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时，明月刚好哼着小调回家了。
明月今天穿着条黑色针织长裙，露出洁白纤细的脚踝，这种裙子相当显身段。
挺翘的胸，恰到好处不细不粗的腰，裙摆一侧开了叉，隐隐露出雪白的美腿，让人想看又不敢看。
玲珑又丰满的身段，成熟又尤.物。
桌上有几道广式家常菜——白切鸡、豉油皇炒虾、冬瓜瑶柱汤，还有一道她最爱的酱爆茄子，酱汁浓郁香滑，颜色乌亮诱人。
“哎呀，老公今天下厨啊？”明月眼前一亮，凑到餐桌前，一边夸他一边夹了一口茄子塞进嘴里，“真香，谁娶到你真是有福气。”
傅祈年没搭腔，只是目光缓缓落在她胸前微微隆起的深壑上，又顺着她裙摆处若隐若现的腿线扫过去，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吃饭。”他说。
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哪是要吃饭，吃她还差不多。
明月挑了下眉，眼尾一抬，唇角沾了点调皮的笑意，还舔了舔唇角，像故意撩他，“你今天干嘛了？有没有想我？”
傅祈年一边给她盛汤，一边把今天跑的地方简单说了下，又提了句晚点约了江尉迟喝酒，却有意略过了韩震霆的那通电话。
明月听完后，蹙眉，“那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傅祈年今天和部队通了电话提了辞职转业的申请，杨司令震惊不已，他以为傅祈年是因为调任作战区副处长有异议，让他回了广城再说。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过几天。”他顿了顿，又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冷了几分，“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
明月皱了下眉头，仔细在脑子里翻了一圈最近干的“坏事”，但一时间也没觉得自己有哪儿做得不妥。
不过既然他这语气都摆上了，她索性也不装乖了，眼珠子一转，叹气似的道：
“我去陪酒了。书号还卡着，人家不给批，不想办法怎么出书？”
傅祈年额角抽了抽，声音低沉：“老子养不起你？”
明月撅着嘴，嘀咕了一句：“谁会嫌钱多。”
她以为说得够小声了，但傅祈年是什么人？特种兵出身，听力灵得像狗。
他神色冷了几分，忽然又想起了沈之意那事，语气不善：“还有，你和琪琪她妈……要合伙搞创业？”
他连沈之意的名字都懒得提，直接用“琪琪她妈”代替，而且还不是“北辰他妈”，情绪不言而喻。
明月轻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这是接到韩震霆的电话了。电话线昨天才装好，她刚发了信息给韩震霆留了号。
“我就是凑个股，不掺太多。”她语气还算温顺，但明显带着点不耐，“你要是不喜欢我和沈之意来往，我不做就是。”
傅祈年没回话，只是眼神落在她脸上，看得极深。
他沉默时自带压迫感，像山压着人。
那种“军人”气场，她最讨厌。
她喜欢他抱着她、哄她时那种温柔，又温热。但不喜欢现在这样，一板一眼，像在质问犯人。
“广圈太子爷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明月一边啃鸡翅，一边若无其事地笑着调侃，“连个前妻都要记仇？”
傅祈年眼睫微微一挑，“谁记恨了？”
“那不就得了。”
明月理所当然地将鸡腿撕下一块，熟练地放进他碗里，语气轻快，“她最近不是闲得发慌么，顶着我那张脸招摇撞骗。我寻思给她找点正经事做，也算是替社会消除点隐患。”
“再说了，她毕竟是北辰的妈妈，等她混出点样子，北辰也脸上有光。”
傅祈年盯着她，神情微妙，“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月笑得坦荡。
他忽然伸手，勾住她鬓边一缕碎发，手指在她耳后轻轻绕了一圈，“你是不是……喜欢韩震霆？”
明月直接被汤呛了一口，扭脸看他，咳个不停。
傅祈年轻轻给她顺着背，神色没什么波动，只是那双眼，像深水里藏着暗涌。
他知道自己不是明月的初恋，更不是她的第一次。
那年他上完床后，他让人在深入查，看看到底是哪个男人要了她的第一次。
结果，那男人早死了好多年了。
是她的一个家教老师。
看到死人照片时，他愣了几秒，和韩震霆有几分像，也是一副黑框眼镜，长得白皙。
这么多年了，他从没提过。
不是忘了，是不敢提。
那种在他心头扎了根的酸楚——连敌人都不存在了，却还是让他吃了一肚子的醋。
明月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扯过傅祈年的白色短袖就往脸上擦。
他动也不动任她擦，眼角却隐隐抽了一下——袖子上沾了她的眼泪、汤渍，还有一点油光。
傅祈年微微偏开头，然后一副嫌弃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么不讲卫生。”
明月直接掰过他的脸，语气带点怒气：“傅祈年，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屎？”
男人眼珠子往左边转了一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不就那点脑子么，一见到那种斯文败类就跟掉魂一样。”
话音未落，一阵熟悉的鸡油味和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同时飘进鼻尖，脸上还有一阵劲风。
他没躲，挨了她一巴掌后，突然笑了。
她冷静几秒，眉头一蹙，狐疑道：“你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傅祈年笑意更深了，语气淡淡，“你揍我就代表你在乎我。”
明月：“……”
她把筷子往碗边一搁，真想把他一起炖了算了。
*
因为明月提到书号的事情，傅祈年当然不愿意小胖妻为这事出卖色相，于是他还把东方泽约了出来，又叫上了江尉迟，三个人一起去了南锣鼓巷里一家私密酒吧。
小酒馆是江尉迟的常去地，门脸不大，进了里间却别有洞天，昏黄的灯光照得实木酒柜泛着暖意，角落里传来舒缓的老爵士。
傅家在南方如鱼得水，但在北方京圈，说白了，还是个“外姓人”。
而江家不同，十几年前便扎根京城，历练出来的手腕和人脉，扎实得很。
两家人虽不同脉，但从军政到商路，一南一北，各有长短，交情也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