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接过服务人员递过来的餐具，撩起衣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才一脸关切地陈小东道：“此番疗伤，先天真气损耗肯定很大，没有对小友的修为产生什么影响吧？”
陈小东头笑了笑，道：“修为倒是没有受到影响，只是辛苦修炼丹真气消耗一空，有些脱力，估计得花上几天时间才能恢复。”
“哦？”听到陈小东说自己的真气只需要花几天时间便能恢复，三长老眼前不由得一亮，好奇地道：“先天真气果真如此神奇？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
一般习武之人，如果像陈小东连本源真气都消耗完的话，那肯定已经伤筋动骨。
没个三五个月，别想恢复如初。
花上三年五载，也很正常。
更有甚者，甚至直接修为尽失，从此变成一个普通人。
“也许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吧。”陈小东不知道正宗的先天真气恢复速度如何。
他脸上不动声色，随口说道：“我自从修炼出先天真气以来，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连本源真气都完全消耗干净的情况。”
三长老满含深意地朝他笑了笑，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他给陈小东和肖震东护了一天一夜的法，也早就已经饿得不行了。
可是比起陈小东那狼吞虎咽的架势，三张来的吃相无疑斯文许多。
一举一动都显得无比飘逸，仿佛食的并非人间烟火。
一碗米饭吃完，三长老放下筷子，再次将目光转移到陈小东身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
“老人家，你在看什么？”陈小东被他怪异地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奇怪地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三长老微微一笑，道：“小友如此年轻，竟然能够修炼出数百年来都无人拥有的先天真气，当真是福缘深厚。”
陈小东不知道这个老头卖什么关子，闻言不置可否地笑道：“哪里，我只不过是运气比一般人好一点而已，算不得什么。”
“看老人家气息内敛、绵延悠长，距离突破先天境界，应该也不远了吧？”
“先天至境，谈何容易……”三长老摇了摇头，叹道：“数百年来，修炼到后天顶峰不计其数，最后却无一人能够踏入先天境界，最终只能沦为一赔黄土。”
“我年事已高，只怕这辈子就止步于这后天顶峰了。”
陈小东微微一笑，道：“一切皆有可能。老人家又何必妄自菲薄，失了那精进之心呢。”
三长老微微一怔，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小友说的是！”
“不过也并非全是老朽妄自菲薄，实在是那先天至境对于绝大多数练武之人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三长老望着陈小东：“根据古籍记载，武者彻底打通任督二脉和奇经八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后，体内的后天真气才会转化为先天真气。”
“可是之前我为小友探脉，发现你体内不但任督二脉、奇经八脉全通，连其他旁支经脉窍穴也畅通无阻。不知道小友修炼的是何功法？”
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是陈小东却不以为意，用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回道：“修炼的是一个朋友赠送的《纯阳诀》。”
“全真道的《纯阳诀》，算是一部不错的心法。”三长老沉吟道：“可是据我所知，就连《纯阳诀》的作者，王重阳本人，将《纯阳诀》修炼到极致，也没能跨过先天这道门槛。”
“小友为何能修炼至如此高的境界？”
“也许是因为我体质比较特殊吧。”陈小东笑道：“一开始修炼的时候，我全身经脉和关窍都是通的，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天生经脉全通？”三长老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到了地上：“原来小友竟是传说中万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呃……”陈小东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装逼装过了头。
万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这个名头实在太响亮了。
饶是他脸皮够厚，也有些承受不住。
他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鼻子，谦虚地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修炼速度比普通人要稍微快一点……”
“岂止是快一点……”三长老望着陈小东，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年纪轻轻，就尼玛突破了先天境界，这叫快一点？
太特么凡尔赛了！
三长老深吸一口气，勉强调节好情绪，然后伸手入怀，摸出了一个小瓶子，递到了陈小东的面前。
“我这里有三枚聚灵丹。”
“乃是用多味稀有药材，通过秘法炼制而成。”
“对于小友现在的状况应该会有所裨益。”
三长老说得很随意，但是即便陈小东这种外行，也看得出那装药的瓶子，乃是用最顶级的羊脂玉整块雕琢而成。
里面装着的药丸，其价值可想而知。
陈小东前几天还在琢磨着，怎么从长生教弄点好东西，没想到今天别人就主动送货上门了！
陈小东对于三长老此行的目的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知道免费的东西未必那么好拿的，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一脸感激地道：“小子多谢前辈！”
三长老大概也没想到陈小东会如此痛快地收下自己的赠药，微微楞了一下，继而才哈哈笑道：“年轻人就该这么爽快！”
又说了两句闲话，三长老才貌似随意地道：“小友既是护送朋友过来，不知老家在哪里？”
陈小东道：“老家在贵云省，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国来着。”
“贵云省，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三长老捋了捋下巴上的银须，微微笑道：“我有个远房子侄，也在贵云省做些营生！”
终于绕到正题上来了！
陈小东心头敞亮，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捧哏道：“能被老前辈挂在嘴边，您这位子侄一定很有成就！”
“除了有俩慥钱，我倒是没看出他有什么成就！”三长老微微摇头道：
“那小子叫方石，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