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殒命
“母亲，想来孩子已是不保。”陆渊沉声说道。
“大夫，真的如此？”陆国公夫人望向府医。
府医正观察着床榻之人的面色，见她脸色渐渐变得青灰，赶紧取出银针探测。
如意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揣测想必这位表姑娘的病情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测。
可是，这超出了常理啊？如意有些不解地望着气息奄奄的女人，她那张脸虽与莹娘长得不像，但不知为何，她们身上都有一种气质，让男人我见犹怜的气质。
忙碌了好久，府医摇了摇头跪了下来说道：“请国公夫人、世子恕罪，表小姐她，她已是弥留之际，老夫实在是回天乏术，无能为力。”
这是要死了？如意心中一惊，难道是这女人玩过了火，下毒时多用了量，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了？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女人的动静。
“怎么会？”陆国公夫人吓得脸都白了，“人好好的，怎突然就……”
“母亲，我这就去请太医，素馨她这是因为我这才受了无妄之灾！我……我一定要救她。”陆渊脸色灰败，抬脚就要走。
“表……表哥……”床上的女人突然有了动静，微微睁开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未语泪先流，“不用……麻烦……素馨知道……知道自己就要走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素馨，你不要说话，我会救你，我这就进宫去请太医，太医定会治好你。”陆渊折返回来坐在床榻边，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女人已经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陆渊看着她痛苦模样，忍不住背过头去，不忍直视。
“府医，她这是醒了，是不是还有活的可能？我这就去请太医。”陆国公夫人拉住府医的袖子退出内间悄声问道。
“国公夫人，表小姐她不过是回光返照，她的毒已经侵入心脉，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你们准备后事吧。”府医摇摇头说道。
“啊，这……”陆国公夫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心中不禁也起了一丝怀疑。
她重新进入内间，看着素馨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衣襟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大块黑血让她不由得心生害怕，她这是真的要死了吗？
“表哥……我死后……你……你……千万不要……不要……怪罪郡主……她……她……也是因为……因为无法……接纳……接纳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素馨仿佛是积聚了最后的力量，断断续续地说道。
“素馨，真的是她……是她害了你？”陆渊睚眦欲裂，半抱起素馨，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表哥……我死……不足惜……可惜……可惜……孩子是无辜的……”素馨目光已经渐渐涣散，她用手轻轻按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说完最后一句话，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素馨，素馨……”陆渊声嘶力竭地喊道，泪如雨下。
“渊儿，她……她真的……”陆国公夫人缓缓走过去，看着儿子怀里的女人，顷刻间也流下泪来。
“是郡主，是郡主害死了她！”陆渊轻轻放下怀中的女人，腾得站了起来，抹去泪水，目光变得冷凝，双手握拳，一字一句地说道。
“渊儿，渊儿，这话可不能瞎说，郡主怎么可能会害素馨。”陆国公夫人像是看出了儿子的不对劲，连忙走上前去拦住儿子。
“我要让她偿命！”陆渊冷冷推开母亲，回望了一眼榻上已经毫无生机的女人，眼中暗潮汹涌，怒意压也压不住。
“渊儿，渊儿，你不要冲动！”陆国公夫人大声喊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母亲，到现在你还不相信？素馨说得清清楚楚，就是郡主毒死了她，可怜她临死之前，还要劝我不要怪罪郡主，她……”陆渊哽咽说道，“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好一个郎情妾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才是真爱！”站在门边一句话也不曾说过的如意突然抚掌说道。
“你……你懂什么？还不快滚！”陆渊气得口出不逊。
“陆世子，人已经死了，但是真相却永远不会因为人死就被掩盖。”如意淡淡说道。
“那我问你什么才是真相？”陆渊停住脚步高声问道，额头已是青筋暴绽。
“陆世子，国公夫人，素馨小姐突然前来，你们可曾查过原因？”如意冷冷说道，“一位千金小姐，千里迢迢来京城投靠，路上可有人陪伴？她又是如何来的？”
“世子妃，这件事我也曾经怀疑过。”陆国公夫人颔首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长相我早就认不出来了，可是她手中的信物确实是我那表妹的耳环，千真万确，还是当年我亲手送给她的。”
“东西或许是真的，但人就不一定了。”如意温声说道，“夫人你去打探消息的人可曾回来了？”
“还没有，不过这两日也该回来了。”陆国公夫人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儿子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渊儿他即便是醉了酒，也不可能就摸到了素馨的院子。而且院子里还有其他人，为何那日所有人都没听到动静？”
“所以说嘛，好好查一查才是对的。要不然就是陆世子与表小姐早就情根深种，找了个理由来蒙骗国公夫人与郡主，否则，我再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无声无息之间，就能让表小姐这么快就珠胎暗结。”如意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世子妃慎言，我与素馨之间绝对没有如此不堪，人都死了，你还要抹黑她，你居心何在！”陆渊怒气冲冲看向如意。
“陆世子，何必这么冲动。”门外响起苏炫之的声音，“你爱怎么做都与我们无关，你只要不后悔就好。三妹妹，你都听到了吧？你也该死心了，五娘，费什么口舌，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