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团队立刻对大厅内的宾客进行检查。
很快,为首的医生前来报告,“卓先生,这些宾客只是暂时昏迷,生命体征平稳,没有生命危险。”
卓凛松了口气,吩咐道:“将全部宾客都送到康瑞医院去,做一下全面检查。记住,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对外透露半个字。”
“明白。”医生点头,转身指挥医护人员和暗卫一起转移宾客。
卓凛的目光扫过被控制住的时正锋、莱恩和云飞扬三人,冷声道:“把他们关进暗室,等家主醒来再做处置。”
时正锋挣扎着喊道:“卓凛!我是时家二爷!你敢这样对我?”
卓凛看都没看他一眼,“带走。”
处理完现场,他走到时珩身边,看到他仍紧紧抱着那件婚纱,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卓凛放轻声音说:“少爷,我送你先回老宅休息。”
时珩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回别墅。”
“可是你的伤势……”
“我说,回别墅……我要回我们的家。”时珩的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
卓凛不敢再多言,只得低头,“是,我这就安排车。”
一个小时后,车队抵达别墅。
时珩抱着婚纱径直上楼,砰地一声关上卧室门。
老宅的管家王叔慌慌张张跑过来,一把拉住卓凛,“这……这是怎么回事?少爷怎么满身是血地回来了?”
他急得直跺脚,“今天不是少爷结婚的大喜日子吗?夫人昨天还带着我们布置这里,怎么现在……”
王叔突然瞪大眼睛,声音都在发抖,“少、少奶奶呢?怎么没看见新娘子?”
卓凛脸色阴沉,压低声音说:“婚礼出事了,老爷夫人已经送去医院,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王叔双腿发软,险些跌坐在地。
卓凛一把扶住他,“先别惊动少爷,让他一个人静静。”
王叔红着眼眶点头。
卓凛立即叫来两名暗卫,“你们守在卧室门外,有任何动静马上报告。”
随后,他又调派十多名精锐护卫将别墅团团围住,确保万无一失后,这才带着心腹赶往康瑞医院。
一小时后,VIp病房内。
“家主,您醒了。”
卓凛快步上前,声音压得很低,“婚礼现场已经控制住了。但……”
他犹豫了一下,“监控拍到的内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时正阳揉了揉太阳穴,他只记得在儿子宣誓时突然眼前一黑,后面的事全然不知。
“给我看看监控。”
当平板电脑上的画面播放到谷悠然在金光中消散,时珩跪地嘶吼的场景时,时正阳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样的打击……
“阿珩现在在哪?”
“少爷把自己反锁在卧室,我已经安排最得力的暗卫守着。”
时正阳强自镇定,问道:“对外是怎么交代的?”
“已经发布公告,称有人在婚礼上投放麻醉气体导致宾客昏迷。帝皇会所的晚宴取消,所有媒体都敲打过了,不会乱报道。”
“时正锋呢?”
“关在地下室,等候发落。”
时正阳沉重地点头,“你处理得很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外界知道真相。”
……
与此同时,帝皇会所门外,几十名记者和数百名粉丝仍在等待。
他们正翘首以盼,这对新婚夫妇的出现。
“不是说婚礼仪式结束后会在这里举办晚宴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一个扎着马尾的女记者问道。
旁边扛着摄像机的同事看了眼手表,“都晚上八点了,按理说早该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突然惊呼,“快看!时氏集团官网更新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所有人都低头查看手机。
时氏集团官网首页赫然挂着一则简短公告:
【因婚礼仪式现场有人蓄意破坏,为确保宾客安全,原定于帝皇会所举行的晚宴取消,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心。】
“什么?取消了?”
一个短发女孩失落地喊道:“我特意从外地赶来的,就想要见一见我的偶像Lenna……”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打断。
三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会所门口,十几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安保人员快步走出。
“各位媒体朋友请回吧。”
为首的安保队长高声宣布,“今晚不会有任何活动,大家都散了吧。”
“请问发生了什么意外?”一个男记者挤到前面,“有宾客受伤吗?”
安保队长面无表情地回答:“无可奉告。请各位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聚集在此。”
很快,围在帝皇会所门口的人群,陆陆续续散去。
……
夜色沉沉,时珩独自躺在卧室的地毯上,四周一片漆黑。
他没有开灯,仿若黑暗才能掩盖他眼底的痛楚。
怀里紧紧抱着谷悠然的婚纱,上面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香水味,淡淡的桔梗香混着血腥气,让他恍惚间觉得她还在身边。
忽然,黑暗中亮起一点微光。
时珩猛地转头,视线落在梳妆台上的透明玻璃瓶。
那里装着谷悠然从静安寺求来的黄纸符咒。
此刻竟无火自燃,泛着幽幽金光。
他踉跄着起身,一把抓起玻璃瓶,拧开盖子。
符咒在玻璃瓶中缓缓燃烧,灰烬却不散落,反而悬浮在玻璃瓶中,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
“符毁之日,方是因果新生之时。”
这是静安寺方丈赠送谷悠然符咒后,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时珩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马克,立刻准备私人飞机我现在要去云城。”
挂断电话,他将婚纱小心的放在床上,换下染血的衣服,抱着玻璃瓶走出卧室。
……
同一时刻,云城第一医院神经内科VIp病房。
“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值班护士快步冲进病房,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
原本已经昏迷四十天的病人苏念念,此刻正睁着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护士按下呼叫铃。
病床上的女子缓缓转头,眼神空洞,“这是哪里?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