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几位师兄师姐交的研究工作，陈落凡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研究院大门。
前后不过短短数日，于他而言却恍若熬过了漫长岁月，一想起那几位师兄师姐在实验中近乎“变态”的表现，他至今仍心有余悸，后背隐隐发凉。
“1000积分才够一个人移民…… 这价格也太离谱了！” 他攥着口袋里仅存的积分卡，指尖微微泛白，眉头拧成了疙瘩，“眼下这点积分，刚够换一个移民名额，到底该先把谁接过来？选了这个，怕那个在那边等得心急；选了那个，又怕这个多心误会。左右为难，真是愁死人了！”
就在他对着空气唉声叹气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猛地一拍脑门，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嗨，我这是钻牛角尖了！与其在‘选谁’上纠结，不如先把积分用在自己身上，强化实力才是眼下最该抓的硬道理啊！”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语气渐渐变得笃定：“这不就跟玩游戏一个道理吗？你越往自己身上投资，装备越精良、技能越强悍，后面闯副本、赚金币不就越轻松？对，先顾好自己，把底子打牢，准没错！”
可转念一想，他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但就凭手里这点积分，只会越用越少，我有这么多系需要感悟，根本不够用。必须得找到稳定的积分来源才行……”
思绪飞速转动，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要不…… 重操旧业，接着干格物鉴定？” 他眼睛亮了亮，“以我那鉴定系统的神奇能力，再加上我现在比以前更强的实力，肯定能让更多人信服。靠鉴定赚积分，应该不算难吧？”
可这份兴奋没持续几秒，他又猛地摇了摇头，语气沉了下去：“不对不对，鉴定师这行当，顶多只能帮我攒点积分，根本没法提升实力。更重要的是，我根本离不开学院 —— 那个老东西肯定早就派人盯着我了，出去干活根本不现实，纯属自投罗网。”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际，眼前突然一亮，双手重重一拍，语气里满是惊喜：“哎！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学院里不就有现成的机会吗？我不离开学院，赚同学们的积分不就行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可行，忍不住掰着手指头盘算起来：“听说好多同学都是各个大家族送来的，家底肯定厚得很。我就算一人只收 10 个积分，100 个人就是 1000 积分，这不就凑够一个移民名额了？就是不知道整个学院到底有多少学员…… 得找个同学问问才行，不然连目标都摸不准。”
正当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算得入神时，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心脏砰砰直跳。
“同学？你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呢？” 一个柔媚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陈落凡定了定神，转头望去，却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 那不是人，分明是一株枝干青翠、枝条垂落的垂柳，可枝干间却隐约透着人形的轮廓，显然是精怪所化。
他下意识地催动了体内的鉴定术，想看看对方的底细。
可下一秒，系统弹出的提示让他当场愣住：“鉴定需消耗 8 点积分，是否确认？”
8 点积分？能让鉴定系统给出这种消耗，对方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他放弃了鉴定，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开口：“师…… 师姐？”
“咯咯咯 ——” 垂柳听了这话，枝条顿时轻轻颤动起来，垂落的柳叶如同裙摆般摇曳。
或许在其他精怪眼里，这举动算得上妩媚诱惑，可落在陈落凡这个正常人的眼里，再配上这略显诡异的笑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师姐，你…… 你能不能先别笑了？” 陈落凡硬着头皮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有点害怕。”
“嘎？” 垂柳的笑声戛然而止，枝条微微一顿，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透着人形的轮廓转向他，语气里满是疑惑，“师弟难道觉得我不美吗？”
“额…… 美，特别美！” 陈落凡哪敢说半个 “不” 字，连忙点头，心里却只想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对话，“师姐，您刚刚叫住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
垂柳似乎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敷衍，有些不满地扭了扭枝干，声音软了几分：“小师弟，瞧你这模样，应该是刚入院的新人吧？我是想提醒你，离这研究院远一点 —— 听说我族里不少青年，好像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呢。”
陈落凡闻言，暗自抹了把汗，心里吐槽：大姐，您自信点，把 “好像” 两个字去了！那些精怪哪儿是失踪，分明是被师兄们抓去当试验品了！
