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国代表队入住的酒店旁边配备着好几个网球俱乐部,成绩前列的大国通常会选择提前和某个俱乐部合作。
就是出钱包下这个俱乐部,让这个俱乐部在举办世界赛的期间里只给他们代表队提供训练场地。
不过这种合作会看代表队在世界赛的历史成绩,俱乐部不会给在压盘里没多少份量的代表队提供专项服务。
德国、瑞士、法国都单独包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俱乐部。
他们作为积分成绩前三的代表队,需要一个相对有保密性的地方进行日常训练。
每个代表队的队员在世界赛期间也会尽量减少和其他队伍的接触,尤其是成绩相差比较大的队伍。
因为有的队伍会在球场外使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些手段通常防不胜防且难以抓到把柄。
坐在机车后面的越前龙马突然就想到了上辈子美国队在世界赛里碰到的情况。
美国队并没有去包下俱乐部训练,而是在比赛球馆的空球场上进行训练,大多数成绩并没有特别大的代表队也都会在这里进行比赛。
不过其他代表队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历史成绩不佳而没有多余的预算,美国队则是觉得没人敢对他们用那些恶心人的I手I段。
美国队在表演赛上碰到的对手是个非常小的国家,对手同样也是在比赛球馆里的空球场进行的训练。
在表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广播分别通知了两个代表队,让他们赶紧结束训练转至比赛场地。
美国队的人刚好结束了一场训练,眼看还有一点时间,他们就决定先去浴室里洗一洗。
然后公共浴室的门就被人在外面反锁了。
没有去浴室的越前龙马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美国队的人,接着就看到了对手挑衅的样子,他当时就知道是对手使坏了。
既然是对手先使坏了,那他反击很正常吧?
越前龙马让那个来通知他要上场的工作人员穿上了美国队的外套。
那个工作人员碰巧在身高上和越前龙雅很接近,最重要的是他带着鸭舌帽,那顶帽子可以遮挡住他的脸。
表演赛是三场双打,虽然不影响晋级,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公开性质的比赛。只要是公开性质的比赛就有规则、就有胜负。
世界赛的表演赛是按照各国代表队的历史排名进行分配的球场。
被分到大球场进行表演赛的都是历史成绩前列的代表队。
美国队所在的表演赛场地是个小球场,观众很少,且只配备了一个裁判和两个负责记分和通知的工作人员。
比赛开始后,美国队的其他人没有到。
没有上交出赛名单,也没有赛前列队,更没有握手礼,一个工作人员还穿着不合身的美国队的队服外套。
观众都对球场上那个明显就不会打网球的人很疑惑。
但是来看这场表演赛的观众大部分的人都是支持美国队的,而小部分的人对两个代表队的队员都不熟悉。
观众没有质疑,裁判也没有点明,对手更像是丢了脑子,竟然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在戏弄美国队的人。
他们也不想想,这时候只要抓着对方人没到的事发作,就能直接判对手输了。
虽然表演赛的输赢和晋级无关,但对他们这些没有什么历史成绩的队伍来说,表演赛的胜利绝对能提高他们的支持率。
他们都为了胜利做出不光彩的场外手段了,结果到了比赛上竟然没有控告对手迟到直接拿下比赛,而是任由对手拉长了比赛时长。
他们就这样被越前龙马拖到了美国队其他人的姗姗来迟,之后无论他们怎么申诉,这场比赛的录像就是坏的,浴室外面的监控也是恰巧没有开的。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美国队的人集体迟到的事。
虽然那个小国用了阴损的办法在比赛前把美国队的人锁在了公共浴室里,但是在比赛开始后,他们确实是按着比赛的规章制度走的。
美国队如果不是有大国背景,他们早就该出局了,而且还是以集体迟到的荒唐理由出局的。
越前龙马对那件事并没有什么想法,在他看来做的不对的是那个出阴招的小国代表队,他和美国队只是维护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世界赛的赛委会也是会看人使眼色的,美国队只要不是出现什么挽不回的情况,工作人员都会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在那场表演赛里,其实就是美国队的观众支持率比那个小国的支持率高出太多,所以没有观众为那个小国发声。
“越前?是你吗越前?”
