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他娘的嘴臭!打不烂你,我就不姓刘。”支书家儿子打得更厉害了。
“算了,打两下是那个事儿就算了,你们把他打死了,都脱不了干系。拿绳子把他绑起来,送到派出所,叫派出所里的人处理他吧。”
老支书从家里出来,喝止住了众人,命人从家里拿出一根手指粗的绳子,把傻混儿绑了个结实。到了这会儿,他还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儿发抖。
刚才二妞子出嫁前,听镇上来贺喜的派出所的人说了,今天傻混儿出狱,他并没有在意。想不到傻混儿这货,不思己过,反而还记着自己把他送进监狱的事情,会上门寻仇。
幸亏是在今天,二妞子出嫁,儿子请假在家,家里人也多。看到傻混儿拿着杀猪刀进屋,提着铁锹上来挡在他的面前,把他打了出去。
要是搁在平时,家里就他和他老婆儿媳妇儿在家,傻混儿就这样提着刀子上门,他们家的人不死也得伤。
也亏傻混儿上门晚点儿,二妞子上轿走了,送亲的人也都走了。要是在二妞子上轿前过来,家里那么多女人孩子,傻混儿拿着刀子一阵乱挥,不知道会伤及多少无辜的人。
“在这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你们都给老子等着,等哪天老子得手,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绝不留情。”
躺在地上的傻混儿,被绑的粽子一样,嘴里也不闲着。一边蚕一样蛄蛹着,一边还在骂骂咧咧。
“你少他娘的满嘴喷粪,你要是再叫唤,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老支书家儿子又上去踢了他两脚,顺手从门口自行车的座子下面抽出一块黑糊糊的擦车布,堵在了傻混儿嘴里。 他是又气又怕,也就是今天二妞子出嫁,他才请假在家里住两天。要是遇到平时他上班不在家,家里只有他爹娘和媳妇儿,傻混儿这样掂着刀子进门找他爹的麻烦,不知道家里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傻混儿嘴里被塞了擦车布,不能出口骂人,仍旧使劲儿梗着脖子,瞪着双眼,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
看着傻混儿丑陋的样子,老支书摇了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刚子,你不是要去镇子里买肉吗,顺着脚儿把傻混儿捎上,交给派出所,说明情况,让派出所的处理。”
来,傻混儿娘把傻混儿接回来后,一边给他做饭,一边絮絮叨叨的给他讲这几年村里发生的事情。
老支书不当支书了,他儿子孙子都在县城里上班,孙女儿二妞子卫校毕业后,老支书托人把她安排在县医院当护士。今天结婚的就是二妞子,听说她嫁到了城里,婆家的条件特别好。
说完了老支书家的事情,又说了另外几家发生改变了人家,最后又说到了大狗。说大狗当木匠,很能挣钱,张家二婶子的二闺女又给他生了俩小子,现在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听着母亲的唠叨,傻混儿越听越生气,自己在监狱里吃苦受罪不得自由,害他的人却吃香的喝辣的在家里享福。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也顾不得他娘还在唠唠叨叨,从屋里找出一把杀猪刀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