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会救这个世界,但不代表我现在要死在这。”
金色的流光,裹着赤红的火焰,周遭的温度,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的上万摄氏度。
空间都被烤的扭曲,空气也好似被灼烧殆尽。
大衮急步后退,背上竖起的鳍,变得弯曲,好似脱了水一般,干瘪的逐渐变得透明。
他很怕火。
简辞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
既然有怕的东西,那就很好办了。
用火,正是简辞的拿手好戏。
火神祝融送给他的“火神令”,可号令天下之火,这里又没有旁人,只有他和大衮,刚好可以放手去烧。
“我死或者活,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别人无权决定我的生死,最讨厌被人命令了。”
简辞单手撑地,纵身跳了起来,一记“追云”用出,眨眼间就来到了大衮的近前。
大衮那一身滑腻腻、滑溜溜,总像是裹着一层水的皮肤,在烈火的炙烤下,迅速的凝成了一层硬壳。
烈火缠绕在伏羲金杖之上,随着简辞的动作,猛地向前横扫过去。
金杖带着热风,眼看便到了大衮近前。
火光下,大衮的脸上闪现异样的表情,似乎是很遗憾事情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你真的以为,只凭你就能打倒我么?”
那一层被烈火烤干的外壳从大衮的身上脱落下来,他又重新换了一层皮。
从墙壁中伸展出来的触手,也已经围绕在了简辞的四周,只是碍于烈火的温度,尚且不能靠近。
简辞略微偏了一下头,双目眨了一下,那就只剩下拼命打咯,烈火——燎原!”
火焰陡然间变得更加炙热,如同平原上的冲天烈火,眨眼间,已遍布整个档案馆,书架之间全部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大衮被烈火炙烤的步步后退,热浪对他这种生活在水里的生物,应该是致命的威胁。
只见他双手抬起来,空气中凝结成水珠,随即海浪声“哗哗”的响起。
滋——!
白烟飘起来,烈火退去,原本纯白色的空间,都被祝融之火给烤成了焦炭,变得黑黢黢的。
而火焰被熄灭之后,眼前早已空无一人,站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要与大衮拼个你死我活的简辞,已消失无踪。
“你跑不掉的,你们全部都要葬身在这里,在南极的冰原中,永久沉眠。”
大衮在说完这一句之后,亦是迈开脚步,他似乎知道简辞往哪个方向去了,追踪都是不紧不慢的。
简辞在宽敞的通道里急速前进,他当然知道大衮就在后面追着他,大衮也知道他的位置,但他还是得跑,他得先找到林七夜,把一切都告诉他,这才是他们来到南极得意义。
其他都可以推后,都是可以再商量的。
表象已经很离谱,真相更是奇葩。
这世界太疯狂了。
管道宽敞,且墙壁会发光,一切都能够看在眼里。
在与大衮的战斗中,阻挡简辞的那种能力似乎也变弱了,简辞利用这个空档,将磁场感应迅速铺开,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已经看清楚了整个山体中的构造,他知道每一个人的位置。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
声音似乎是从前方传来,墙壁上有水渗出来,一个个类青蛙的东西,从墙壁上冒出头,这东西实在是有点丑。
呼!
简辞一挥手,火焰扑在那些东西身上,那东西就立刻就化作一缕白烟,像水被蒸发,“你真奇怪,又怕我知道秘密,又把秘密告诉我,忘归又不会来找你谈违约的事情,你大可以当没发生过,反正你已经先拿到了忘归的秘密。”
通道内四通八达,转个弯,就又是一个房间,而这间房间是上一次简辞三人来过的那个空着的档案馆,他还在这里捡到了一根竹简。
大衮的声音如影随形,“那是交易,他说了我想要知道的,我自然也要做到他想要的,而那之后,便不在交易的范围之内。”
这么守信用的么?
简辞穿过高大的架子,走到了后面,然后,他就看到了月槐。
在铺开磁场感应的时候,他就知道月槐在这里,是距离他最近的人,所以他就按照就近原则,先来找月槐了。
“你在跟谁说话?”
月槐看了看简辞身后,并没有看到人影。
简辞拨了一下挂在腰上的东皇钟,铃声在架子间回响,“大衮,他想要杀我,不,是杀死我们所有人,跟我走,去找其他人。”
月槐脸色一沉,道:“原因呢?”
“原因么……”
简辞冲着他笑了一下。
这笑看的月槐更莫名其妙了。
简辞没有往下说,手臂抬起,放在旁边的架子上,火焰便顺着架子,顷刻间便蔓延到整个场馆,高大的架子上烈火燃烧,天花板、墙壁也很快被波及到,这地方就完全变成了一个火海。
月槐步步后退,道:“你是个纵火犯吗,我们还在这里呢?”
“那就尽量跑!”
简辞开始往后退,退到了后面的门前,双目却盯着前方的,“我知道秘密了,所有的秘密,你的,林七夜的,大夏的,乃至地球,宇宙,这整个世界的,在没有把这些秘密告诉林七夜之前,我不会和大衮战斗,所以,你最好跟紧我,如果你掉队了,我是不会去救你的。”
“小子,谁给你的自信,会让你觉得你可以成为我的救命恩人?”
月槐眼神阴沉,浑身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
简辞看着他一挑眉,“难道不是么,可是我把你从斋戒所带出来的。”
他带出来的不止一个人,在他之前,还有林七夜。
火海中有脚步声响起,大衮确实怕火,但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怕火。
“走!”
简辞不再停留,转身就开始跑,他又要感谢陆幻每天逼着他跑十公里,学过的东西,付出的努力,总是会在需要的时候给予回报。
月槐跟在他身后一米远的距离,“如果动手,你打的过大衮么?”
“不清楚,这要打过了才知道,但我现在不想和他打。”
简辞几乎不回头,他知道该往哪儿走。
不想打,只想将秘密送出去,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简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得了那个大衮,月槐虽然对简辞无好感,但他还从未见过简辞主动避让敌人。
月槐的脚步慢慢的慢了下来,看着简辞的背影越去越远,他停步、转身,面向了大衮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