越前龙马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规避掉美国队在初赛的那一遭时,突然就听到了耳熟的呼喊声。
他抬起头就看见桃城、大石、菊丸和乾贞治向着他这边跑了过来。
乾贞治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似乎是没有意识的不二周助。
手冢和海堂不在。
“越前!你在这里就好,我还在想着你要是不来的话就浪费名额了呢。”
桃城走到了越前龙马的面前,他正说的起劲,忽然就注意到了越前龙马身上的衣服。
代表队的队服上面都是有国旗图案的。
桃城注意到了越前龙马外套上的那个图案,那是美国队的标志,接着他又看见了旁边也和越前龙马穿着同样衣服的外国人。
“越前,你可是霓虹队的人,你为什么穿着美国队的队服?”桃城的脸色沉了下来。
大石这会儿已经拿下了蕾丝帽和奶嘴,他疑惑的看着越前龙马和旁边几个同样在看着他们的外国人。
心里有了一个不想承认的猜测。
“越前,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一军的正选队员了,你现在跟我们回去吧!”
两人的话让越前龙马顿了顿。
其实一开始,他也想不明白三船怎么就确认他会来到世界赛、还会在后面回到霓虹队的。
他记得他在得知自己竟然进了一军名单的时候,只觉得讽刺,他感觉训练营就是打了他一巴掌后又丢了块糖给他。
然后还想让他摇尾乞怜的感恩戴德。
越前龙马并没有觉得自己破坏一军的选拔赛不对,他直到现在也只认为自己只不过是看不惯训练营放纵平等院攻击德川的行为而已。
是训练营的这些规则太没把人的安全当回事了。
在他出面阻止了平等院的暴行之后,也是训练营先把他除名的。
一周目的时候,越前龙马在去美国之前都没有接到训练营的通知。
直到他已经成为了美国代表队的一员后,以前的前辈突然就跑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他也在霓虹代表队的正选名单里。
这种操作他看不明白。
他当时只觉得霓虹队的教练有毛病。
但是后来在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越前南次郎为他做的安排后,他才明白为什么三船肯把名额留给一个主动离开了霓虹U17的人。
不过霓虹队的其他人并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
他们一开始对于三船把名额给到越前龙马的情况也只是疑惑了一下而已,因为他们以为三船打算在比赛开始前就把越前给找回来。
甚至是到他们都坐飞机离开霓虹之后,他们也以为越前龙马是先到了墨尔本这边等着和他们汇合。
所以在亲眼看到越前龙马穿着美国队的队服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越前拒绝了三船给的名额。
青学的人的脑回路比较清奇,他们直接就认定了是越前龙马“背叛”了霓虹队。
和面对手冢成为德国代表队的时候不同,因为手冢在霓虹队里面并没有留下一个名额,但是越前龙马却有一个名额。
在他们抵达墨尔本之后,正选包括替补的名单就已经由总教练提交上去了。
赛事组没有去查证两个代表队里面,都有一个名字相同且国籍和身份证件也完全相同的人的情况。
这种情况明显也不正常,但在初赛阶段,各国代表队队员和随行人员都非常众多的时候,管理名单的工作人员出现疏忽大意的行为也能理解。
在霓虹队这边的人的眼里,越前龙马在他们那里留有一个名额,他却又成为了其他国家代表队的出赛队员。
越前龙马不回来,他们的正选里就会一直缺一个人。
其实有很多替补都可以补上那个位置,但他们在意的是明明应该是队友的越前龙马却变成了对手,而这个对手对他们的绝招和其他信息也都非常了解。
因为越前龙马非常热衷于学习周围人的绝招,霓虹代表队的高中生和国中生的绝招大部分都被他学去了。
在一些不明这件事的内在弯弯绕绕的人的眼里,越前龙马可以不来霓虹队,但他不能在霓虹队留有他名额的时候还去到其他国家的代表队里。
这对他们是弊大于利的。
一如一周目时一样,桃城在发现越前龙马加入了美国队之后,他的眼中升起了怒火。
“越前,你现在是怎么回事?”桃城压着声音问。
“越前,大家都在等你回来,你跟我们回去吧!”大石伸手试图把越前龙马拉下机车。
“喂,你这家伙是想找打吗?”
