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黄月英又看向二乔,道:“二位妹妹,那孙策、孙暠二人,是江东孙坚的子侄,若杀之必惹祸上身,所以,只能以阵法将其困住。但这阵法,也只能困其一时,而不能长久。今日,你们已被盯上,若等三日之后,他们脱困,你们恐怕就危险了。不如趁早,离开庐江吧。”
大乔闻言,不禁微微蹙眉,道:“黄姐姐说的不错,江东军驻扎庐江两月,听说常有强抢民女之事发生,可见也是孙坚纵容所致。今日我姐妹二人既被盯上,若不早些离去,必有大祸。待我回去,便说服父亲,收拾行装,离开这是非之地。”
小乔却道:“可是,离开庐江,我们又能去哪呢?”、
大乔道:“二袁交战,中原大乱,豫州以南都绝非安定之处,我们不如去北方。”
“北方?”小乔道,“姐姐是说,去找子凡大哥?”
大乔点了点头道:“不错,子凡大哥对我们有救命之恩。那日,与之交谈,我便知他是正人君子,若去寻他,定能为我们寻一安身之处。何况,他是大将军张尘麾下的部将,如今,大将军一统北方,已受封魏公,划郡立国,北方各州,必无战乱之忧!”
“好啊,我也想去找子凡大哥!”小乔兴奋地说道。
“怎么?你们要去邺城?”黄月英听罢,微微皱眉道:“邺城虽是安定之所,但山高路远,你们从庐江出发,必要经过淮南一带,那里战乱频仍,恐有危险啊。不如走水路北上,绕至徐州,只要到了徐州,便是魏公治下,可不必担心了。”
大乔闻言,不由微微蹙眉道:“黄姐姐的提议虽好,可我与妹妹都未曾乘过舟楫,父亲又年事已高,恐受不得船上颠簸。”
“哈哈哈,无妨,无妨!”黄月英笑道,“你们随我来。”
说罢,几人上了马车,直奔江边而来。
不多时,几人便来至江边港口,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竟是一艘气派的木船。
这船不似寻常舟楫,船身要更大一些,而且不只有一面船帆,而是在船身的前、中、后各有一道桅杆,总共挂着三面船帆。
二乔见状,也不由惊叹。
小乔惊呼道:“好漂亮的船!”
“随我来。”黄月英微笑着,登上了船。
只见船舱内部,极为宽敞,能容纳至少十余人。又见舱口船头处,有一个木制轮盘和一根长杆,甚为怪异。
黄月英道:“此船名为‘破浪梭’,乃我亲手设计,在寻常舟楫的基础上加以改良。”
黄月英说着,便带她二人来至甲板,道:“此船,船身中宽,两端尖窄,形如梭状,故而得名。船上有三面船帆,可借风力行进,因此速度要比寻常船只快上两倍不止。”
二乔听罢,不由一阵惊叹。
黄月英又指着那轮盘和长杆说道:“这是方向舵,内部连接机括,可操控船只行进方向,这是机关闸,借此可开启船底的行进机关,使船只前进。”
“这……!”大乔顿时一惊,“莫非此船竟不需摇桨,也能行进?”
黄月英微微笑道:“不错。”
二乔顿时惊叹不已,小乔不禁赞道:“黄姐姐,你可真是鬼斧神工。如此技艺,当世绝无仅有!”
黄月英笑了笑,又道:“最后便是船身,设有两层甲板,即使风浪再大,也能保持平稳,人坐于船上,如同身处平地,绝无颠簸之感。”
二乔听罢,不由又是一惊。
大乔不禁感叹道:“世上竟有这样的船,黄姐姐真是匠心独运,竟能设计出这样的船只出来,只怕荆州和江东的战船,都做不到如此吧?”
黄月英笑道:“奇技淫巧,不过小道而已。我将此船赠与你们,船上的船工,都是我黄府的下人,很是可靠。你们借助此船,不消十日,便能抵达徐州。”
二乔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不过,有件事,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大乔忙道:“黄姐姐,你尽管说,我们姐妹二人一定帮你办到。”
黄月英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卷图纸,递给大乔。
“这是‘破浪梭’的设计图纸,若你们能够见到魏公,烦请代我转交。”
大乔接过图纸,微微一怔道:“黄姐姐,你要将这船,献与魏公?难道,你是打算相助魏公了?”
黄月英道:“我只是不忍见苍生继续受苦了。当今天下,有能力快速消弭战争,令天下复归一统的,唯有魏公。魏公早晚必会挥师南征,若有这战船相助,必能事半功倍,也可令天下早日太平。”
“想不到黄姐姐心怀如此大义。”大乔不禁感叹道,“你放心,此图我定会想办法交到魏公手中。”
黄月英点点头,几人下了船,又上了马车,一路直往乔府而来。
临别之时,黄月英正色道:“两位妹妹,孙坚若发现孙策等人不见,必会派人寻找,如果有外人强行破阵,那他们也许会提前脱困。事不宜迟,你们必须尽快离开庐江。”
大乔道:“等下我便向父亲禀明此事,父亲一贯听我的,我去劝说,他必会答应。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好,那就约定后日,我会派人在江边等候,护送你们前往徐州。”
“有劳黄姐姐。”
大乔再次谢过,便同小乔一起返回了家中。
“走吧。”
马车内,黄月英轻声说道,车夫随即一甩缰绳,马车疾驰而去。
张尘,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此时,孙坚帐中,陆康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仍不见孙坚的手下有任何回报,于是怒道:“孙文台,你说今日要给我一个交代,现在半日已过,你怎么说?”
“季宁兄,稍安勿躁,兹事体大,自当详查才是。”孙坚道,“你放心,我决不食言,说了今日会给你交代,就一定会给。这样,你且在此稍候,容我亲自去催问。”
“哼!”
陆康满脸怒容,却也并未阻拦,孙坚一见,心中也有些不满,自己毕竟是一州之主,这陆康未免也太咄咄逼人。
不过转念一想,莫非军中真的有人胆敢犯纪?
可恶,若是真有这等人,这可是明目张胆地在打他的脸,日后传扬出去,自己治军不严,约束手下不利,孙家军纪,岂不成了笑话?
孙坚心中想着,快步来到程普帐中。
“主公,您怎么来了?”程普一见孙坚,连忙上前相迎。
孙坚面色阴沉,随即上坐,道:“德谋,让你们查的事,可有结果了,军中是否真有触犯军纪之人?”
“这……还在查……”
“都半日过去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吗?”孙坚听罢,顿时怒道:“那陆康现在还在我帐中,逼我给他交代,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主公,此事……”
“德谋!那几个兔崽子招了!他们……主……主公?”
韩当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进帐中,一抬头,却见孙坚在此,不由一惊。
程普知事情败露,已无力遮掩,当下轻叹一声,双目微闭,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