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姐姐
“父王，人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但是可以让你见一见，不管怎么样，我终究会让你知道你那位爱妾到底是人是鬼。”苏炫之笑了笑，伸手握住如意的手。
“你……”景王气得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王爷不要生气，生气到底伤身。”如意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位莹娘想来就在府中，不如您到时候当面问问。”
“父王既然这样着急，那儿子就带你见见她吧。书香，带路！”苏炫之淡淡说道。
书香躬着身子，引着景王他们往一个偏僻的院子海棠苑走去。
半道上，刚好碰到景王妃带着朱嬷嬷往这边走来。
苏炫之挑眉看向如意笑了。
如意点点头，承认王妃是她叫过来的。
“正好，母妃，父王身边的莹娘被儿子关了起来，您就与我们一同过去看看。”苏炫之沉声说道。
“这是什么话？她这是犯了何事？好好的你关她作甚，王爷他没有莹娘的服侍定然是不习惯的，赶紧让她说清楚，放她出来继续服侍王爷。”
景王妃口中故意这般说着，双眼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脸上满是愠色的景王，见他突然间老了这么多，心中不由也有些凄凉，但一想起他的薄情寡义，那一丝丝的伤心便化作了乌有。
“母妃，若是没事儿子怎会无端关她？我们过去一问便知。”苏炫之躬身答道。
“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老二没了，我们安安又是这样，如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景王妃轻叹了口气。
“母妃，只要将恶人绳之以法，往后王府里自然就太平了。”苏炫之沉声说道。
一行人来到海棠苑，那院子如今空置着，只有几个婆子守在那里，一见这么多人过来，连忙垂首问安。
书香与领头的婆子嘀咕了几句，那婆子便领着他们到了一间厢房门口。
“人就在这里？”景王迫不及待地问道。
里头的人显然听到了景王的声音低低哭泣起来。
景王的心头一颤，这娇滴滴的哭泣声分明就是莹娘在哭。
“莹娘，你别怕，本王救你出来。”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那般，手忙脚乱地打开厢房的门。
“王爷。”莹娘颤巍巍跪在地上，头上发髻散开，披散在白色衣裙上，说不出的温婉娴静。
“莹娘，没事了，快起来，跟本王回去。”景王拉住她的手，万般怜惜地将人扶起来，莹娘像是站不住脚，软在景王怀中。
景王半抱着她，转身就要走。
“且慢，事情还没说清楚呢。”苏炫之上前一步拦住他们的去路。
“王爷，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做过，世子您这是误会奴婢了。”莹娘脸色惨白，泪珠子一串串落了下来，“奴婢已经说过了，昨夜里，奴婢见王爷总算是睡着了，便去外头洗漱，不知怎的心口有些闷闷的，这才……这才去外头走了走……王爷，奴婢真的没有说谎……”
“炫之，这又如何？她不过是在外头走动走动，又碍了你什么事？至于就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关了起来。”景王瞪了眼苏炫之不耐烦地说道。
“那我可要问问你，你哪里去不得，偏生要去灵堂那边捡那树底下的荷包，夜里天黑，你的眼神可真好。”苏炫之盯着莹娘的眼睛讥诮道。
“世子，昨夜月光下，那树底下的荷包很是显眼，奴婢……奴婢也是碰巧看见了，以为不知是何人落下的，这才走过去捡了起来，哪知，哪知……”她仰头看向景王，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真是小题大做，不过是个荷包，难不成你这是以为她偷了东西？莹娘跟在本王身边向来微小谨慎，从不提非分要求，本王赏给她的东西她都不肯要，这样一个人，又岂会做出鸡鸣狗盗之事？”景王振振有词地说道，抬手就要隔开苏炫之。
“父王你可知那荷包里装的是什么？”苏炫之嗤笑一声说道。
“是什么又如何？”景王冷冷看向苏炫之，将莹娘紧紧护在怀中。
一旁的如意冷眼看着景王的一举一动，心中不禁叹道，果然柔弱的女子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那荷包里可是要命的药，父王每日喝药，难道不怕身边人下毒？”苏炫之抿唇说道。
“胡说什么？”景王怎可能相信，“谁都可能害本王，只有莹娘她绝对不会。”
“父王，话可不要说得太满，这药可是慢性毒药，日积月累，慢慢侵蚀人的身体，一般的大夫都看不出来，杀人于无形。”苏炫之说完，眸光深邃直直看向莹娘。
此刻的莹娘微闭着双眸，靠在景王怀中一动不动，仿佛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炫之，这可是真事？”景王妃颤声问道，这要是被这女人得手，一家子可都要遭殃了。
“可笑，你以为我会信？莹娘你别怕，本王信你。”景王温声说道，双手却有些微微颤抖。
苏炫之知道父王最是惜命，刚刚那话他定是信了一半。
苏炫之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朝书香使了个眼色。
书香会意，片刻之后便带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进了厢房。
小姑娘怯生生垂首站着，不敢抬头。
如意站在一旁好生奇怪，这位又是谁啊？怎自己从未见过。看模样像是哪家的小家碧玉，长得倒是不错。
“雯娘，你抬起头来认一认，这位可是你的亲姐姐莹娘？”苏炫之放柔声音问道。
雯姐这才战战兢兢抬起头来，小心打量了一眼景王怀中的莹娘，满心欢喜瞬间化成了失望。
她艰难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回世子爷，她……她并非我的姐姐。”
“真的不是？你再仔细看看！”苏炫之追问道。
“不是，她绝非我的亲姐姐。我与姐姐一同长大，又怎会认错了她。去年秋天，妈妈将姐姐嫁给了京城一家富户做妾，她虽心里不愿，可她性子柔顺又为了我，只好委屈答应了。”雯娘含泪说道，“妈妈说过，若是她敢逃跑，就将我……将我卖入青楼。”
雯娘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说道：“世子爷，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姐姐……她……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