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苏瑶的火焰瞬间爆发，形成一道火墙挡在黄毅面前。
手雷被高温烤得滚烫，黄毅下意识松开手，李芸一个翻滚冲上前，抓住手雷往实验池扔去。
水花四溅，爆炸的冲击波震得整个地下室摇晃不已。
黄毅控制的实验体被炸得四分五裂，腐烂的肢体散落一地。
“该死！”黄毅脸色铁青，他的手臂上黑色纹路越发明显，“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实验池里的尸块突然蠕动起来，在黑色药剂的作用下重新拼接。
一具具畸形的实验体从水中爬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真恶心。”周强握紧电击棍，“这些怪物根本杀不死！”
李芸冷笑一声：“那就烧成灰。”她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串手雷，“我带的可不止一颗。”
“等等！”苏瑶突然喊道，“赵悦的情况不对！”
众人这才注意到，赵悦的触手开始疯狂生长，体表浮现出大片黑色纹路，和黄毅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第九号药剂的效果开始了。”黄毅狞笑着，“她体内植入的是我特制的控制装置，只要注入第九号药剂，就能完全控制！”
赵悦痛苦地捂着头，触手胡乱抽打：“不...不要！”
“没用的。”黄毅舔了舔嘴唇，“你已经死了，只是靠着药剂才能维持意识。
现在，你只能听从我的命令！”
“你说什么？”苏瑶瞳孔一缩。
“哈哈哈！”黄毅大笑，“你以为郑天那个废物真能让人起死回生？
赵悦早就死了！是我用第九号药剂把她变成了活死人！”
苏瑶想起赵悦之前说过的话，心中一痛：“所以你一直在撒谎？”
赵悦颤抖着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但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闭嘴！”黄毅厉声喝道，“你只是我的实验品！
现在，杀了他们！”
赵悦的瞳孔瞬间变成漆黑色，所有触手都指向苏瑶。
腐蚀性的液体滴落在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
“悦悦...”苏瑶后退一步，火焰在掌心凝聚。
“别犹豫了。”李芸冷冷道，“她已经不是人了。”
“不！”苏瑶怒吼，“她还有意识！我不会放弃她！”
“天真。”黄毅嗤笑，“死人就是死人，永远不可能复活。
她现在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而我，才是她的主人！”
他举起双手，所有实验体都扑向苏瑶等人。李芸抽出匕首，和周强背靠背，对抗着源源不断的怪物。
“苏瑶！”李芸一边战斗一边喊道，“别管赵悦了！
先解决黄毅！”
苏瑶咬紧牙关。她知道李芸说得对，但看着赵悦痛苦的样子，她实在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还有...还有一个办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被实验体撕咬得血肉模糊的郑天，居然还吊着一口气。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淡红色的药剂。
“第...第八号药剂...”他艰难地说道，“能解除第九号药剂的控制...但是...”
“但是什么？”苏瑶追问。
“但是会让实验体彻底死亡...”郑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这是...唯一的解脱...”
“不！”黄毅脸色大变，“第八号药剂在我手里！
你怎么会有？”
郑天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以为...只有你会做保险措施吗？”
说完，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药剂扔向苏瑶。
苏瑶一把接住药剂，手指微微发抖。这支小小的试管里，装着赵悦生死的关键。
“给我！”黄毅狰狞地扑上来，“那是我的研究成果！”
李芸一脚踹开扑来的实验体，冷笑道：“你的研究成果？
军方的东西，也敢说是你的？”
“都是我的！”黄毅疯狂大笑，“没有我，军方那些蠢货永远研究不出第九号药剂！”
赵悦的触手突然暴起，直取苏瑶手中的药剂。
苏瑶一个后跳躲开，但更多的触手已经包围过来。
“杀了她！”黄毅下令，“把药剂给我！”
赵悦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动作迟疑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间的机会，苏瑶的火焰爆发，形成一道火墙将黄毅逼退。
“悦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苏瑶一边躲避触手的攻击，一边说道，“那时候你刚觉醒医疗异能，害怕得不敢告诉任何人。
是我陪你一起练习，一起成长。”
赵悦的动作又迟疑了。
“闭嘴！”黄毅暴跳如雷，“她已经是死人了！
死人没有记忆！”
“你错了。”苏瑶直视赵悦的眼睛，“她还活着，在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赵悦的触手剧烈颤抖，黑色的眼睛里浮现出泪光。
“别听她胡说！”黄毅疯狂地按着遥控器，“给我杀了她！”
赵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触手不受控制地抽打向苏瑶。
腐蚀性的液体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
“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控制不了...”
“没关系。”苏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来帮你。”
她举起第八号药剂，毫不犹豫地注入赵悦的体内。
“不！”黄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赵悦的身体瞬间僵直，所有触手都垂了下来。
黑色的纹路开始褪去，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
“谢谢你...”她看着苏瑶，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终于...不用再痛苦了...”
“悦悦！”苏瑶冲上前想要扶住她，但赵悦的身体已经开始崩解。
“别难过...”赵悦微笑着，“能以真实的自己死去，我很开心...”
她的身体化作点点光芒，在空中飘散。苏瑶伸手想要抓住，却只碰到一片虚无。
“不！”黄毅疯狂地扑向那些光点，“我的实验体！
我完美的作品！”
“你的作品？”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特战队的人已经包围了整个地下室。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肩章显示他是特战队的队长。
“报告队长。”李芸立正敬礼，“黄毅和郑天的秘密实验室已经找到，所有证据都在这里。”
“很好。”队长点点头，“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等等！”黄毅突然狂笑，“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第九号药剂已经在我血液里！我才是最完美的实验体！”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涌动着黑色的纹路。
所有的实验体残骸都蠕动起来，想要向他聚拢。
“愚蠢。”队长冷冷道，“你以为军方会让这种药剂外流而不做防范？”
他打了个响指，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手中拿着喷射器。
蓝色的药剂喷洒在黄毅身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这不可能！我的力量！”
黑色纹路飞速褪去，黄毅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
特战队的人立刻上前，给他戴上特制的手铐。
“第九号药剂的研究已经结束。”队长说道，“这种违反人伦的实验，永远不会再出现。”
苏瑶看着地上还未消散的光点，轻声说道：“永别了，悦悦。
这次，我终于没有辜负你。”
李芸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个文件袋：“这些是赵悦的资料。
她生前...是个好人。”
苏瑶接过文件袋，却没有打开：“我知道她是个好人。
从始至终都是。”
特战队的人开始清理现场，处理所有实验体的残骸。
队长走到苏瑶面前：“这里的事，我们会处理。
你们可以离开了。”
苏瑶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经过郑天的尸体时，她停顿了一下：“谢谢你的药剂。
这是你唯一做对的一件事。”
走出地下室，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周强叹了口气：“这种疯狂的实验，应该永远被埋葬。”
“但真相永远不会被埋葬。”苏瑶握紧手中的文件袋，“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