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疯癫......
“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怎么又怂了？”李忘昔忍俊不禁道。
“才没怂！我......我就是想再逛逛！”张萌才不会承认害怕了。
“行呗，咱顺路找个馆子搓一顿，然后把你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最后再去打。”李忘昔自无不可。
“唔......知道了。让我多点心理准备就好......”张萌说。
李忘昔笑笑没说话，只是默默开车，默默思索着该走哪条路，哪条路上好玩的多一点......
......
此时，另外一边。
古家新宅。
“什么？！丢了？你们干什么吃的！那么大个活人能凭空消失？还是从自家医院里突然消失的！”
嘭！
金丝楠木的桌子被古父重重打了一拳。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先别声张。”
挂断电话，古父眼神阴翳，盯着桌上一堆堆告急的报告好一会，最终还是忍住没发作。
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古父随意看了一看，嘴唇嗫嚅，不知心中何想，大声喊道：“进来！”
下一刻，只见古母满脸焦急地走进房间。
在看到古父仍老神在在的样子，她稍稍松了口气。
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我听说医院那边出事了？”
“嗯。嗯？不对！”古父眼神一瞬间变得严肃，反问道：“你从哪听来的？”
古母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赶忙支支吾吾地解释说：“就是我那些老姐妹，说现在外面都一传开了，有些人说咱们家医院有人失踪，还有什么说医院有黑产，见不得光的......”
“妈的！”古父咬着牙：“动作真够快的！不用管，我已经让人做公关了。”
“那......那个孩子......”
“肯定是李雪莉在搞鬼！那个孩子被她弄走了！”古父气急败坏道。
“可是她怎么做到的呢？”古母问。
“动动脑子！肯定是内部人员有问题！现在有多少人看不惯咱们家你不知道吗？还用我提醒？”古父口水横飞，接踵而来的各种事情让他的压力无与伦比。
“那你说要帮那孩子治病，现在孩子没了，那个人还能给你办事吗？”古母担心道。
“我就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还用想吗！一个孩子而已，本来我就没想给他儿子治！现在只要别让那个乡下人知道，把他看起来！等他帮我做完事再让他去跟李雪莉狗咬狗吧！”古父使劲一甩手，不耐烦道。
古母沉默了。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古颜还在的时候，虽然他们家在家族里没什么地位，但好在古颜多那些老古董还有用，过的不算好，但也算不上多差。
可自从李雪莉开出条件，要用话语权换古颜这个人之后，古父就开始妄图像以前一样控制古颜，借此让自己的商业版图越来越大。
而当一个人的野心，无法与实力和心态相匹配———崩盘，是早晚的事。
古母也明白，在商业斗争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就是一张超大的赌桌，赢家通吃。
但从现在来看，赢家绝对不会是四面树敌、自视甚高、早已上头的古父。
她看开了。也许他们家就是没有执掌大业的能力。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男人就该永怀野心”就该变成“知进退，才是人生的智者”了。
所以，她选择最后再试探一次。
看看这个陪伴多年的男人；言听计从多年的男人；隐忍多年的男人；总让自己等，承诺会攀上巅峰的男人，究竟是金玉......还是顽石......
“温书......一定要弄得你死我活吗？就算这次成功了又能怎样呢？难道颜颜就会回来吗？”
“你什么意思？”古温书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悦道。
古母觉得自己不该再沉默了，于是强撑着情绪，继续说：“对颜颜来说，她现在肯定恨透你了，而你现在在做的事却又是损害她利益的。”
没想到早年对自己听计从的糟糠之妻会反驳自己，古温书的怒气逐渐攀上高点：“利益是她说了算的？！回不回来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古母也生气了，撕扯着嗓子喊道：“说这些没有用！先不说成败如何，你觉得颜颜还能任你摆布吗？”
啪！
桌子被狠狠踢了一脚。
古温书怒目而视，魔怔道：“我是她爹！只要我能拿下主动权，让她看清那个李忘昔是个什么样的人！到时候她心灰意冷，我让她回来她就得回来！”
“你......！”
古温书又冷冷地说：“周砚霜！别忘了现在的生活是谁给你的！是我！是我费尽心思、排除万难，把大哥二哥他们斗下去，才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你要的荣华富贵，我给你了！”
“既然你是既得利益者，就别用道德绑架我！你想寄人篱下，你想看别人的脸色生活，那就别带上我！”
“你想干什么我不拦着你。但你要知道！我只要成功，就会成为魔都新的传奇！”
“为什么，到现在你们都要拦着我呢？！我离成功就差一步了！”
“啊~我少时的梦想！我......的追求！”
“......”
望着古温书癫狂地表情，周砚霜只觉心中无比寒冷。
如同她的名字：砚霜。
砚台上结了霜，也拦不住早已燃起来的温书......
