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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哈士奇眼神中带着审视，贺缚苍干脆利落地将他抱到怀里。
白奚伸伸腿，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然后舒舒服服地窝在温热的胸膛前。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贺缚苍每次说话，胸腔都会发生震动。
白奚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他嗷呜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你不用再做保证了。
没等白奚喘口气，男人锲而不舍地重复刚才的问题。
“奚奚，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小妖怪还是外星生物呢？”
白奚觉得，任凭贺缚苍再怎么发散思维，他也想象不到自己的芯子是人。
本来想一股脑直接说出去，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要不再等等？
白奚不可避免地多想，郁闷地甩了下尾巴。
贺缚苍现在大概只是把他当成了通人性的小狗……
白奚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
男人察觉到这个小动作，“都不是？”
那奚奚就只是一只小狗，只不过能听明白人话而已。
对于这点，贺总不太信。
看怀里的小哈士奇表情坦荡，贺缚苍悄无声息地敛去眼中的探究，顺着小狗的反应向下说。
“那我知道了，奚奚就是小狗，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嗯，那句话应该叫开了灵智？”
白奚仰着脖子看贺缚苍，孺子可教地点点头。
“那你识字吗？”
贺缚苍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期待，面色却沉静如水，好像不是好奇，只是在例行公事地询问。
白奚：“……”
白奚开始自我剖析。
一旦能沟通，那就多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情，白奚深知自己是个管不住嘴的，这万一聊嗨了……
“嗷呜！”
我不识字！
“嗯。”贺缚苍心底有点小小的失望，但他仍然把奚奚是否识字这件事归拢到“待证明”的一栏。
不是他生性多疑，实在是和奚奚相处的日子里亲眼见到对方撒娇耍赖样样通，他总觉得奚奚嘴里……没几句真话。
贺缚苍捏了捏白奚的尾巴尖，手背上被抽打一下后，手掌转而去摸耳朵尖。
抱着试探的心思道：“我教你认字怎么样？”
白奚鼻子里喷出一道小气流，蜷缩一下身体，倔强地将头扭到一边。
“嗷呜！”
我不学！
贺缚苍：“……”
他不打算放弃，说道：
“为什么不想学，你如果识字的话以后可以随便玩平板，我们还可以打字交流。”
白奚判定自己现在没什么危险，开始仗着贺缚苍的容忍胡作非为。
斜睨一眼苦口婆心劝他向善，啊不是，劝他学习的男人，白奚跳到贺缚苍的大腿上，找到完美的落脚点，大大咧咧扬起脑袋。
卡了卡嗓子，开始尽情干嚎：
“嗷呜~嗷~嗷嗷~呜呜~嗷呜~嗷~”
一连串抑扬顿挫的狗叫像气泡一样咕嘟嘟地上升，然后在贺缚苍的耳边纷纷破裂。
贺缚苍看似认真在听，实则左耳进右耳出。
虽然他听不明白，但他知道，只要奚奚像现在这样开始“长篇大论”，十有八九是在瞎说一通。
听不听的，已经不重要了。
小狗不愿意，贺缚苍暂时也不强求。
好像这个小插曲不存在一样，贺缚苍重新将电视调回动物世界频道，搂着毛茸茸的小哈士奇一起看。
*
翌日晴空万里，一人一狗早出晚归，就这样玩三天后，七天时间很快过去。
自从白奚和贺缚苍玩了一把坦白局，他们的相处模式好像“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对白奚来说，有些事情他可以当着贺缚苍的面光明正大地做。
就比如他玩消消乐的时候再也不用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当旁边再次传来游戏通关的庆祝声音，贺缚苍垂下眼帘，见怪不怪得看着趴在他旁边玩游戏的小狗。
两只雪白爪子灵活地点击屏幕，短短时间又通过了几关。
趁着结算奖励的空隙，贺缚苍见缝插针。
“奚奚，中午吃完饭，下午我们就要回家了。”
白奚头也不抬：“嗷呜！”
我知道！
备受冷落的贺总眼神暗暗，想到一会儿要收拾东西，憔悴地按住太阳穴。
要说小狗有什么变化，贺缚苍最大的感受就是小狗再也不和自己“客气”了。
以前对方看他的眼神还有种依赖的感觉，贺缚苍有时甚至觉得奚奚把他当成了某种亲人。
这几天就不一样了。
贺总面无表情地回忆，奚奚现在晚上热衷于跟他抢枕头，抢不过就耍赖，非要一人一狗各占一半才罢休。
还有关于抱狗这件事，贺总也有话说。
贺缚苍十分怀念地想，奚奚之前都是先扒拉他的裤腿，由他亲自抱起来。
现在不是，现在是直接原地起跳，能不能蹦到怀里全看贺总的接狗技术。
白奚第一次0帧起跳的时候，贺缚苍差点没接到，手滑的一瞬间吓得心脏扑通乱跳。
生怕奚奚摔到地上，他们就可以去医院度假了。
贺缚苍：≡(▔—▔)≡
将这些不太好的记忆扫进垃圾桶，贺缚苍起身，任劳任怨地收拾行李。
……
一切收拾妥当后，贺缚苍注视着面前的箱子。
过来度假的时候只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回去的时候反而又多出了一个超大号箱子。
里面装着奚奚坚持要带回去的特产和各种各样的小物件。
想到腿短嗓门大的小哈士奇一到付钱的时候就主动给自己让位置……
心甘情愿付钱的贺总笑得苍白无力。
奚奚聪明得真像个人。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虽然短暂到只有一瞬，但却被贺缚苍敏锐的捕捉，紧随其后的就是长达一分钟的思考。
其实不止是他这么觉得，周围人也都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贺缚苍觉得这只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形容，有没有可能……
一个特别的想法浮现，像游荡在深海中的巨鲸，在海水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贺缚苍认真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能性，奚奚只是否认他是小妖怪和外星生物，可没说……
好吧，主要是他当时没问。
就算问了，那张小嘴估计也闭得严严实实的。
想到这里，贺缚苍抬眸，看向那只向自己屁颠屁颠跑过来的小哈士奇。
可能是嘴里叼了东西，视线被遮挡住，再加上小狗是斜着跑过来的，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即使滑倒了也依旧不忘初心地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小身体像没有骨头的海草一样在光洁的地砖上来回扭动。
扭扭扭~
贺缚苍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没关系，这是偶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