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且听老人言
夜色深沉，海风呼啸，小船在海面上缓缓前行。小九和王永年并肩而立，沉默的气氛中夹杂着几分压抑。王永年心中烦乱不堪，终于忍不住在脑海中呼唤那个已经与他决裂的声音：“左老，我现在真的需要您的帮助。”
片刻的沉寂后，左老那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讥讽：“呵，小子，你倒是会挑时候。当初老夫苦口婆心劝你，你却一意孤行，现在知道求我了？你优柔寡断，既放不下小九，又对赵灵那丫头藕断丝连，真是可笑！”
王永年眉头紧锁，心中压抑的怒火被点燃，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左老，您别说得这么轻松！当初若不是您袖手旁观，我也不会被赵灵迷晕，更不会和她……看她刚才的动作分明是有了！现在，就算我对赵灵没有男女之情，可为了那个孩子，我也必须负责到底！您难道不明白吗？”
左老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负责？小子，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借口。赵灵那丫头心思深沉，且不说那孩子是不是你。就算是你的，她留下那个孩子，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牵制我的行动。你真以为她是真心实意想和你生儿育女？别天真了！那孩子以后都不会跟你姓，为了掌控靖海军，那孩子一定会姓甘！”
王永年握紧拳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左老，无论赵灵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更何况，赵灵虽然手段不光彩，但她毕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左老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小子，你倒是挺有担当。不过，你这么做，小九那丫头怎么办？她对你一片真心，你可别辜负了她。”
王永年心中一痛，语气中带着几分挣扎：“左老，我知道我对不起小九。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尽力弥补。我希望您能帮我，至少让我和赵灵之间有个了断。”
左老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妥协：“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老夫就帮你一次。不过，老夫可不会对赵灵那丫头客气。她若是敢耍什么花样，老夫绝不会手下留情。”
王永年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左老，谢谢您。只要您能帮我处理好赵灵的事情，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左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小子，记住你的承诺。老夫帮你，不是为了赵灵，而是为了小九那丫头。老夫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王永年没有再回应，只是默默地将注意力转回现实。他转头看向小九，发现她正凝视着远方的海平面，神情中带着几分落寞。
“小九……”王永年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小九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王永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永年，怎么了？”
王永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小九，刚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我和赵灵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
小九沉默片刻，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永年，我相信你。但赵灵的话，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坚韧。眼下，我们还是先专注于对付风灵教吧。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王永年心中一紧，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小九，你别这样。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有过半分虚假。赵灵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好吗？”
小九看着王永年，目光中带着几分温柔与无奈：“永年，我相信你。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信任就能解决的。我们需要时间，去理清彼此的心意。”
王永年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有些不安。他知道，小九虽然嘴上说不介意，但心中难免会有芥蒂。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小九，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
小九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温柔。
左老的虚影毫不迟疑地朝着赵灵所在的大船飘去。他的目光冷峻，心中暗自盘算：“赵灵那丫头，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夜色如墨，靖海军的旗船上灯火通明，甲板上聚集了各路的将领。赵灵站在船头，身披一件宽松的披风，微微隆起的小腹在披风下若隐若现。她的目光冷峻而坚定，扫视着众人。她的契约兽小恩早已幻化成甘忠的模样，站在她身旁，神情威严，仿佛真正的甘忠一般。
赵灵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议一件关乎靖海军未来的大事。风灵教肆虐，百姓流离失所，我们是否还要继续与武城侯府对抗，还是重新归附，共同对抗风灵教？”
她的话音刚落，幻化成甘忠的小恩便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赵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武城侯府向来视我们为眼中钉，如今风灵教虽然猖獗，但我们若是归附武城侯府，岂不是自投罗网？依我看，不如继续与风灵教合作，借助他们的力量，推翻朝廷，建立新的秩序！”
赵灵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甘帅，风灵教的所作所为，您难道不清楚吗？他们利用流民攻城，残害无辜，早已背离了初衷。我们若是继续与他们合作，只会让更多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更何况，青莲县是我们的家乡，难道您忍心看着家乡的百姓被风灵教荼毒吗？”
她的话引起了青莲县本地将领的共鸣，几名将领纷纷站出来支持赵灵：“赵将军说得对！我们不能再与风灵教为伍了！青莲县的百姓已经受够了战乱的苦，我们必须为他们谋一条生路！”
