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柴宏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况且，若是不想受限制，去下副本呗！”
“副本？”牧间疑惑。
“对，根据《地球oL》各个国家的历史制作而成的副本。因为是副本，所以游戏公司不再限制玩家的行为。当然，‘游戏世界基础参数被调整，我们的知识难以生效’这条限制还是在的，但你可以把地球现代的知识拿过去用啊。话说，兄弟你是把新手教程给跳过了吧？”柴宏摊开右手，道，“你看，就是这种。”
只见其掌心处忽然浮现出一行字——“公元743年（唐·天宝二年），李林甫”。
柴宏解释道：“这是副本开启后，游戏系统安排给我的身份，是当时的右相兼尚书左仆射。”
说到这，他挠了挠头，笑道：“不过我不是去搞变法的。虽说有不少玩家对改造古代很感兴趣，据我所知，有个家伙甚至已经在副本里待了三十多年，现在都快统一世界了，但我对自己的政治细胞很有信心，我如果去搞变法，不出一个月就会被Npc弄死。”
闻言，牧间哑然失笑：“那你是去？”
柴宏挑了挑眉，兴奋道：“贵妃磨墨，力士脱靴！你难道不想一睹诗仙的风采吗？”
话刚出口，他突然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牧间的肩膀，叹息道：“我忘了，兄弟你不懂。”
牧间：“……”
“诶不对。”这时，柴宏忽然又道，“《地球oL》的文化有很多都已经传到现实中了吧？‘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诗没听说过吗，兄弟？还有我刚才说过的孙猴子。”
牧间道：“听说过。”
不过，“贵妃磨墨，力士脱靴”只是野史吧？
还是说，虽然是野史，但在副本里被演化出来了？
另外，听柴宏话里的意思，似乎李白的这首诗已经流传到了现实中，且只要他这个“《地球oL》新人玩家”曾经听过，就能感受其美妙。
要知道，诗词这种东西，一旦经过翻译，往往会韵味大减。
所以，柴宏极有可能在现实中使用的也是汉语。
仔细想想，这其实理所当然。
游戏公司采用现实语种作为游戏语种，既省事，又方便玩家。
话说，英语、日语、德语这些也是现实语种吗？
“比起诗里杨玉环的风采，我更想看看写下这诗的人。”柴宏很是期待地说道。
这时，他的女伴在喊他了。
他便道：“先不聊了，我撸串去了，兄弟一起吗？”
“不了。”牧间摇摇头。
“好吧。”柴宏显得颇为遗憾。
虽然他觉得这个新人有些冷淡，全程都是他在说话，对方基本就简简单单地回几个字，但这游戏的新人真的很稀有啊！
发现新人跟发现野生大熊猫似的。
“对了，加个好友呗。”他说着，忽然惊讶道，“怎么加不了？！”
牧间看着眼前跳出的系统提示——「好友功能已开启」——他发现对方好像看不见，就像对方现在应该正在操作游戏系统，但自己也看不见一样。
“可能是网络波动吧，你再试试。”他说道。
“这年头还有网……卧槽？！加上了？！还真是网络波动啊？！”柴宏一边感慨着“《地球oL》已经没落至此了吗”，一边走了。
牧间则拎着打包盒回到了车上。
世界是真实的吗？
玩家们只是通过某种手段连接到了地球？
可人家压根不止一款虚拟现实游戏，甚至还能进行回档操作，还有副本。
那么，世界是虚假的吗？
……
回到家后，牧间直接回了卧室，打了个哈欠，爬上了床。
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房间里还有一扇诡异的门，本该是很难睡着的。
但灯光熄灭后，静谧的黑暗笼罩着他，好似将整个世界都隔绝了开来，听着空调运行的声音，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股久违的安心感涌上他心头。
睡意涌来。
他进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
这次醒来，牧间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很多，刷完牙，洗完脸，从物品栏里取出一碗面吃下，又喝了盒牛奶后，就准备继续尝试。
不过在那之前，他盘膝坐下，闭上双眼，试着感知了下体内的法力。
【影戏】是通过意念——又或者说精神力——操控影子。
法力的消耗是自动的。
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是开车，他只需要操作方向盘、刹车、油门，至于作为燃料的汽油会怎么消耗，则不用他操心。
所以这还是他初次尝试感知法力。
原本他以为这会有些难，因为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没成想意外的简单。
当他摒除杂念，静下心来时，很普通地感知到自己体内正流淌着一股力量。
他自然而然地意识到，那就是法力。
一种……无法描述的东西。
因为它给他的最大感受是——变化。
他无法描述它的颜色，因为它仿佛有千万种颜色；他无法描述它的形态，因为它仿佛有无数种形态；他无法描述其单位重量，因为它仿佛重逾泰山，又仿佛轻若鸿毛……
睁开眼后，牧间看向自己的职业技能——【墓志铭】。
怎么用？
技能说明简单到令人发指。
最关键的是，这技能不是他领悟的。
倘若是他自己领悟的技能——例如【影戏】——哪怕技能说明里什么都没有，他也知道怎么用。
甚至，他知道得更详细。
技能说明只是个简略说明而已。
但【墓志铭】……牧间想了想，没什么头绪，觉得这大概是个指令型技能，便试着在心里道：“使用技能‘墓志铭’。”
下一瞬间，意识被抽离身体的感觉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出现在那个影子的世界里，而是出现在了一方纯白的空间中。
无边无际，同时又空无一物。
“有人吗？”
牧间皱眉喊了两声。
没有回应。
于是他只好到处瞎晃悠起来。
这地方似乎没有边界，故而无论走出多远，都有种在原地打转的感觉。
空旷又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再次回到了身体中。
「您谁也没碰到」
系统提示出现。
与此同时，【墓志铭】进入了三天的冷却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