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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馨辞职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魏总，我是可馨的妈妈周淑芬，能见一面吗？\"
我的手微微发抖。二十年了，这是淑芬第一次主动联系我。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她看起来老了很多，但眉眼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影子。
\"明远，\"她开门见山，\"可馨最近很不对劲。\"
我心里一紧：\"她怎么了？\"
\"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去上班。\"淑芬叹了口气，\"我问她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她只是哭。\"
我握紧咖啡杯，指节发白。
\"其实......\"淑芬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可馨她......不是周家的孩子。\"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当年我们离婚后不久，我发现怀孕了。\"淑芬低头搅动着咖啡，\"但那时候你已经搬走了，我找不到你。周先生他......不能生育，所以我们就......\"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握紧咖啡杯，指节发白。那晚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酒店房间里暧昧的灯光，她在我身下轻声呢喃，我们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原来可馨真的是我的女儿，这个认知让我既欣喜又恐惧。更可怕的是，我想起那晚她在我耳边说的话：\"魏总，我好像......爱上你了......\"
\"她现在在哪？\"我急切地问。
\"在家。\"淑芬递给我一个地址，\"但是明远，你要想清楚。如果告诉她真相，可能会毁掉她现在的生活。\"
我拿着地址，手在发抖。开车去可馨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那些暧昧的瞬间，那个失控的吻......我竟然差点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到了可馨家楼下，我正要上楼，却看见她拎着行李箱走出来。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得吓人。
\"可馨！\"我喊住她。
她看见我，转身就要跑。我快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我们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她甩开我的手，\"魏总，您放心，我会离开这座城市，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不是这样的......\"我艰难地开口，\"我是你......\"
话未说完，她突然干呕起来。我连忙扶住她，她却用力推开我：\"别碰我！\"
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声音颤抖：\"可馨，你......你是不是......\"
她愣住了，随即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是啊，我怀孕了。真是讽刺，不是吗？\"
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站不稳：\"可馨，听我说，我们......\"
\"够了！\"她打断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会负责，会照顾我，会给我和孩子一个家......\"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哭腔，\"可是魏明远，你知道吗？我宁愿你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也不愿意听到你说这些虚伪的话！\"
话未说完，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面前。可馨拉开车门就要上车，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是你父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可馨后退一步，摇着头：\"不可能......你在骗我......\"
可馨僵在原地，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我拉着她走到路边，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心如刀绞。
我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珍藏多年的照片：\"这是你四岁生日时拍的，你看，这个酒窝，和你一模一样......\"
她看着照片，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干呕起来。我连忙扶住她，这次她没有推开我。
\"所以......\"她颤抖着说，\"那晚我们......\"
\"对不起，\"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她突然转身就跑。我追上去，却看见她蹲在路边，抱着膝盖痛哭。我站在她身后，想抱住她却又不敢。
\"为什么......\"她抽泣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跪在她面前：\"可馨，爸爸对不起你......\"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这一刻，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擦去她的眼泪，像每一个父亲该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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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馨怀孕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彻底打破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她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护住小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我坐在她对面，心如刀绞。
\"我们必须做出决定。\"我艰难地开口。
她冷笑一声：\"决定？什么决定？是打掉这个孩子，还是生下来，让他一辈子背负着这个耻辱的秘密？\"
我无言以对。无论哪种选择，都是对生命的亵渎，对伦理的践踏。
\"我查过了，\"她突然说，\"近亲生育的孩子，有很大概率会有先天缺陷。\"
我的心猛地揪紧：\"可馨......\"
\"你知道吗？\"她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我甚至想过，就这样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永远不告诉你真相。可是......\"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做不到。\"
我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
\"不，\"她抽回手，\"是我们共同的错。我们都太自私了，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天空，却照不进这个充满阴霾的房间。
可馨最终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这个决定让我既欣慰又恐惧。欣慰的是，她愿意给这个无辜的生命一个机会；恐惧的是，这个孩子将永远成为我们关系的裂痕。
我们搬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可馨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养胎。我则远程管理公司，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她。
起初，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她很少说话，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却常常原封不动地端出来。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她在房间里哭泣。推开门，发现她正对着镜子发呆。
\"我恨这个孩子，\"她抽泣着说，\"可是我又忍不住爱他......\"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从那天起，我们的关系开始慢慢缓和。她会和我分享胎动的喜悦，会让我陪她去做产检。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禁忌的话题，努力扮演着普通的父女角色。
然而，我知道，那道伤痕永远都在。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起那个错误的夜晚，想起我们差点犯下的罪孽。
可馨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们的关系也在慢慢修复。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当这个孩子出生，当真相再也无法隐瞒，我们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