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长安自离开京城之后四处藏宝的行为,江湖上掀起一股狂热的风潮——四处挖掘宝藏,考古武林前辈的遗迹。
秘籍或者神兵利器被人发现的消息不胫而走后,不管传扬的藏宝图的消息是真是假,都有一群人争抢。
长安甚至靠卖藏宝图线索又大赚一笔。
前朝宝藏早已被江湖人遗忘。
“小七,就放在这处。”
“行。”
长安等小七将包着油布的秘籍放到悬崖下的缝隙后,转身离开这处地方。
这本秘籍是她唯一没有绘制藏宝图的,就留在此地静待有缘人吧。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啊?”
小七看着长安将林中木屋中的瓶瓶罐罐都收入空间中,只在包袱里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做做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
“魔教。”长安简洁地回答道。
“魔教?这么着急吗?”
小七有些惊讶,长安今早才刚刚将蛊王养成,下午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也太快了些。
“已经快过去三年,不算早了。”
“可是我们怎么混进魔教啊?你身手虽然可以,但也比不得会武功的魔教中人啊?”
鬼哭林虽然是进入魔教的一条捷径,但没有李祁思的帮助,长安根本无法爬上那陡峭的悬崖。
而且,就算成功进入魔教,她又该如何接近魔教教主呢?
“我进不去,那想办法引诱他出来不就行了。”
“引诱他?可魔教教主甚少出魔教。”
小七仔细思考着,它想起长安从江湖人手中买来的消息,除了知道魔教教主有一个女儿之外,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弱点。
“难不成你要去抓他的女儿来要挟他?但根本没有人知道魔教教主女儿的长相啊。”小七分析道。
见小七实在好奇,长安诓它道:“先去盘云山下住着,你到时候全天监视着,说不定能找出来呢?”
小七一听自己能派上用场,顿时精神抖擞,兴奋地说道:“你放心,我保证盯着他,连他的每个动作都不会放过!”
长安看着小七如此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逗你的啦。”
“快说,快说。”
“他最在乎的不见得是他的女儿。依我看他真正在乎的应该是那本用人血来练功的邪功。
不过,你我都清楚,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武林世界,特定时期的血自然不可能对他的功法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反倒是害了许多无辜人的命,可你怎么知道他的功法有什么漏洞?编都没办法编,又会如何会让他上钩?”
想当初,崔长安从出嫁当日被抓,到被放入血池放血,期间都未曾见过赤魔教教主练功。
长安被乐原困住的那几日,也未曾听闻过关于那本邪功的只言片语。
“他既能够为那本功法网罗天下,自是信能够增长功力,但现在进展定不会如他所想那般。”
长安一边说着,一边将山路上的石头一脚踢开。
继续说道,“一旦江湖上开始流传有人也需要用人血来练功的流言,你说他会不会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想着将两者融会贯通呢?”
至于长安为何知道赤魔教教主还没有有放弃那本功法?
当年他伤及那么多的引发江湖人众怒,虽说除魔的队伍没对盘云山的魔教伤害太大,但之后捣毁的多处魔教分舵也让魔教损了根基。
以至于之后抓如崔长安那样的人动作小心谨慎,不再宣扬的到处都是。
一直关注魔教的长安自然知道。
可是生辰八字不易探听到,哪怕有江湖侠客想着将魔教要找的人给提前保护住,也不知要保护谁。
每每都是人被魔教教众抓走,才知道是为何事。
只有少数人能被人给救回来,但多数的人则再无消息,生死不知。
“可行,可行。”
“放心,我不会拿小命开玩笑的。”
长安下山之后,本想立刻去一处没有魔教分舵的城池开始活动,在途中却遇到自京城一见之后,再也没见过的林济北。
“他不应当是在家守孝的吗?”
也不知林夫人和震江宗弟子本就心大,还是如何。
林维藤被扔在乱葬岗半年有余都没人找,也算得上是尸骨无存。
还是她让人去引导震江宗弟子关注下他们的师父。这才让震江宗上下的人发现,原来他们的掌门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经过长时间的寻找,仍然一无所获之后,林夫人只好做主在震江宗的后山为林维藤立了一个衣冠冢。
按照设立衣冠冢的时间来推算,林济北此时应该还在家里守孝,不应该外出才对。
“难道是震江宗内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了杜家的支持和帮助,想必时至今日,震江宗的老底也被吃得差不多了吧。”
若不然林济北作为新的掌门,总得留在门派里理事才对。
“我看他面容也憔悴的很,尤其是和他旁边同行女子相比。”
“小七,言之有理。”
听小七如此猜测,本没打算在此停留一晚的长安看林济北和江玲儿在客栈留宿,也走进了那家客栈。
既然有瓜吃,她等明日再离开此地也不迟。
——
还未等长安入眠,小七便已在二人的交谈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拼凑得八九不离十了。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张宝峰竟然有如此胆量!”长安不禁感叹道。
想当初,张宝峰对林维藤这位师父可谓是言听计从,深得其信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将林济北从掌门的位子上赶了下来,甚至还下令禁止他再进入绵江城。
长安感慨完张宝峰之后,又继续追问小七道:“那林夫人呢?被安置在哪里?”
她倒是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与林维藤的恩怨也早就在他死的那天了结。
只是,以她对林济北孝顺性格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在热孝期间让自己的母亲独自一人待在某个地方才对。
“死了。”
小七的回答简洁而直接。
“要不是一年内接连失去双亲,林济北也不会满脸破碎模样。”
小七觉得此时在房间内捧着牌位倾诉的林济北足以称得上是我见犹怜,惹人怜惜。
“死了?怎么会!”
以她对林夫人的了解,虽然这个人有些市侩,但这样的性格往往最不容易与人结仇。
“知道是谁杀的吗?”
“遇到了魔教的人,不光是劫财,也要两人的人命。要不是他身边那个江玲儿恰巧路过相救,母子二人都得没了性命。”
“世事无常。”
“现在他们正是要去江玲儿所在的门派,只是我觉得那女子在抚慰林济北失母之痛时,脸上的神情有问题,似是愧疚。”
“或许她是遗憾没救下林夫人,情至深处的有情人,能感同身受也正常。”
“也有可能,反正我也不知道当初林夫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与小七说完话之后,长安直接躺下睡觉,不再关注林济北和江玲儿的去处如何。
她又与他们毫无关系。
林济北当初哪怕是为崔长安设立衣冠冢,都没能争辩过爹娘,最终还是没能将其葬入震江宗的后山。
那座衣冠冢只能孤零零地坐落在绵江城外的一处山坡上。
不过一年时间,已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所以她从师兄李祁思那里得知这处膈应人的地方后,就让人给衣冠冢扒了个干净。
崔长安自是要同爱她的爹娘葬在一处的,她的墓还是在杜芮和崔笙的墓旁边最好。
那只从她闺房找出的金簪早已被长安葬在了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