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气得脸色发青,“凌家小子!你竟敢……”
凌封啃着牛腿,含糊不清地回嘴,“义封叔,你也来点?这牛肉可香了。”
“呸!老夫宁可饿死!”朱然扭过头去,凌封太让自己失望了。
吕布带去那几个轻骑可不管这些,围着桌子直接狼吞虎咽。
有个黑脸汉子撕下老大一块肉,油顺着下巴往下淌,“将军,这仙家牛肉……真带劲!”
另一个瘦高个灌了口地瓜烧,呛得直咳嗽,“这酒……够烈!今天在阎王殿走一圈,要不是仙长,我现在应该早没了。”
“饮胜!大难不死,你必有后福!”
“干了!
吕布眯着眼打量凌封,“凌家小子,陆逊真回建业了?”
凌封使劲点头,嘴里塞得鼓鼓的,“……千真万确,和钟离太守一起回去的,他们从江陵走的,顾裕那小子现在守着宜都,城里粮草不足……”
朱然又开始死命挣扎,“凌封!你再多说半个字,回去我就亲手扒了你的皮!”
吕布斜眼看了看,“老东西还挺横,不想被臭袜子塞嘴你就闭上嘴!明天让你见个人,也是你们东吴的!”
“也是我们大吴的?能是谁啊?”朱然不怕死,可是这种塞嘴里东西的感觉肯定不好,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袜子,不过联想刚才塞得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
“给你们半个时辰吃喝,完事了都去厢房歇着别耍酒疯,白天说不定还有别的事呢!”吕布又看向了大吃大喝的众人。
“诺!”
“真好吃!”凌封的牛腿转眼就吃了一半,看来这几天是真的饿了。
“没出息的东西!”朱然别过脸去,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吕布看得好笑,扔过去一条牛腿,“吃吧,别饿死了不值当。”
朱然盯着地上的牛腿,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抵不住牛腿的肉香,别扭地啃了起来。
吕布手下哄笑起来。那个黑脸汉子举着酒坛,“敬仙长!敬将军!”
吕布摆摆手,并没有去大吃大喝,转身往屋里走,“明后天拿下宜都,让你们吃个够,仙长已经去睡了,别打扰到他!”
夜深了,厢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朱然和凌封被捆了几道放在了厢房旁的柴房里,不说条件差也没好哪去。
朱然气得直哼哼,也睡不着,“凌家小子,今日之事若传回建业,你我颜面何存?你能对得起陛下吗?”
凌封咂咂嘴,“义封叔,活着比颜面重要,你说是不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我怎么对不起陛下,我凌家上下没了几十口人了!”
“唉,也不知道军中啥样了!”朱然悔不当初,如果不追击吕布就没这事了,失算了。
“咱俩都在这,大军只能回去宜都守着了呗,靠偏将校尉也守不住大营啊。”凌封打了个哈欠,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也没用,反正自己快孤家寡人了,投就投了。
宜都城。
一个斥候连夜入城,城门都没开,还是坐着吊篮上来的。
顾裕当然被叫了起来。
“报——朱然将军部下落不明,凌封将军也失去联络!”
顾裕目瞪口呆,“你说什么,朱将军不见了,怎么搞的?”
“有敌军袭营,烧了我们几十顶营帐,穿着我军的衣服,朱将军带人去拦截结果就生死未卜了,然后凌小将军去救援,也不见了!”
“敌人来了多少人?我军损失多少!”顾裕开始头疼,那时嘲笑钟离牧,结果现在自己也是一样。
“……人数很少,我军也没损失太多,就是将军不见了!”斥候也实话实说,不过倒是隐瞒了敌军不到十人的真相。
“你现在出城让大军连夜拔寨回宜都,一起固守!”顾裕看了看斥候,只有这个办法了,自己也不能去指挥只能将兵撤回了。
“诺!”
“还有,派兵四处找找将军,尽天命吧!”
过了一会儿。
亲兵低声道,“太守,那咱们要不要向江陵求援?”
顾裕苦笑,“陆大将军刚走就求援?怕是要被朝中那帮文官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