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人见到刘凌那一刻,脚步明显一顿,随即加快了速度迎上来。
他脸上堆满了笑,可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和忐忑。
“这位大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向您赔罪啊。”他的声音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您看,这不过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罢了,犬子也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没必要让他进监狱吧……”
刘凌听了这话,面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但那笑意未曾触及眼底,反而显得格外深沉。
他微微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语气平静而疏离:“既然如此,不如先进来详谈如何?柳大人。”
说着,他转身朝书房走去衣袍随风轻摆,隐隐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大人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心中虽有千般念头翻涌,却也不敢耽搁半分。
书房内陈设简朴,一张檀木书桌居中摆放,桌上散落着几卷文书,墨香弥漫其间。
刘凌坐定后,并未急于开口,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仿佛对眼前的局势全然不急。
这种镇定自若的态度,反倒让柳大人更加坐立不安。
他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柳大人的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隐忍的焦灼,“只要您愿意放犬子一马,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尽量满足!”
刘凌闻言,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缓缓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这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本不该闹到这个地步。
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柳大人,
“我要的东西并不多,只是查证之后,发现贵府为令郎谋得的那个去边塞的名额,倒是颇为合适。”
此言一出,柳大人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怒色:“你.....你知道那个名额花了多少银两才争取到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甩了甩衣袖,试图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
然而,刘凌却冷笑了一声,声音陡然冰冷下来:
“如果人命都没了,你要那个名额又有何用?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
今天的信息就是上报朝廷最后一天了,若是我在公布的名单上看不到公羊拙的名字,就等着给你的儿子收尸吧。”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拍案而起,指着门口厉声道:“送客!”
柳大人被这一连串的压迫逼得连连后退,额头已然渗出了冷汗。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刘凌,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你竟敢如此威胁于我!我明日必定参你一本!”
然而,刘凌并未因此动容,反而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随手丢到柳大人面前。
盒子落地的一瞬间,盖子应声弹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根血迹斑斑的手指!
“好好想想吧。”刘凌的声音再次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刃般刺入对方耳中,“别怪我没提醒你。”
柳大人看到盒子里的内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那根手指,喉咙滚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片刻之后,他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冲出了书房。
直到大门关上的回响传来,刘凌才重新坐回椅中,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低声自语道:“果然,有些人总是需要一点刺激才能明白形势。”然后他再次看向那个盒子当中却变成空的了......
......
......
这几日,皇城之内风声鹤唳,街头巷尾皆在议论皇后陷害太子的惊天秘闻。
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引得朝堂上下暗流涌动。
然而,对于刘凌来说,这些纷扰不过是背景音罢了。
他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前摊开着一份名单——正是即将前往边塞的人员名册。
他的目光落在“公羊拙”三个字上,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话的是公羊拙,他昂首挺胸,眉宇间透着一股少年意气,“你看着吧,那些草原上的蛮子,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落花流水!”
站在一旁的公羊婉却依旧愁眉不展,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担忧:“可是……那里实在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意外……”
话未说完,房门突然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刘凌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淡然,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扫了一眼兄妹二人,随后对公羊婉说道:“放心吧,这次我也去。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会在旁边照应着。”
听到这话,公羊婉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吧,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之际,异变陡生!
公羊婉的身体忽然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绿光,那光芒如同春日的新芽般生机勃勃,却又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整个房间瞬间被这奇异的光辉笼罩,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这是怎么回事?”公羊拙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心中既惊讶又疑惑。
公羊婉同样一脸茫然,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上流转的绿光,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唯有刘凌神色如常,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
他静静地看着公羊婉,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声自语道:“果然,[长生颜]终于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