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对局
“提这个贱人干什么？”景王愤怒说道。
“这件事当然应该让她知道，她毕竟是灿之的生母。炫之，你快派人将柳姨娘带过来。”景王妃淡淡笑道。
如意心想今日这场大戏真是愈发精彩了，原来王妃并不是一无所知，而是暗中掌控了这整个后院。
苏炫之朝书香点点头，书香急忙出去了。
“不着急，人多才能热闹些。今日这场戏又怎能少得了柳姨娘。”景王妃轻笑一声说道，“老二尸骨未寒，她定是悲痛欲绝，恨自己着了别人的道，让她眼睁睁看着亲儿子死在自己的怀里。”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景王挑眉看向景王妃，“她都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再踩她一脚。”
“王爷果然怜香惜玉。”景王妃嘲讽说道，“只可惜……”
她轻轻叹口气了。
“只可惜眼光实在是太差劲了。”
“你……”景王目露怒色高声叫道，“无知妇人又懂些什么？一个主母只知道争风吃醋，不懂得为王府开枝散叶，还妄想本王对你怜香惜玉？”
“王爷何必恼羞成怒！”景王妃冷笑一声说道，“你难道不清楚要不是为了炫之，我又怎会守在这小小方寸之地，你以为我稀罕？当年我放五娘走，也有我的私心，我不想炫之走你的老路……”
“母妃，您也累了，先坐下歇一歇。”苏炫之打断景王妃的话头，他不想母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重提旧事。
景王妃自知有些失言，忙拉着如意在一旁落座。
不消一刻钟，柳姨娘便被带进了厢房。
“王爷，王爷，妾身是被胡婆子骗了，妾身真的不知道这药会……会害死灿之……可怜的孩子……灿之……是姨娘害死了你……”柳姨娘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上。
“柳烟烟，你可知胡嬷嬷是谁的人？她又为何能找到王道婆？”景王妃站起身，走到柳姨娘跟前，面无表情地问道。
“王妃，胡嬷嬷是妾身的陪嫁嬷嬷，她还能是谁的人？”柳姨娘抬起一张涕泪交加的脸，傻傻问道。
“你呀，究竟是太傻了。”景王妃摇头说道，“老二他真是白死了。”
“王妃，求您说出真相，妾身才能死而无憾。”柳姨娘惶恐不安地看向景王妃，心中已满是狐疑。
“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莹娘窝在景王怀中歪歪斜斜，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
“这戏可还没有唱完，你这个主角怎么能走呢？若真得虚弱成站不住脚，我倒是可以赏你坐下，要不然王爷也会心疼的。”景王妃瞟了一眼莹娘，讥诮道。
景王默默扶着莹娘在圈椅中落座，伸手替她抹去眼里的泪水。
“柳烟烟，再告诉你一件大喜之事，你可知今日府医诊出莹娘她已经怀了王爷的孩子。”景王妃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可能……”柳姨娘冲口而出。这不可能，她明明送了景王那绝子的香包，这会儿还好端端挂在他的腰间。再怎么样这小贱蹄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怀上了王爷的孩子。
难道说那花了八百两买的绝子药是假的？自己这是又一次被胡嬷嬷这老虔婆给骗了？
“还有一件喜事，那便是偷偷收拾细软逃跑的胡嬷嬷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苏炫之上前一步说道。
“她被抓了！太好了！我要让她为灿之抵命！”柳姨娘歇斯底里地大声叫道。
“她如今已被关在京兆府大牢，起先她还嘴硬一句都不肯说，昨夜里大刑伺候，终于熬不住了，供出了她是受何人指使谋害灿之的，你们可以猜猜看，这个人会是谁？”苏炫之扫了一眼厢房中的众人。
“炫之，是谁？是谁要害灿之？”景王厉声问道。
“世子，是谁？您快说，妾身就算是拼死也要扒了他的皮！”柳姨娘手脚并用，爬到了苏炫之跟前。
“那当然就是……”苏炫之的手指缓缓转动，指向了蜷缩在圈椅中的那个人。
原来是她？连苏灿之都是她害死的。如意暗自惊心。
怪不得，她这么笃定苏灿之必死无疑，原来她早已对他下手了！
所以才会有什么清风道长来观澜园看风水，说什么宋真真的怨气冲天，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暗中串通好的。
若是哪一天王府的人死绝了，她也可以让外人以为他们都是被宋真真的冤魂索命，所以才会发疯而死。
而她不过是因为不知道这件事而侥幸逃过一劫。
这样她就可以带着所谓的儿子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王府的一切。
如意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将几件事串联在一起。
“是你，原来是你！你好毒的心思！”柳姨娘脸上变幻莫测，有痛苦有不甘更有被背叛的愤怒。
她慢慢起身，突然间冲向莹娘。
正当她要抓住莹娘之时，景王猛的飞起一脚踹中她的心口。
“啊……”柳姨娘摇摇晃晃扑倒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她怔怔望向景王，一瞬间，像是再也不认识他了。
景王被她的眼神一怵，立即移开目光，护住圈椅中的莹娘。
“父王，儿子说的话您若不信，只管去找京兆府尹，这件案子已经立案，说不定此刻皇祖父也已经知晓了。”苏炫之正色说道，“您若还想护着她，那也是您自己的决断。”
“王爷，您若还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景王妃冷冷说道。
“王爷，王爷，他们都是血口喷人……莹娘不过是乡野之人，怎会有这般心机。”莹娘这才有些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站起身想要扑入景王怀中。
景王想要伸手，又慢慢放下了手，脸上的表情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王爷，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灿之终究是您的孩子啊……他死的好惨啊！”柳姨娘勉力支撑起破败的身子哀声说道，“还请王爷……王爷为他……为他……报仇啊……”
说罢，她终于昏死过去。
“你知道老二必死无疑，不足为敌，所以才把手伸进观澜园，想要费劲心机害死我们辰安？可你知不知道即便你有了王爷的子嗣那又如何？难道世子不会有其他孩子？你想得美！”景王妃目光冷凝，原本柔和的声线变得如刀剑般锋利。
“莹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告诉本王？”景王颤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