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永远是第一法则！你并没有错，我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我沉默良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选择杀了谷天明。
我知道，谷松儿也知道。
而同样，不管在她的故事里，她最终扮演了何种角色，在我看来都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的选择。
这些事，换一个人或换一种关系，可能会永远埋藏在心里。
而今天，只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罢了。
拂晓时分，我率先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谷松儿在我怀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从最开始的惊醒，到后来的安睡，虽然睡觉的环境不怎么样，但起码能让她觉得安心。
人就是这么奇怪，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容易受心理影响。
“跟我走！带你去那个院子。”
徐冉自然知道我去了哪里，她没有来找我就说明是同意了。
一走进小院，便有浓浓的香味传来。
自从徐冉搬到了这里，便开始重拾起她在黄土大世界的手艺，基本上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饭。
在这一点上，素素沾了她不少光。
素素只有偶尔嘴馋了，才会偷偷跑回向家那边。
“过来吃饭吧！”
徐冉随意招呼了一声。
可能也是她临时起意的考验，想让我和谷松儿多站一会。
饭桌就是木头搭建而成，整个院落基本都是一个风格，原始的木头经过处理后，保持了原本的模样。
饭菜也很简单，白米粥加了些蔬菜，然后还有馒头和咸菜。
“开动吧！”
谷松儿刚开始还有些拘谨，我只好缓解一下她的紧张。
其实我们都发现了徐冉的不一样，起码在此时彼刻，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她的身上没有半点修士的气息。
她没有主动跟我说，我就不会问。
我绝对相信，以她的能力很快就能恢复到巅峰水平。
“妹妹！还吃得惯吗？”
素素笑着问道。
顺手还给她递过一个馒头，还是这丫头深知我心。
“谢谢两位姐姐！松儿以前都是一个人吃饭，还要小心谨慎，现在的感觉很好，与吃什么没关系。”
谷松儿看着素素说道，那眼泪水好像又要滴落下来。
至于吗？
之前她的种种言行，在我面前还是历历在目，除了偶尔会袒露情绪，大多数时候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强。
她也是个要强的女子。
“不说那些往事了，这几日就先住这里，跟两位姐姐熟悉一下。”
理论上，我才是真正的主人，这个小院唯一的男主人。
徐冉瞥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没说话。
而后，谷松儿主动要求收拾碗筷，我也没阻止她，问了素素一下情况后，我将徐冉拉到了一边。
“情况怎样？”
徐冉不说，但我得问。
“你不是看到了？”
徐冉没心没肺的答道，而后带着我进入到了洞虚空间里。
我知道她应该有话跟我说。
“那条巴蛇呢？”
我好奇问道。
“这事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它是洞虚观的一道后手就行了。”
徐冉自有她的安排，她不让我管那我肯定就不会管。
“坐下吧，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这里研究洞虚真经，还真有些不小的收获，所谓以念化实，只是这个世界所知的极限，但并不是真正的修行极限。”
徐冉款款道来。
此刻，我们的关系又发生了变化，如同是论道的同道，或者师徒。
除非有疑问，否则只要听就行了。
“洞虚真经的本质，就是洞虚境的修炼法门！虽然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但它所站的高度视野，以及对境界的描述，已经远远超越了黄土大世界的水平。”
徐冉的第一句话，就已经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
一直以来，我对洞虚真经的认知，都来自于于连那里，以为只是心神修炼之法，与其他修炼法门没有太多差别。
至于洞虚境，更是闻所未闻。
“洞者，通也！洞虚真经将修为总结为三层：真虚，神虚，玄虚。而这个世界的以识化神、以神化念、以念化实，加起来也只不过是真虚的境界。”
我去！这就有点离谱了！
这个世界的三层境界，原来还只是一个起点？
但据我所知，近百年来，现存的修行者中，除了谭青松即将达到，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达到以念化实的境界！
今天，徐冉再次给了我震惊，我相信她发现的还不止这一些。
“洞虚真经的核心修炼路径，可以总结为一门术法，名：洞元炼虚术。终极的修行目标是实现人体的内外协调，与天地融为一体，肉身与心神皆可虚实无形，直到触碰到世界的本质。”
徐冉说完，我最大的感受是空守宝山而不自知。
自修行起，我便整天忙碌于各种凡心俗务上，忙碌于逃离袭杀为生存而战，根本没有时间静心来研究洞虚真经。
但我并不后悔，人生于俗世，没有几个人能真正脱离现实。
“一为为真虚境，在真我与妄我间始终保持清醒，也就是所谓心神通透纯粹，入得俗世却不为俗务所累，故名真虚，是修行者过自己心关的过程，当然不止是心境，相应的修为也要突破以念化实才行。”
“二为神虚境，心神汇聚为一，炼就自身人婴，以婴之形摆脱肉身桎梏。又分为婴聚、婴出、婴虚三个小境界，人即婴，婴即人！修炼至此境界后，修士还能获得一项异能，那便是神游万界。”
对于真虚境，我与徐冉之前已经有过很多的探讨。
我的兴趣不大。
但这神虚境就不一样了！谁敢说自己不想神游万界？起码这就是我的梦想，只是之前找不到法门而已。
“有兴趣？黄土大世界我有听过类似婴聚的境界，但基本已经是神仙中人，其难度根本不是我等可以想象。”
徐冉见我目光有神，立马便猜到了我的心思，她最懂我！
“道虽迩，不行不至。你我本就都是命运里的幸运儿，跛鳖千里，六骥不致，只要不左右顾盼，总归比别人希望更大！”
我目光如炬，看向徐冉说道。
“你果真变了，但我喜欢！”
徐冉回我一笑，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三为玄虚境，开始具备凡人所言的鬼神莫测之能，婴虚而与天地齐同，只要一丝心神尚存，便可不死不灭，直到洞察到宇宙规律，便又是新的开始。”
“此三境便是脱凡入圣之门径，故合称洞虚境，三者皆通，则可开始寻得宇宙规律，名道合，才算步入修行巅峰。”
自此，徐冉将所研习的洞虚法门，一一与我做了细解。
我虽不惧前路波折，以及其中的艰难困苦，这些都是修行的必然，但看着自己如今这以神化念的修为，距离这真正的大道，确实有些过于遥远。
果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啊！
心中不由也是感叹万千，感叹修道无涯，感叹人之寿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