越前龙雅伸手绕过越前龙马,挡住了大石伸过来的手。大石几人也是这时才注意到了越前龙雅也坐在越前龙马的旁边。
“是你!小不点的哥哥?”菊丸有些惊讶。
越前龙雅听到这个称呼挑了挑眉,他勾起嘴角:“你眼神还不错。”
菊丸有些嫌弃的后仰了一下头,他总感觉越前龙雅这个样子好油腻啊,而且还是那种无意识的流露出来的油腻。
这种油腻感从越前龙雅第一次出现在游轮上时菊丸就感觉到了。
每次越前龙雅在有人反驳越前龙马的话时就一副要宰人的表情,然后在有人赞同越前龙马的话时,他就会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菊丸一直想说,越前龙雅那个随着对越前龙马的话题不同而随时转变的态度,真的太像那些古早的霸总的样子了。
可是越前龙雅又一点也没有霸总的气场,再加上越前龙马也不是什么小娇夫,他俩也不是那种关系。
但就是因为他们不是那种关系,越前龙雅却把疼爱弟弟表现出了一副独占欲很强的样子,菊丸才会每次看到都感觉浑身不适。
菊丸默默撇开了头,还是看看天空洗洗眼睛吧,就是正午的天有点刺眼。
“龙马,龙雅,他们是你们的朋友吗?”奇柯转头询问道。
越前龙雅耸了下肩:“我跟他们不熟。”
“是霓虹那边学校的前辈。”越前龙马解释了一句,又看向了大石几人,“如你们所见,我现在是美国代表队的队员,以后还是赛场见吧。”
越前龙马说完后,杜杜就启动了机车。
一阵车尾气打在了桃城几人的脸上,几人当即就捂住嘴巴和鼻子咳嗽了起来。
越前南次郎在世界赛上的安排,比在霓虹的时候更周密,因为这里都是国与国的比赛,而越前南次郎之前以为在霓虹他的主场优势更大。
所以在霓虹的时候,越前南次郎是让越前龙马走的野蛮生长的路线。
他当时的专注点还是放在了寻找适合合作的国家队的事情上。
结果就被立海大的人把整个霓虹都给翻了个面。
越前龙马还是决定暂时先按着上一世的轨迹走,他想那个有栖澪背后的人应该干扰不到世界赛的场合里。
在足以容纳万人观众的比赛场馆内,陆陆续续的有一些穿着各国代表队队服的人进来参观。
切原坐在距离球场最远的一排观众席上,德国队的黑色队服穿在他的身上似乎增添了一股沉稳的气质。
那双湖绿色的眸子注视着底下的球场,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上一世的那场充满宿命感的对决。
他和越前龙马的比赛。
“澳网的决赛也是在这里举行的吧?”有栖澪坐到了切原的身边。
“嗯。”切原浅浅的应了一声。
有栖澪看了切原一眼,他背靠着椅背,忽然问:“越前龙马的妈妈察觉到自己被I监I禁了,她想大闹,不过被压制了。”
切原微顿了下,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抿紧了唇。
“你是不是觉得,如果她很无辜的话,这样对她不太好?”有栖澪问。
切原摇了摇头,他的眼眸暗了暗:“她并不无辜。”
越前龙马的妈妈是一名律师,而且她和柳的妈妈是同时期齐名的女律师,只是越前伦子的名誉并没有柳的妈妈那样好。
一周目的时候,越前伦子曾经为那个开货车的老I司机做过辩护律师。
切原以前并没有注意过这件事,因为在车祸的事情之后,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是在上次奈美被橘杏推到马路上险些出车祸的那一天,他看到了那个司机的脸,发病的时候他恍然间想起了这件事。
但是他后来并没有对谁说起过。
这一次,越前伦子不会有机会成为那个司机的辩护律师。
他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接手的那个案子,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些内情才去给那个司机做的辩护。
这些都无所谓。
她是越前龙马的妈妈,这已经是先天不可逆转的对立立场了。
有栖澪微微一笑,他抬手握住了切原放在膝盖上的手。
大热的天,还是闲置着的场馆内并没有打开中央空调,但是切原的手好像是在冷气下吹了好久的样子。
冰冰凉凉的。
有栖澪嘴角的弧度向下拉了拉,轻轻叹了口气,他拉着切原站起了身。
“走吧,陪我去沙滩那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