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勋当然不可能知道李墨曜吃瘪的表情下居然还能有另一层意思，此时他以一个长者的口吻说道：“不论是长明科技，还是LIAIR背后的三个大资本，在看到这么大一块蛋糕时都不会无动于衷，工先锋目前最值钱的不是公司的一堆设备，而是概念，而资本收购概念是最便宜的，我不希望看到你们还没出师就被他们给吞了，今天我的出现就在告诉他们背后的资本，有我英宸基金在，他们休想打什么主意。如此就只能乖乖地按照游戏规则来玩儿。”
两人沉默了，不愧是资本大佬啊，大佬间的游戏规则还真不是他们这些年轻的创业者能看透的，面对李英勋无懈可击的话，他们下意识地乖乖低下了头，像两个被老师教训过，正在悔过的孩子。
短暂的沉默过后，李墨曜重新抬起头，低声问道：“那当初从蓝景撤资……”
他不敢继续问下去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太低级，可青年人的好奇还是让他希望能从眼前这位大佬嘴里听到更详细的信息，毕竟走到这一步和他在机场的那次偶遇相关，如果没有蓝景突然发生的问题，工先锋不太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跨跃式起飞，更不能这么快的进入资本大佬的视线里。
李英勋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开口解释道：“不论是投资蓝景，还是从蓝景撤资，都是一次资本间的游戏，我和姚智宸有之间有合作也有竞争，他的长明资本近几年凭借中国在高新技术领域的跃升实现了做大做强，而蓝景只是他们餐桌上的一块肉罢了，你只认为英宸是大鳄，那长明就是小绵羊吗？资本始终是资本，不论是中国资本还是外国资本，其本质都是一样的，我不希望他们吃肉的时候顺带咬我一口，就这么简单。”
岳扬突然开口道：“如此说来，你今天还真是给我们站台来了？”
李英勋对岳扬的表情就平静得多，他以很平常的口吻说：“做资本肯定是要赚钱，如果投资工先锋的200万能增长两百倍，我有什么理由不来呢？”
“两百倍？”
这下两人都目瞪口呆了， 工先锋的业务规模的确扩大了，但距离进入亿元资产还相差甚远，李英勋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如果他能在这场投资里赚到4个亿，那么自己这边肯定赚得更多，资产一旦过亿性质就不一样了，亿元俱乐部才是大佬们的天地，工先锋也就摸到了门槛，虽说他们想过在未来可能会达到这个水平，但这话从一位资本界资深的大佬嘴里说出来，震撼力就不是靠想象能形容的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真的能赚到几个亿？”
岳扬难以置信地问，但这样的问题注定没有答案，李英勋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上了车。
李墨曜看着李英勋离去的方向久久地出神，岳扬拍了一下他说道：“别看了，玛莎拉蒂的车屁股再好看也不值得你那样伸长脖子，怎么？听到200万的两百倍傻眼了？”
李墨曜缓过神来，喃喃地说：“我听过很多人说他是好人，但我就是不敢相信，现在看来他还真像个好人。”
岳扬哂笑着拉开车门，边往里面坐边说：“他自己也说了，资本就是资本，既然与中国和外国都没有关系，那与好人和坏人也没有关系。”
李墨曜吐了口气，也坐进副驾驶里：“你和我说绕口令呢？”
“我和你说四个亿呢。”
“……”
不知为什么，听过李英勋的一番话后，两个人都莫名的在心底升腾起一团火。回公司的路上，一开始两人是沉默的，都在自己的脑子里想着事情，突然两人同时开口，居然是那么的心有灵犀。
“这个年别想消停过了。”
异口同声的话说完后，两个人尴尬地相视一笑，想一块儿去了。
“我去无锡。”
岳扬给自己立下了军令状，既然要大干了，设备必须升级，现有的算力肯定是不够了，芯片、计算卡……等等一大堆的采购项目需要马上列清单，人员也要马上招，好在现在招人比裁员容易得多。
“我也得马上去沈州，必须让沈州的项目和沪上同步，不然在联动上就吃亏了。”
“智飞那边怎么办？”
“条件不变，顺便可以答应他们，我能在沈州为他们争取到一个项目。当然，在去沈州前我得先见一见谢贝迪和江瑜然，蓝景现在还不够稳定，我需要他们尽快做决断。”
“嗯。”
岳扬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老伙计一旦燃起斗志，效率则是成倍式增长。
两人没有再多的鼓励，现在的他们就像共享一样，在各自的轨道上推进，争取把工先锋这台战车武装得更加强大。
……
……
“哦？谢总又出国了？眼看新年他也不在国内消停几天？”
电话里江瑜然表示自己有时候，但谢贝迪不在，很多事自己做不了主。
“你必须做主啦，这样吧，我们面谈。”
“我给你发个定位，你来我们公司谈。”
“公司？你们换地方了吗？”
“嗯，的确是换了，为了这块地我们和柯总还有好一番交锋呢？”
“ASS那块用地原来是和你们冲突了？”
“怎么？你也知道啦，对啊，那块地是谢贝迪和程主任谈好的，虽然智能汽车的项目也很重要，但那毕竟是不成熟的产品，目前市场上非议很多，而且ASS没有造车的经验，所以我们就先盘下来啦。至于后面的事就让他们去找管委会扯皮吧，毕竟临港的地就那么多。”
“好吧，蓝景还是有深厚背景的，能从ASS手里抢到工业用地，真有你们的。”
“不是和ASS，是和柯静曼，这个项目是她主推的，据我们所知，不论是江伦还是姚智宸都不是很感兴趣。毕竟长明也是我们的大股东，可不敢得罪呢。”
李墨曜听着江瑜然阴阳怪气的声音暗自发笑，难道真如自己感觉的那样？是两个女强人之间的战争？算了，他没兴趣猜，于是说首：“那好，你发位置，我这就赶过去。”
每次来往于临港和碧江高科园区都有大量的时间消耗地路上，此时的李墨曜真的有点儿希望低空交通尽快实现，太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