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苏念捏紧了手中的纸杯，勉强一笑。
“她是谁？”
王面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苏念所说的那些困扰。
“她......”
“就是我。”
苏念抬起了头，对上了王面的视线，摘去面具的王面，看上去有点软和，感觉很好欺负的样子。
那双抬起的双眸，一只是正常漂亮的灰色，另一只则是泛上了一层猩红。
【你背着我偷偷磨炼演技了？】
没有，别打岔哈哈哈哈哈哈，你一打岔我就想笑。
“你怎么又出来了？”
苏念脸上扬起一个无奈的笑容。
王面等人脑海中拉响警报，苏念现在身上的矛盾感，更加的明显，刚才将他压制住的苏念，又出现了。
“我还不是担心你。”
苏念自言自语，伸出手轻抚上眼角愈合的很好的伤口，顺着伤口的边缘，温柔如同蜻蜓点水般碰了碰。
“我没事。”
话音刚落，另一只泛上猩红的灰瞳再次恢复正常。
他们发现，“她”出现后，苏念似乎没有这么紧张了，脸上都带上了轻松的笑意。
那句你怎么又出来了，不像透露出恐惧，反而更像是带着宠溺的撒娇。
“她也是你的禁墟？”
漩涡没忍住，凑上前看苏念恢复正常的瞳孔，就像里面藏了花一样，距离太近，苏念有些不适应的往蔷薇身边挪了挪。
意识到苏念的不自在，旋涡可怜巴巴的往后退了几步，蹲在桌子前种蘑菇。
“不是。”
苏念眉眼弯弯，将纸杯怼到了嘴边。
“你们早就见过她了。”
香甜的热牛奶流入口中，苏念抿了一口，唇齿间尽是香甜。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临江市中心医院。”
她将杯子放下，纤细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带着些许粗糙的纸杯边缘。
“在王医生的办公室里。”
苏念偏头对上了月鬼的视线，朝他眯了眯眼睛，反问道。
“而你们，一开始发觉不对劲了，不是吗？”
旋涡&天平&月鬼：瞳孔地震。
那时候他们看见的，站在办公桌上，瞳旋转椅将难陀蛇妖抡的不敢吱声的人，竟然就是“她”。
难怪他们总觉得苏念身上那股子奇怪的违和感那么明显，明明看上去柔弱，却能在一瞬间爆发强烈的杀意，收放自如。
“她对你们没有恶意。”
苏念脸上熟悉的安抚笑容出现，让凝滞的气氛又缓和了一些。
“她......可以随时出现吗？”
没有感受到苏念的敌意，天平晃悠过来，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如果随时出现的话，那么这样强大的力量，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不会。”
美丽纤弱的少女皱了皱眉，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只有在我受到伤害或者感到威胁的时候，她会出现。”
“她为我而生。”
说到这里，少女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柔和。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袁总教官。”
苏念困倦的不行，偌大的训练营中，除了头顶上路灯边飞舞的蛾子撞击光源的声音，就只有他们几个轻微的呼吸声，以及......王面耳麦中传来的剧烈咳嗽。
“被发现了吧。”
王面无奈的对着耳麦低语，摘下了刚才因为剧烈咳嗽震的他耳朵发疼的耳麦。
“这也是她告诉你的？”
王面语气温和，放下了戒备，带着真诚看向困倦的揉眼睛点了点头以动作回答他的苏念。
“她出现，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吗？”
王面耳边被苏念削去的一小截碎发，被处理过，看上去就没有这么突兀。
“不会，只是会让人有点想睡觉......”
“晚安。”
她擦了擦眼角漫出来的泪水，随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有些不稳的朝宿舍楼走去。
假面没有拦苏念。
“月鬼蔷薇，送她回宿舍楼。”
王面将面具戴上，再次戴上耳麦。
“好嘞~”
瞬息之间，苏念的身后就跟上了两道人影。
“蔷薇姐。”
苏念的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是我，走吧，送你回去。”
戴着兜帽的高挑少女，一个弯腰就将苏念捞了起来，公主抱，苏念勾起了嘴角，熟练无比的在蔷薇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后蹭了蹭蔷薇软软的麻花辫，闭上了双眼。
“我呢我呢，苏念，还有我呢？”
月鬼将脸凑到苏念耳边絮絮叨叨，被蔷薇赏了一锤子后终于消停下来，跟在蔷薇的后面，就像个尾巴一样，一会儿隐身一会儿现身在后面蹦跶。
等到了苏念的宿舍门口，蔷薇才将苏念放下来，看着苏念锁上门后，才跟着在宿舍楼门口等着的月鬼离开。
系统这次跟苏念一起进了诸神精神病院。
一进去，苏念手中就被塞了一个大果篮，它早就备下了，如果苏念不进医院它就自己把这果篮吃了。
包装精美的果篮正中央，放了一个大榴莲，周围被泡沫板隔开了。
这......苏念有些犹豫，榴莲开好了口，自己就能扒。
宝啊，你最近是不是喜欢吃榴莲？
苏念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我只是享受开榴莲。】
系统义正言辞的回答，只是透露着小小的心虚。
苏念拎着一个榴莲，敲开了倪克斯的病房。
病房内，李毅飞正半蹲着劝倪克斯吃药。
“孙子唉，奶奶说了，奶奶没病。”
黑夜女神坐在轮椅上，头疼的看着蹲到她眼前的托盘。
“奶奶，这是我爸嘱咐您必须要吃的，不吃他会骂我的。”
李毅飞又将托盘往前挪了挪，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倪克斯强硬的态度软了下来，到底是疼爱的孙子，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林七夜骂。
倪克斯在李毅飞的可怜攻势之下，将药片吞了下去，治疗进度又上升了百分之一。
“我的孩子，你来了。”
倪克斯朝着在门口拿着花篮的苏念招了招手，满脸温柔的示意她过去。
“苏......苏念！”
李毅飞半蹲着的身体一下子就没稳住半蹲在地上，四肢并用往后退去。
“没大没小，怎么跟你姑姑说话的呢！”
李毅飞被倪克斯轻拍了一记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