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我一个人过日子,钱要花到刀刃上,看看,一共有多少,过几天不是津贴又发下来了吗?”
“还有十几块吧。”警卫员拿出来一看,角、分都有,也没有认真看。
“角分就算了。收起来吧。”
第二天早晨,雪越来越大,已经分不清道路了。
“还是不能走啊,这雪太大了。”护送队员对仲代军长说。
“东倭军还在铁路上巡逻吗?”
“那是。”
“只要他们能巡逻,我们就可以走。把言司令找来,商议一下对策。”
广朋早就起床,而且到外面走了一圈回来了。
“你看今天可以走吧,情况紧急啊。”
“路况不可以,但是看接应部队情况,不然我们也是扑空吧?”广朋敌人回答非常严密。
“怎么查找接应部队情况?我看你带了电台,是不是询问一下。”
“电台已经打开,消息也发了出去,就等回音。”广朋道。
“约定的时间应该就在今天,怎么总部会没有动静。”
“放心,今天一定把你们送到目的地。”
“目的地?不是去你们总部吗?”
“情况紧急,你已经直接与咸阳北总部联系,不必再到总部,而是请他们另外安排人接应了。”
“这样啊,想不到你的想法和我一样。”
“东倭军主力下南洋,必然导致敌情变化,到东华总部也只是为了休整一下,不如直接到咸阳北总部稳妥,而且新军有些人也是不愿意看你快速到总部的。”
“还是言司令看得清楚。”
“昨天啊,你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出来,没有一点是私信,都是为抗击东倭鬼子的考虑,所以,就提前为你做了申请。”
“好,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说的,不需要你承担什么责任。”
“这一点事情你不用抢功劳,上面的署名就是我们两个。这是底稿。”
“真盼望和你一起工作,爽快利落,没有什么其他观念的掺和。”
“盼望那么一天,不过你的脾气要改一下,太直爽了。”仲代军长的说话,让广朋想起了华军长和胡司令,虽然可交,他们都是这样直言不讳。但是非常危险。
自己在蜀咸军也曾经这样对郭总执委说话,后来对老任也是如此,结果吃亏不少。他们还没有吃过这方面的亏,所以,广朋才有这话。
“你是前车之鉴啊,确实要学着点。就怕学不会。”
“等你碰了南墙,就知道怎么改了。”广朋笑着说。
广朋到电台室看回电情况,同时安排早饭。
保长早就起来扫雪、生火,进进出出忙个不停,看到广朋过来,放下手里的活,道:
“今天铁路上火车比昨天少,估计巡逻队伍也少。”
“我也发现了,应该和大雪有关吧。以前这种情况多吗?”
“经常的,现在小据点的二鬼子多了,东倭军少了,东倭军都集中到了铁路沿线,可是对地形也不熟悉,所以少一些。”
“那么,铁路好走,那些小据点们的给养怎么办?还有车站上的东倭军怎么办?”
“他们就改会用汽车运输,由车站上的东倭军与据点中的二鬼子混合押送,两三天送一次。”
“奥,这大雪已经两三天了吧?”
“是正好三天了,估计今明两天,车站和据点上,就都应该出动汽车送粮食了。”
“我们的人把守的据点怎么办?”
“他们距离车站近,也就是自己赶着马车去拉就是,没人给他们送。”
电台主任走到门口,广朋知道有回电了,赶紧问清楚东倭军汽车经常运行的路线与时间,随后走了过去。
“言司令,回电到了,直接向西就是了,一百里地,有另一个军的部队接应,现在已经出发。”
“好,告诉大家,检查好枪支弹药,把床铺整理出来,随手准备出发。”
整理床铺非常重要。东倭军与当年的东林军、蜀军等出来扫荡,如果看到有打地铺的痕迹,首先会抓起房东审问,然后就是杀人放火,祸及乡邻,甚至株连全村百姓。
广朋可不想给已经奉献了儿子儿媳的保长家再招来无妄之灾。
“仲代军长,可以,总部批准了计划,成军长派人在一百里地之外迎接你。”
“这一次可是劳动全军了,不过总算可以走了。”他一边说,一边整理床铺。
广朋看到他的动作,不由得对这位外表大大咧咧,实际心细如发的代军长再次产生了好感。
石副执委可是很重视“层次之别”的,警卫员与参谋们的工作,他一点也不会伸手,而且经常吹毛求疵,进行责罚。
“这样,一百多里地不是一个短途,而且是大雪天,我想给你们弄辆汽车,怎么样?”
