可是他们都是文臣,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出去添乱送命,不得冤死喽!
但回头想想,这条命送出去,若能保全一家老小,为家族挣一翻荣宠,未偿不是死得其所!
历经几番思想斗挣,彭大人几个不约而同的做出决定,要与衙门上下共渡生死。
于是,各自在房里寻找硬实的家伙,打开房门冲出去。
这边,年庚所住的院子涌入更多的黑衣人,意图可见明显。
魏风眼见如此,更加担心里院的小主子,他抬脚踹飞一名黑衣人的同时,大声冲魏宗喊道,“你带人去三公子院里,要快。”
“哎,好嘞!”魏宗反杀一名黑衣人,应声哄亮,领着几名暗卫便朝丞卿的里院奔走。
早就惊醒的孟伯弦虽然武力不出众,可却有一把好力气,他所住的小院没来几个黑衣人,在年庚安排到他身边的一名暗卫的掩护下,二人轻松解决掉院里的几名黑衣人,紧接着直奔年庚院子而来。
“砰——!”
孟伯弦前脚刚踏进院门,一名黑衣人从房里撞开房板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倒在地吐血昏迷。
孟伯弦大吃一惊,心想那可是贺兄的屋子,未待他带着暗卫冲上前去帮忙,忽然——。
年庚如炫风般手持长刀从房里嗖的一下窜出来,他单手执刀,宛若游龙般身手不凡,浑身的肃杀之气如战场上拼出血路的将领。
孟伯弦眼睛都瞪圆了,他头回见识贺年庚在眼前展露身手,总算明白,他的贺兄为何让家中哥儿自小习武。
日后遇到啥事,总不能跌了他这个老子的面子。
“快,去帮忙!”孟伯弦握紧手里从黑衣人那夺来的砍刀,同身旁的暗卫一并冲进人群。
年庚虽然已有多年没有伸展拳脚,但在这种要命的时刻,他的身手却半点不输年少时的气势,甚至连魏风和墨白见了都深感吃惊。
心想,向来对自身武艺自信的墨白,打斗中都不禁怀疑起人生。
若是他与主君单打独斗,或许还不一定是主君的对手!
在场黑衣人似乎都认得他们的目标,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没人告诉他们目标人物居然武艺不凡。
其中一名身手较为出色的黑衣人,看向年庚的眼神从震惊到不屑,他几番趁机逼近年庚,一招一式都往年庚的命脉。
年庚自然也注意到他,眼底眸光微扫,正面与其交锋。
二人从院子中央打到了廊下,再从廊下打向了院门,年庚步步逼近,最后翻身将其重重的踹向壁影石墙。
“唔——!”
此前还低看对方的黑衣人,惊讶又气愤的捂着胸口翻身而起。
黑衣人虽带着面罩,可嘴里吐出的血顺着黑布往下滴落,年庚原以为对方要是个识趣的,便该放弃再逃离,因为他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不想,黑衣人再次加足士气,刀指着他跃身而来。
年庚眼帘微眯,抬起长刀挡下威胁的同时,快速在对方的腰腹上划开个口子。
黑衣人吃惊中勃然大怒,双眼腥红的要与年庚决一死战,二人很快打到了房顶,瓦片在二人的脚下踩得乒乓脆响。
院子下的其余黑衣人很快在魏风等人的刀下所剩无几,与此同时,彭大人卢大人李大人带着一群衙役跑进了院里。
当他们看清知府住的小院比他们居住的小院实况还要惨壮,刚歇下的心惊再次提了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咱们的贺大人不会已经——。”说话的是典史李大人。
因为他们只看见在打斗的身影里只有孟伯弦,而贺年庚所住的房屋屋墙破了几个大洞。
彭大人顿时吓得一个腿软,好在身后的衙役及时搀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