“你疯了。”周砚霜眉眼间皆是对他的恐惧和陌生。
“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古温书阴翳地笑着，“是你们太软弱了！我不仅没疯，而且我现在马上就能成功！”
“就还差......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哈哈哈，我能成功！我失败了一辈子，这次一定能成！”
“我将！颠覆整个古家！”
古温书冲上前去，死死抓着周砚霜的肩膀，瞪大了眼睛，一边摇晃一边喊道：“砚霜，在等我几天！我一定能成功！等我让那个逆女回来，再让她去和老黄家的儿子接触，以她继承我的天赋，不出十年，黄家也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随后，古温书猛地松手，周砚霜浑身瘫软，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可古温书还是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似的，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一股脑灌输给周砚霜，大声幻想着自己今后的丰功伟业。
“若干年后，她会成为继我之后第二个传奇！之前的隐忍只是暂时的，不管有多少委屈，多少彷徨，都只会成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然后我们古家会再次辉煌！”他在房中踱步，眼眸早已失去了焦距。
而周砚霜却再无当初少女般的盲信，有的全都是对古温书的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如古温书所说的那般“头发长见识短”。
但她现在就只看到一个对权力、利益、金钱无比崇拜的愚者。
再无多言，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沉默着走出了房间，只留古温书独自一人幻想着将来的生活。
......
窗外天色渐暗，远处一排排橙色的霓虹灯已经存在于周砚霜眼中长达两个多小时了。
此时，古温书早就骂骂咧咧地叫上司机，不知道又奔向了哪个“战场”。
周砚霜想了很多。
直到窗外再次下起淅沥细雨，她才恍然回神。
思索再三，她拿起手机，用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熟练的输入一串电话号码。
但当要拨通的前夕，她又迟疑了。
这串手机号码就在她的输入与删除间反复横跳。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
“夫人，该吃晚饭了。”门外传来家中保姆的声音。
“......”她低下头，将双手置于身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细纹，突然发笑。
随后，她迈开步子，走到门口打开门......
“我没什么胃口，先温着吧。”
“好的夫人。”
关上门......
她还是没办法适应这种生活。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锁住的鸟儿，而古温书就是那道笼子。
与其说保姆是关心她，或者尊敬她，才来毕恭毕敬的侍奉。
但实际上呢？
古温书如今谁都不信，只信他自己的判断。
一边斗志昂扬，一边各方猜忌。
哪怕是周砚霜也不例外。
古温书现在就只想让所有变量都在自己的预料中，然后按照自己的预测完成这一切。
这让周砚霜彻底失望。
再次输入那道熟悉的电话号码。
这次，周砚霜不再犹豫，时隔多日，重新拨通了这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那边的忙音越是延长，她心中的焦虑就越是繁重。
一直等到电话将要挂断，她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机从耳边放下，伸手去按挂断键。
然而，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就显示接通了！
“妈。”一声听了十几年的娇俏声音传入耳中。
周砚霜愣了，顿时便感觉鼻翼有些发酸，使劲张开嘴，但就是没办法发出声音。
“......”
电话那头也跟着顿了一下。
随后又出声：“不说话我就挂了，我家先生不喜欢我跟外人打电话太长时间。”
电话杂音中：“喂，小狐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电话那头：“闭嘴！”
杂音：“......行吧。”
“妈”和“我家先生不喜欢我跟外人打电话太长时间”。这两项加在一起，说实话有些矛盾。
而李忘昔的那句反驳，也验证了猜想。
周砚霜知道，这是李忘昔授意的，给了她一个说明情况的机会。
但周砚霜还是先忍不住关心道：“颜颜......你现在过得好吗？”
电话另一边，古颜冷漠道：“问这个干什么？有事说事。”
周砚霜被噎了一下，只能尴尬的笑笑：“你现在在不在家？”
“不在。”古颜冷漠道。
“不在啊......不......这不重要。妈妈想见你一面。”周砚霜小心翼翼又急切地说道。
古颜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有什么意义呢？见面无非是劝我回去，我不会再踏入那个家半步。”
周砚霜急切地解释：“不是的，颜颜，妈妈想告诉你一些关于你爸爸的事，很重要的事。”
古颜冷笑：“他的事情我不想再知道，这么多年，他做的还不够吗？”
眼见古颜要失控，李忘昔赶紧当和事佬，接过手机，并说道：“小狐狸，乖啦，这可能是跟昔儿有关的事。”
古颜自然知道现在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就是气不过。
“你就关心你的昔儿！都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古颜斗气道。
此时，张萌眼见如此情形，迅速起身，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非常自然地准备自己先出去逛逛，等他们完事了再回来。
然而就在她无声无息、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时，周砚霜的声音正好从开了免提的听筒中传出。
“你爸一开始的计划是准备给你看李忘昔跟他情人的照片！就是那个表面跟李忘昔兄妹相称，实际上一起单独出去偷情的人！”
李忘昔&古颜&张萌：“？？？？”
张萌瞪直了脖子，指着自己：“我？”
周砚霜继续说道：“我知道此事纯属诬陷，但你爸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我怕......怕他做出让我后悔终生的决定！”
失去理智？
李忘昔面色一凝，沉声道：“阿姨，你说吧，我听着。”
周砚霜不语。
李忘昔知道是什么意思，伸手碰了碰古颜。
还得是古颜开口：“妈，我现在是李家人。我跟忘昔的订婚仪式很私密，你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要真为我好，现在就应该不要隐瞒，跟我先生说吧。”
说完，古颜把手机往李忘昔手里一塞拉着张萌，一同走出了房间。
这样一来，周砚霜才明白古颜的心意，和想法。终于放弃了跟古颜面对面交流的意愿，转而跟李忘昔说起了古温书的近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