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胜负
“好好好，今日团圆之日，那就让我们好好欣赏欣赏孙媳妇的才艺。”皇帝眉眼含笑，慈爱地看了眼如意说道。
“好乖乖，让太姨奶奶来抱抱。”丽妃趁机将宁宁抱在怀里，好香好软的小姑娘，她真是太喜欢了。
宁宁乖巧地道：“太姨奶奶真好看，香香的，和娘亲一样。”
“哟，这小嘴可真甜。”丽妃顿时乐得嘴角都快要翘起来了。
皇帝也没闲着，将站在身边的辰安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景王的眼睛都亮了，父皇这可是龙座啊，自家嫡长孙能与他同座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将来就是父皇的接班人。
“辰安就是聪明，辰宁也很乖。”他一扫前几日的颓丧，和颜悦色地对着儿子说道，“炫之，你这两个孩子都生得好，往后要好好教养，将来定是有出息的。”
“父王不必操心。”苏炫之微微笑道，“都是五娘从小教育得好。”
“那倒也是。”景王暗自点头，要说养育孩子，这儿媳妇倒是有些本事，自己当初或许真的看走了眼。
人比人气死人，自家这一对孙儿孙女比起老三家的那真是天差地别，也不怪父皇抱着他们不肯撒手。
案几已经设好，铺上了雪白宣纸。如意与章文绣两个都站在了案几前。
“这笔不适合。”章文绣微蹙眉心冲内侄说道，“要最好的羊毫笔。”
“世子夫人，这便是上好的湖笔。”内侍躬身说道。
“我叫你换，你就去换，哪里来这么的废话，要是耽误了我书写，我唯你是问！”章文绣面色沉了又沉。
她本就因为两个孩子哭闹，失了面子，又被苏润之暗地里嘀咕了几句，心情不爽，正卯着劲想着在书法上一鸣惊人，好将那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踩到地底下去。
主管太监看到小太监被骂，连忙堆着笑容走上前来，低声说道：“世子妃息怒，老奴这就去取最好的羊毫笔来。”
如意站在那头自然听到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只笑笑不说话，将笔拿起来细看了一番，便开了笔。
“怎么样？要不要也换一支？”苏炫之低声问道。
“是上好的湖笔。”如意说道，“可比我平日里用的笔要好得多。”
“这可是御用之笔，”围在人群中的苏策淡淡说道，“每年从湖州进贡，连父皇批阅奏折用的也是这笔，要说这羊毫笔不好，也不知要用哪种笔了。”
“小皇叔，文绣她自小习字，用的笔与宫里头的不一样。”苏润之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已经开了笔，正待写字的如意，笑着说道，“她用的都是特制的羊毫笔。”
“原来如此。”苏策颔首，冷眼看向苏炫之，“那今日这笔可是要影响她的发挥了。”
“不会的，小皇叔。”苏润之有些讪讪，见主管太监取了笔来，供章文绣挑选。
章文绣跳了半天，这才黑着脸取了其中一支。
“差不多就行了，这可是宫中。”借着替她磨墨，苏润之低声说道，“皇祖父，皇祖母可是盯着这里瞧呢。”
“还不是因为你不长进，要我为你争面子。”章文绣愤愤不平地说道，目光看向旁边，只见苏炫之正低着头满眼含笑不知与那女人说着些什么，心里更是不得劲。
“我的好夫人，你就不要埋怨了，我知道你为王府尽心尽力，我自然知道你的好。”苏润之低声哄道，心里很是烦躁，都节骨眼上了，她还要拿腔作势，还要等着自己哄。
“哼，别说那些甜言蜜语。要用我时说的天好地好，可一转背，你就只知道搂着你那小妾，你就等着她给你生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吧，也省得天天看我那两个孩子不顺眼。”章文绣只觉得自己万分委屈，自己为瑞王府出钱出力出人，还比不上一个通房出身的女人得宠。
至少苏炫之他根本就没有姬妾，能够为了那女人想尽法子为她谋取利益，而自己与她相比真是什么都不如。
如意开了笔后，想了想，便在宣纸上提笔写字。
中秋嘛，不过是应个景。那就写这句吧。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一句诗词跃然纸上。
“行吗？”如意用眼神示意。
“很好。”苏炫之满意地点点头。
便有一旁的太监收了宣纸立在一边。
“快写吧，她都写完了。”苏润之有些着急。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章文绣刚刚开完笔，蘸着墨汁看了半晌说道，“你这墨磨得不行，太淡了。”
“我的夫人，你……”苏润之脸上的汗都要出来了。
“算了，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 这一回我为你争了面子，你可再不许天天与那舞姬泡在一起。”章文绣挑眉说道。
“我都答应，我的姑奶奶，你可快些，你再不写，母妃可要过来了。”苏润之一想起母妃的性子，头更大了。
章文绣二话不说，提笔落字，苏润之细细瞧去，只见她写了一句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好，我的夫人，这句诗真是应景。”苏润之连声赞好，对于夫人的才情，他还真是服气。
小太监收了宣纸，放在托盘中，与如意写的一同呈了上去。
“父皇，你可要好好看看，我家文绣这孩子就是内秀，文文静静，温温柔柔，一出手，那可是技压全场。”瑞王妃说起来眉飞色舞。
景王见她夸起自家儿媳来不遗余力，正想为如意也说几句好话，却被景王妃扯了扯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话。
“不错，这笔楷书一看就有十几年的功力，这定是润之媳妇写的吧，好好，字迹娟秀，那诗也选得极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好好。”皇帝很是满意，“润之媳妇不愧为才女。”
瑞王妃大喜，连忙拉着儿媳上前来：“父皇，文绣才情横溢，往后教育子女，那可是不用我们再操心了。”
皇帝并不答话，只定定看着小太监手中展开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