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绝不敢说出口。
他立刻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连连点头：“多谢师姐提醒！我也不是故意来这儿的，就是刚才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来了。”
怕这垂柳师姐再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陈落凡赶紧转移话题，语气尽量显得自然：“对了师姐，咱们学院里大概有多少学员啊？我刚进来，对这些都不太清楚。”
果然，垂柳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枝条轻轻晃动着，像是在回忆：“大概有三千多人吧。”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好奇，“师弟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想‘卖书’？”
“卖书？” 陈落凡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疑惑。他完全不知道对方说的 “卖书” 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话茬旁敲侧击，“师姐为什么会这么问？‘卖书’难道是学院里的什么说法吗？”
垂柳却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常，只当是自己猜对了，才让他一时语塞，便随意解释道：
“学院里的‘卖书’，可不是真的卖寻常书本。是指把你自己私藏的、并且学院图书馆里没有的功法武技拿出来，卖给其他想学习的学员。想学的人得按规矩支付积分，你想想，这不就是越多人买，赚得越多吗？所以我才猜你问学员数量是想干这个。”
听完这番话，陈落凡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还微微点头装作了然，可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狂喜几乎要溢出来：真是天助我也！这种赚积分的方法，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他暗自盘算：只要我能把学院图书馆里的书籍全都用系统收纳下来，随便整理出几本功法武技，对这些没见过 “世面” 的学员来说，都跟获至宝没两样！
有了这法子，用不了多久，我肯定能攒够大量积分。到时候别说移民了，雇几个院长当保镖、迎娶 “白富美”，分分钟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啊！
垂柳说完后，就一直盯着陈落凡的反应。
可她看到的，却是陈落凡嘴角流着口水，眼神发直，一副魂不守舍的痴呆模样，顿时满脑子问号，枝条都僵了几分。
“喂，师弟？你在想什么呢？”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陈落凡的胳膊。
陈落凡这才从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脸上满是兴奋，语气急切：
“没什么没什么！师姐，快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我的功法都已经‘饥渴难耐’了！”
“……” 垂柳彻底愣住了，枝条僵在半空，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落凡却不等她回应，像是生怕耽误了赚积分的时间，转身就朝着学院里人多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跑去，只留下垂柳在原地，枝条随着风轻轻晃动。
“该死的小子，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垂柳反应过来后，忍不住低声吐槽，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都还没绕到正题上，他就先跑了。哼，卖书？一个刚入院的新人，手里能有什么好功法？还想让别人买账？你可把这学院想得太单纯了！”
吐槽归吐槽，垂柳还是不死心，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一会儿，陈落凡突然看到前方矗立着一座尖顶建筑，灰石墙面透着古朴的气息，建筑外挂着一块格外醒目的木牌，上面刻着 “图书馆” 三个大字。
他眼睛一亮，立刻加快了脚步，朝着那座建筑奔去。
一直跟在身后的垂柳见他这举动，连忙出声喊住：“喂，师弟！你跑错方向了！那里是图书馆，学员‘卖书’的地方在这边啊！”
陈落凡却头也不回，脚步没停，声音顺着风远远飘了过来：“我知道啊师姐！可我连‘书’都还没准备好，等我从图书馆里出来，就去卖书的地方！”
垂柳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图书馆门口的身影，猛地停下了脚步，枝条剧烈晃动了几下，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书还没准备？等他从图书馆出来？我没听错吧？”
她猛然间回想起刚才的对话，一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让她瞬间醒悟过来：“这个家伙…… 他根本就不知道学院里‘卖书’的规矩，是听了我的话之后，才临时起意想干这个的？”
可随即，更大的疑惑涌上心头：“就算是临时起意，他去图书馆做什么？难不成…… 他想把图书馆里的书抄下来，拿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