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随着徐安安走进大楼，经过大厅时，小陆见到两人从面前走过，一双眼睛差点没掉出来。
到了二楼实验室，徐安安头一次帮周方倒了杯水，让他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周方打趣道：“研究员亲自给我倒水，这水里没有下毒吧？”
“爱喝不喝。”
周方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觉得实验室连水都比其他地方清甜。
徐安安坐在位子上，望着空气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收拾心神，看向周方道：
“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趁着午休时间没过，我尽量回答你。”
周方自然早有准备，从容道：
“都说超凡人是以源晶改造的，那源晶可不只一种，是不是还能改造出不同款式的超凡人？”
徐安安皱了皱眉，指责道：
“款式？超凡人不是什么设备器材，你不该这样乱开玩笑。”
周方不以为意地笑笑道：
“就是因为不懂才会瞎猜嘛，研究员别介意，我对超凡人都是很尊敬的。”
徐安安轻舒口气，想了想道：
“超凡人的改造必须遵循严格的程序要求，过程也不是没有风险。三种源晶能量经过调试后同时注入人体，缺少哪种源晶都不能完成改造。”
周方没想到改造是这么回事，不难想象，当初科学家在尝试改造的过程中，不知道要出现多少失败的牺牲者。
“既然改造的程序都是一样的，那超凡人之间为什么又有高低之分？”
徐安安奇怪地看向周方：“你怎么知道超凡人有高低之分？”
周方撇撇嘴胡诌道：
“咱在棚户区长大的，也没少遇上那些商船的船员，这点事情还是听过的。”
徐安安信以为真，不再追问。
她低头沉吟，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诉周方答案，周方也不催促，安坐一旁静静端详秀丽端庄的女科学家。
过了片刻，徐安安开口道：
“其实超凡人的能力强弱与手术过程无关，主要在于本人的身体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你们所说的源晶适配指数。”
周方想了下道：“是不是源晶指数越高，改造成超凡人之后就越厉害？”
“就是这样子。”
或许是打开了话匣子就有些欲罢不能，徐安安顿了顿，又继续解释道：
“符合标准的改造对象，源晶适配指数大多落在100到300之间，这部分几乎就占了百分之八十的比例。”
“这么多？”
徐安安嗯了一声道：
“在研究院的标准里，将这部分的超凡人划分出两个等级。分别是迦楼罗与阿修罗这两种。”
周方头一次听说，在心里将两种超凡人的名称默念了一遍。
也不知死鬼铁头属于哪一种等级的超凡人。
这时，实验室外突然响起有人敲击玻璃的声音。
周方与徐安安扭头望去，发现竟然是雷主任站在走廊上看着他们。
雷主任在门外对着两人笑了笑，然后才迈步走进实验室里。
徐安安站起身道：“主任。”
雷主任朝徐安安点了下头当作回应，接着便看向周方笑道：
“小周你怎么又来啦？听说上次你跟小徐聊了点自己的梦境？怎么，又做梦啦？”
周方微笑道：“梦倒是常做，不过也不是每次都合适拿来跟人分享。”
雷主任嘿嘿一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方。
“既然遇上了，到我办公室坐坐，也和我聊聊上次那个梦境。”
徐安安一听立即有些紧张地朝周方看去。
周方不以为意笑笑，对徐安安眨了眨眼，示意她不用担心。
此时雷主任也不等周方答应，径自转身朝外头走去。
周方见状赶紧起身，和徐安安挥了挥手当作道别，然后跟着雷主任走出实验室。
前往雷主任办公室的路上，周方悄悄观察沿路的监控设施。
他很快就发现，在走廊转角处，无一例外都装了摄像头。
幸好，随雷主任进入办公室后，四周并没发现有任何设置监控设施的迹象。
周方上次坐过的位子坐下，不动声色地朝办公桌上的工作台看了一眼。
雷主任并非发觉周方的意图，饶富兴致地看着他道：
“小周，你最近跑我们实验室有点勤啊？”
周方解释道：
“今天真不是刻意的，主要是送矿坑里的岩石样本过来。刚好在外头遇见徐研究员，这才顺便向她学习一些有趣的知识。”
雷主任哦了一声，也就没再追问，话题一转道：
“上次给你做完检查后，我就一直想着再找你过来聊聊。不过忙着各种琐事也就落下了。”
周方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实验室主任还想找自己聊些什么？
“主任，难道是之前的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
雷主任摇头道：
“我倒是希望有问题，可惜就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你就是个普通人，百分之两百的普通。”
周方听了就更不懂了。
“那主任是对我的梦境有兴趣？”
雷主任啧了一声，直白道：
“年轻男人做的梦有什么好聊的，不外乎就是那些嗯嗯啊啊的东西。你想说我还不想听。”
周方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道：“那主任刚才还说要跟我聊聊梦境？”
雷主任随口应道：
“就是这么一说，我又不是宋翔，问这么多干嘛。”
“那主任是想……”
雷主任双手抱胸，沉吟了一会儿道：
“我问你，当你在矿坑工作时，有没有曾经感觉到周遭空气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空气中不同寻常的东西？”
雷主任想了想，解释道：
“就是空气的密度提高了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感觉。”
周方皱眉道：“那又是什么感觉？”
雷主任有些苦恼地抓抓下巴，似乎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就像感觉更加实质的，对了，就像在水里一样。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空气中能感觉到有阻力存在。”
周方愣了下，这不就是在形容觉醒者进入充能状态时的情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