“好啊,需要我们做什么配合?”
“现在赶紧吃饭准备出发,之后我告诉你怎么配合我们。”
早饭后 ,广朋检查了个人的住处,都已经消除痕迹之后,与保长握别,然后快速骑马与仲代军长一行走了出去,很快过了铁路线。
警卫员把广朋仅有的那点钱,一起放到了保长住处的八仙桌上,用一个碗扣在了里面,他回到家就会发现的。
自己无法改变肃清瓷肌分子给保长带来的伤害,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这位无私对待集团军将士,心底善良的老战士。
走出大约十多里地,广朋下马,来到仲代军长身边,说:
“把警卫员留下,我们牵上马到那片小树林里去吧,他们要在公路上给你们找汽车呢。”
茫茫的大雪此时已经变成了小雪花,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不少,远处的铁路上还是一片寂静,这正是他们出动汽车运送给养的时候。
“好吧,一切听你的安排。”
广朋看他们在树林里面隐藏好,对警卫连长和护送队长说:
“你们反穿棉袄,埋伏在公路两边,一会儿,等他们军车过来, 就…记住,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要损坏汽车,不要放过一个敌人,不要让一人受伤牺牲。”
“明白,请言司令与仲代军长在远处看好就是了,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 ,广朋就紧跟着来到了小树林,观察着公路两边的情况。
雪虽然不大,但是路上的足迹很快就被掩埋了起来,根本看不出有人经过的样子。
“这样的战斗,对于东华部队来讲,应该是小规模战斗吧 。”
“至多是排连级的,只不过今天成了仲代军长亲自指挥的重大战事了,级别提升了嘛。”
“哪里啊,这是言司令亲自指挥的,以往只听说言司令不放过任何消灭敌人的机会,今天我正好观摩一下。”
“机会是敌人送上来的,怎么可以放弃?再说,也是为你们长途跋涉省去一点力气,再带点粮食。”
“好啊,要是我们那里的某些人,这可是了不得的战事了,一个总结几十人写,还要上报纸,做报告。有的还要我亲自表扬呢。”
“所以,新军战将如云,这一点我可是要好好学一下。”
“哈哈,学吹牛吗?打仗,他们是要跟你学的,吹牛学不得。倒是你什么功劳都不说不好,让好多人就认为你是茂林寺、爱喝酒、爱训人的武夫。 ”
“仲代军长要是做到我的这一些,就不会被人暗算了。”广朋意味深长的慢慢说了一句 。
仲代军长也回身望了广朋一下,颇有些意味的想着什么。
远处传来一阵汽车马达声,远远望去,是三辆汽车,各自相差十几米,慢慢的向着战士们设伏的地方走来。
“来了。”广朋把望远镜交给仲代军长,让他看一下情况,自己却跑到一边抽烟去了。
已经部署完毕,而且警卫连长是长白山长白山打出来的战士,自己也不用操什么心的。
“抽我的吧。”仲代军长把一盒烟向广朋扔过去,自己就要点上。
“你怎么搞的,给他们报信啊?过来,背对着公路抽烟吧。”广朋对正口中噙上烟卷,正在点烟的仲代军长道。
“对啊,忘记纪律了。在新军受石副执委训,到了东华省,又要被你言广接着训。命苦啊。”
一边说, 他一边轻轻向后挪动着身体,到了广朋身边, 才借助广朋的烟锅,点上烟,美美的抽了起来。
“今天挨训的滋味怎么样?”
“今天挨训是一种享受,要是天天这么挨训,可是老道的幸福。”
“哈哈。请教一下,新军是不是有一位喜欢打兔子的旅长,据说专门打公兔?”
“奥 ,你也听说了?是有那么一位,可是他给我送的兔子,可是公兔母兔都有,怀着崽的更多。”
“是不是姓谭啊?”
“对啊,他其实是一位文官,当个参谋还凑合,不知道为啥偏偏要带兵,结果是打仗不行,评论总结天天有,好像姜太公一般的神奇。打兔子这事,他说公兔跑的最快,其实,我观察过几次,其实是母兔跑的最快,因为要护卧嘛。”
“他打了那么多母兔,也不知道改变打兔子的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