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自己没给你们惹麻烦。”杜瑶看着阿方和弗劳尔紧绷的脸,心里涌上一阵愧疚,她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如果不是我好奇心太重,也不会……”
“不,我们不会有事的。”弗劳尔连忙打断她,努力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长老们都很和蔼,只是问问情况而已,你别担心我们。”她的手心冰凉,却还是用力握了握杜瑶的手。
“我们当然不会有事,”阿方也跟着点头,语气却有些勉强,“长老们知道你是时间旅人,不会太为难我们的。我们一会儿见,到时候给你带花园里的风铃草。”他试图让气氛轻松起来,嘴角却怎么也扬不起来。
“希望如此。”沈涛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愧疚,“都怪我,刚才不该跟你吵架的,如果我一直跟着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埃达尔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对阿方和弗劳尔说道:“待在这儿,护卫队的人十分钟后会来带你们去见长老。”他顿了顿,补充道,“别想着逃跑,走廊里的监控已经全部打开了。”
“弗劳尔一定要去见长老吗?”阿方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弗劳尔面前,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他的手微微发抖,“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杜瑶,跟弗劳尔没关系,我愿意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能不能让她先回去?”
埃达尔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阿方的脸:“你该想想怎么为自己辩护,而不是替别人求情。”他不再理会阿方,转身对沈涛和杜瑶扬了扬下巴,“走吧。”说完,便率先朝走廊另一头走去,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敲打着节拍。
沈涛和杜瑶跟在埃达尔身后,走廊里的壁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消失在拐角处。
留在原地的阿方和弗劳尔对视一眼,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弗劳尔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阿方,我们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也……”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不敢再想下去,脑海里闪过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仪器,浑身泛起一阵寒意。阿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却发现自己的手心也全是冷汗。走廊里的风从窗户灌进来,吹得墙上的挂画“哗啦”作响,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杜瑶,这太荒谬了。”弗劳尔这时插嘴道语气里满是不相信。
“那下面到底是什么?医院吗?”杜瑶好奇的问向在场的众人。
“是的,没错……那是个医院。”阿方想了想回答道。
“他们大概把你当成病人了。”弗劳尔说。
“我才不想当他们的病人呢。”杜瑶摇头说道。
“你说这话总该是有理由的。”埃达尔在一旁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并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什么,只是这地方给我一种感觉。有种冷冰冰的,非人类的感觉。”杜瑶认真的说道。
“她想像力太丰富了。”沈涛在一旁打圆场道。
“我看出来了,我知道哪儿能让你开心点,杜瑶。”弗劳尔这时插嘴说道。
“你必须向长老报告。”埃达尔这时对杜瑶说。“我带你过去。”
随后埃达尔转向了阿方与弗劳尔:“你们两个肯定也会被叫过去,为你们的玩忽职守负责。”
“我希望自己没给你们惹麻烦。”杜瑶抱歉的对两人说道。
“不,我们不会有事的。”弗劳尔出声安慰道。
“我们当然不会有事,我们一会儿见。”阿方也说。
“希望如此。”沈涛愧疚的道。
埃达尔对阿方弗劳尔两人说道:“待在这儿,护卫会来带你们的。”
“弗劳尔一定要去见长老吗?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看紧点杜瑶的。”阿方有些紧张的跟埃达尔解释想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你该想想怎么为自己辩护。”埃达尔冷笑着回应他道,他把沈涛与杜瑶带走了,让阿方和弗劳尔等着卫兵。
“阿方,我们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也……”弗劳尔担心的将话说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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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弗劳尔,”阿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颤抖的后背,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只有那些触犯了城邦律法的野蛮人,才会被送到那种地方。我们只是没看好客人,算不上什么大罪。”他的目光扫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那里曾传来仪器运转的嗡鸣,此刻却安静得让人心慌。
“你确定吗?”弗劳尔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听说去年有个面包师因为少给了长老半块面包,就被带去了医疗中心,再也没出来过。”她的声音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蛛网,每一个字都带着恐惧的颤音。
阿方深吸一口气,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异常肯定:“我确定你会没事的。”他的指尖有些发凉,却还是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你是纺织匠人的女儿,父亲为城邦织过最精美的挂毯,长老们不会为难你的。”
“但护卫就要来找我们了。”弗劳尔的目光死死盯着走廊入口,那里的光线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冲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布料被绞成了麻花,“我从来没见过长老,听说他们的眼睛能看透人的心思。”
“别害怕。”阿方环顾四周,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弗劳尔,“毕竟这是个自由的国度,不是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法典上写着,在这里我们都是平等的,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有辩解的权利。”他伸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青铜徽章,那是城邦居民的身份象征,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但……”弗劳尔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被阿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