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网络刚刚迎来大爆发的第一个契机，全民娱乐也是从这一年开始迎来第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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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之被推进了厕所里，迎接他的是不断打下的拳头和辱骂。
上次那条小巷里，沈云峥也是这样，攒了一大群人，妄图用暴力的手段让他屈服。
可今天，陈彦之并没有还手。
沈云峥下手又毒又狠，一拳将他打趴在地上。
陈彦之慢慢站起来往后退。
厕所从来都是校园暴力最爱选择的场所之一，几乎没有一所学校可以规避这样的风险，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学生层次良莠不齐的的学校
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
昏暗的灯光在天花板上忽明忽暗，投射出斑驳的影子，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墙角的瓷砖上沾满了水渍，几处裂缝像是无声的伤痕，蔓延开来。
陈彦之退到了一个墙角，抬头望了一眼斜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背紧贴着冰冷的瓷砖，寒意透过单薄的校服渗入皮肤。
围着他的那群男生逐渐逼近，脚步声在空旷的厕所里回荡，像是某种无形的压迫感，一步步逼近他的心脏。他们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嘲弄。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沈云峥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说，仿佛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以为陈彦之的表情和动作代表的是他内心的慌乱。
一想起就这么个玩意把珊珊骗得团团转就算了，还有胆量来挑衅他，沈云峥就忍不住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他猛地一拳挥了过来，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了陈彦之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像是有一把火在肚子里燃烧，陈彦之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双手紧紧捂住肚子，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膝盖一软，整个人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疼痛从膝盖直冲大脑，他的眼前一阵发黑，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周围的男生们开始哄笑起来，笑声在厕所里回荡，刺耳而尖锐。
有人踢了他的肩膀，有人踹了他的后背，拳脚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每一击都带着十足的力道。
陈彦之身体在疼痛中蜷缩成一团，试图用双臂护住头部，但那些拳脚依旧无情地落在他的身上。
有人冷笑着，一脚踢在他的侧腰上，力道大得让他整个人都歪向了一边。
他的手臂无力地撑在地上，指尖触到了地上的水渍，冰凉的感觉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疼痛。
呼吸变得断断续续，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那些笑声、骂声、拳脚声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噪音，
陈彦之承受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甚至没有反抗。
他很小的时候，这样的围殴几乎是家常便饭，有时候为了争抢食物，有时候为了争抢地盘。
有时候为了保护一个人。
“够了。”沈云峥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蹲下身，一把抓住陈彦之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陈彦之的脸上已经满是淤青，嘴角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在耍什么把戏，为什么不还手。”沈云峥经过这一顿拳打脚踢，气已经消散了一些，脑子也渐渐清明。
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还没等他问清楚，
厕所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女孩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红，额前的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皮肤上。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愤怒，目光迅速扫过厕所里的场景，最终定格在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男生身上，心猛地一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变得急促。
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冲进了男厕所，门外围了一大群人都是刚刚赶来看戏的。
看到珊珊往厕所里跑，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心疼。她的目光扫过那群男生，最终停在为首的男生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可置信。
沈云峥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面对陈彦之时的疑惑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女孩已经不再看他，而是快步走到那个被打的男生身边，蹲下身，去扶住他的肩膀。
陈彦之也愣住了，这个时间，珊珊应该在另一栋楼上物理课才是。
他不太想让珊珊看到这一幕。
陈彦之挣扎的起身，想把她揽在身后。
沈云峥伸手拽住珊珊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身边。
“跟我出去。”他拉着女孩往外走，想把刚才陈彦之说的那些话告诉他。
陈彦之刚才任由他们打，现在却突然像疯了一样推开面前阻拦他的人。
珊珊甩开他的手。
沈云峥：“你知不知道他接近你就是为了……”
“啪！”
珊珊猛地抬起手，狠狠地甩了沈云峥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厕所里回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厕所里所有人不可思议的停下来，看着两人。
她这一巴掌打了十分重，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
沈云峥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红印，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女孩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但她没有退缩，眼神依旧坚定而愤怒。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让我觉得恶心。”
秦凌川最先回过神来，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现在就是他最想要的场面，于是人精似的，招呼其他人往门口走。
门口站了很多人，但厕所有一个回弯，要走进来才能看得到。
“他妈的看什么看，谁再看，拖进来一起打。”
门口的人作鸟兽散。
沈云峥拳头紧紧握起，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向前一步，似乎想要发作，但女孩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
陈彦之以为他要动手，挡在珊珊面前，然后一把把人推了出去。
沈云峥往后踉跄了几步，第一时间去观察珊珊的反应。
她毫无反应，甚至是怨恨的看他。
沈云峥呼吸停滞，像溺水一样，他眼里第一次大片大片的涌现出落寞。
所以，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情绪了吗？
沈云峥恶狠狠的看着陈彦之，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故意激怒他，然后让珊珊看到，彻底打破他们最后一点和好的希望。
真他妈阴毒。
陈彦之即使鼻青脸肿，却依然安之若素，情绪稳定到可怕。
而闵珊珊就因为这么个废物东西，彻底的丢弃了他。
沈云峥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他心痛到破碎！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他无论做什么，在珊珊眼里好像都是罪大恶极一样。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和他想的不一样？
“贱人！”沈云峥怒不可遏的骂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嫉妒和恨意。
他在脑子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过程，知道自己上了当，不过再来一次他应该还是会动手。
现在的他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所有人都听不懂他的话。他被他们孤立，所有人都无视他的咆哮与嘶吼。
沈云峥眼神变得冰冷全都在此我尽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他瞬间冲了过来，挥起拳头又要落到陈彦之身上，珊珊立马从后面上前挡在他面前。
陈彦之吓了一跳，他眼疾手快的把人拉到身后，随后一拳挥了出去，与沈云峥两人各自挨了一下。
两人的嘴角都打破，血从嘴里流出来，沈云峥啐了一口，满嘴的血腥味，他也被吓到了，关键时候往回收了手，不然不会挨这一拳。
“老师来了！！”厕所外面有人大声喊道。
沈云峥半扶着墙，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她眼里只有别人。
沈云峥心如死灰，他往外走了几步，随后转身说：“我等你自食其果的那天，闵珊珊，你最好永远记得今天的一切。”
他坚信陈彦之这样的人爱她的钱胜过爱她的人。
穷人，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想要，爱这种东西，只有所有欲望都满足了以后的人才给得起。
他给得起，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本性，除却人心和己身，他所剩不多的都给予了她。
陈彦之呢，他给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