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37年7月底，小鬼子如恶狼般闯进了四九城。成功占领四九城后，他们妄图在城中找些有威望之人，为其统治摇旗呐喊、管理秩序。”
“彼时，马为民所在的马家，身为习武世家，再加上平日里乐善好施，在那片区域德高望重，自然成了小鬼子的目标。”
“老夫当年也是倒霉催的，收拾好细软刚准备逃出四九城，就被小鬼子逮了个正着。而当年给小鬼子带路找上马家的，正是老夫。”
看着老头眼里一闪而过的一丝愧疚，孙华强根本没有丝毫的怜悯，相反眼里的冷意更甚！
看着孙华强冰冷的眼神，老头继续开口：“原本马家的人只要对小鬼子虚以委蛇一番也就没有多大的事了，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面对小鬼子的威逼利诱，马家众人却表现的铁骨铮铮，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拒绝了这等卖国求荣之事。”
“小鬼子们眼见马家这般不识“抬举”，顿时恼羞成怒，转头便对马家展开了血腥报复。”
“就这样，马家上下三十六口人，惨遭毒手。当年马为民和我比试输了我一招，在我的忽悠下去了外地拜访名师。也就是这样，马为民才成功逃过了一劫。”
听到这里，孙华强还以为这老头是因为怕死才做的小鬼子的走狗，他在心里不禁暗骂了一声：软骨头！
但他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结果那老头却突然目光阴森，缓缓开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当年，那些小鬼子开出了那么诱人的条件，只要马家肯归顺，就能享尽荣华富贵。可那迂腐的马家，竟一口回绝了。”
“我原本还想从中捞些好处，他们却坏了我的好事！到头来我是好处没捞到，反倒是被小鬼子们一顿打骂！”老头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恨意。
“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家破人亡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哼，反正他们不识抬举，死了也是活该！”
孙华强听着，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起，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手中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老头竟与师父一家有着如此血海深仇，难怪师父在看到他的时候，会恨得咬牙切齿。
“你这畜生！”孙华强怒吼一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朝着老头扑去。
老头见状，连忙挥舞手中的腰带剑抵挡。孙华强施展出浑身解数，手中的寒月如雨点般朝着老头攻去，每一招都带着无尽的恨意。
老头毕竟年老体衰，之前又经过一番奔逃，体力尚未完全恢复，面对孙华强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左支右绌，身上接连中招，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
“当年，你可曾想过马家那些无辜的生命？你为了一己私利，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孙华强一边攻击，一边怒声质问。老头闷哼一声，并不作答，只是拼尽全力防守。
孙华强攻势愈发凌厉，寒月在他手里化作索命的镰刀，直逼老头要害。老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呼吸愈发急促，防守的动作也开始凌乱。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孙华强双目圆睁，手中寒月剑猛地刺出，直奔老头咽喉。
老头大惊失色，慌乱之中用腰带剑奋力一挡。“当”的一声巨响，腰带剑竟被寒月硬生生的斩飞了出去。
失去武器的老头彻底陷入绝境，孙华强乘胜追击，一脚踢在老头胸口。老头惨叫一声，向后飞出数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孙华强一步一步逼近，眼中杀意凛然：“你这卑鄙小人，今日我便要为师父一家报仇雪恨！”说着，他高高举起寒月，作势就要朝着老头的胸口刺下。
就在这时，老头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朝着孙华强扬去。孙华强本能地一侧头，避开了尘土。老头趁机挣扎着起身，朝着一旁的树林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孙华强怒吼一声，没有再继续和他废话。
脑海中的意识直接化作一柄长矛，朝着老头的脑海中刺去。
“啊~~~”
凄厉的惨叫在林间骤然炸响，老头的身体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猛地僵在原地，继而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双手抱住脑袋，指甲几乎嵌入头皮，眼球因剧痛向外凸出，浑浊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孙华强的意识长矛犹如实质，在老头的精神世界里横冲直撞，搅得他脑内一片混沌，往昔背叛马家的丑恶画面走马灯般疯狂闪烁，每一幕都化作利刃，割扯着他的灵魂。
老头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不断涌出白沫，身子随着痛苦的浪潮剧烈颤抖，原本稀疏的头发此刻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满是惊恐的脸上。
他徒劳地在地上翻滚，试图摆脱这如影随形、深入骨髓的剧痛，双手疯狂地刨着泥土，仿佛能在这土地里寻到一丝救赎。
“当年，你带着鬼子踏入马家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孙华强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
老头艰难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嘴巴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为自己那不堪的过往辩解。
“你的痛苦，你的哀求，在马家的冤魂面前，一文不值！”孙华强怒吼道。
老头此刻如同痴呆了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身体会因为精神上的疼痛而时不时的抽搐上两下。
“前段时间四九城东街火车站频繁发生的盗窃事件，是不是你一手主导的？”趁着老头失神的功夫，孙华强直接使用了精神催眠，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是！”
“按理说你们这些盗贼都是越低调越好，为什么你们这次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动？”
老头的嘴唇颤抖着，在精神催眠的作用下，机械地开口：“时间不够了。”
孙华强眉头紧锁，寒月在手中微微晃动：“什么时间不够了？你们要去干什么时间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