然而，润州出身的将领以赵豹为首，他却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夫人，你这话未免太过天真了。风灵教虽然手段激烈，但他们的目标与我们一致。只要我们与他们合作，未来封侯拜相皆可期。更何况，风灵教已经许诺，只要我们支持他们，将来大家都会得到重用。这样的机会，难道要白白放弃吗？”
赵灵目光一冷，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赵豹，风灵教的许诺不过是空头支票。他们利用完我们之后，难道还会兑现承诺吗？你若是执意与他们合作，只会让靖海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赵豹却不以为然，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夫人，你不过是个女人，眼界未免不够长远了。风灵教的势力遍布天下，与他们合作才是我们靖海军唯一的出路。你若是不敢冒险不如好好备胎为大帅多生孩子，别挡兄弟们的路！”
赵灵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凌厉：“赵豹军议的时候请称呼职务！你若是执意与风灵教合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大帅也绝不会让我们靖海军成为风灵教的傀儡！”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甲板上的将领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赵灵，一派支持赵豹。幻化成甘忠的小恩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诸位，冷静！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不如这样，我们先各自回去考虑，明日再议。”
赵灵看了小恩一眼，心中明白这是她的契约兽在为她争取时间。她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甘帅说得对，此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诸位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们再议。”
将领们纷纷散去，甲板上只剩下赵灵和她的几名亲信。她转身看向小恩，低声说道：“小恩，你做得很好。接下来，我们需要尽快联系武城侯府，争取他们的支持。”
小恩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主人，赵豹那家伙野心勃勃，恐怕不会轻易放弃与风灵教合作的念头。我们得小心行事。”
赵灵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凌厉：“赵豹若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与此同时，赵豹并未回到自己的船舱，脸色阴沉。他低声对身旁的亲信说道：“赵灵那女人，竟然还幻想重回武城侯麾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立刻联系风灵教的人，告诉他们，我们愿意与他们合作，但条件是他们必须支持我成为靖海军的新首领！”
亲信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赵豹站在窗前，目光投向远方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灵，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靖海军的未来，注定是属于我的！”
紧接着，赵豹并未回到自己的船舱，而是径直前往甘忠的舱室。他其实早就收到过风灵教传来的密信：武城侯世子孙先被风灵教围困在青莲县内，岸上的谢宁和徐迅一定会在近期回援。赵豹心中冷笑，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敲了敲舱门，听到“甘忠”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甘帅，”赵豹故作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刚刚的会议，您也看到了，赵灵虽然嫁给您，但那女人却一心想归附武城侯府，简直是在断送我们靖海军的未来！”
幻化成甘忠的小恩坐在桌后，目光冷峻地看着赵豹，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赵豹，你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
赵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压低声音说道：“甘帅，风灵教刚刚传来消息，武城侯世子孙先被他们围困在青莲县内，岸上的骑兵一定会回援。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不让他们出出血，怎么向兄弟们交代？我建议，我们假意同意和谈，然后带着一队奇兵偷袭撤退中的谢宁和徐迅，一定能收到奇效！”
小恩故作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赵豹，你的提议不错。不过，此事风险极大，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执行。”
赵豹心中一喜，连忙说道：“甘帅，我愿意亲自带队，保证完成任务！”
小恩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不，赵豹，你是润州系的将领，此事不宜由你出面。我会让赵灵带队，她熟悉青莲县的地形，成功率更高。”
赵豹脸色一变，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甘帅，赵灵那女人一向心向武城侯府，让她带队，恐怕会坏了大事！更何况，她如今有了身孕行动不便，怎能胜任如此危险的任务？”
小恩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赵豹，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赵灵是我的妻子，她的能力我最清楚。至于她的身孕，我会安排妥当，不必你操心。”
赵豹连忙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不敢，甘帅。我只是担心赵灵会误事。”
小恩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准备吧，我会亲自和赵灵谈。”
赵豹无奈，只得退下。他走出舱室，脸色阴沉，心中暗自盘算：“赵灵那女人，若是真让她带队，恐怕会坏了我的计划。不行，我得另想办法！”
与此同时，小恩迅速将赵豹的计划告诉了赵灵。赵灵听完，冷笑一声：“赵豹果然不安分。不过，他的计划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小恩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主人，赵豹恐怕不会轻易放弃。我们得小心行事。”
赵灵目光冷峻，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小恩，你继续假意支持赵豹的计划，并表示我愿意亲自带队伏击谢宁和徐迅。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小恩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主人放心，我会演好这场戏的。”
夜色深沉，海风呼啸，靖海军的旗船上笼罩着一层诡异的寂静。靖海军的旗船上，暗流涌动。赵灵独自坐在舱室内，手中握着一杯温热的茶，眉头微蹙，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