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好的办法?”秦南大喜。
“办法是有了,但能不能顺利实施,中途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还得看实际进展。”
王谦手抚额头,神色显得有些疲惫。
因为重生,他确实能够借助未卜先知的优势,提前布局很多事情。
但,
这种能力也并非万能的。
尤其是,随着他的强行干预,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会发生相应的偏移或改变,这是他无法预测的弊端。
一旦发生偏移或改变,他只能临时想办法补救。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秦南又问。
王谦沉吟了一下,脸上忽然闪过一抹焦急,“对了,刚刚在场的人不少,你能确定每个人都可靠和可信吗?”
“这……”
秦南摸了一下自己光秃秃的光头,不是很确定地说道:“这要看是什么事了,如果只是一些小利益纠纷,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倒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
他悻悻一笑,又道:“你刚才也看到了,阮成进算是我比较信任的一个兄弟,结果他却干出这种事情来,我现在也不敢保证谁更可靠,可靠的程度又能达到了什么程度。”
“既然你都不敢保证,看来只能改变计划了!”
王谦有些头大,但事到如今,他还是强行压下心里的愤懑,上下打量了秦南一眼,问道:“你演技怎么样?”
“演技?”
秦南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讪讪道:“扮凶装狠我倒是挺在行,其他的不知道行不行。”
……
外面的走廊里。
一群小弟正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谦哥这么火急火燎地来找老大,会有什么急事?”
“什么谦哥,那不过是给老大面子罢了,不然那小子什么都不是。”
“对,要不是有老大罩着,哪里轮得到他来狐假虎威?”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老大会对王谦这小子言听计从?”
“就算当初王谦救过他的命,也没必要当成祖宗一样供着吧,他可是我们老街区的老大啊,他在王谦面前这样低三下四的,让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情何以堪?”
“刚才我想了想,阮成进其实说的也不错,要不是王谦给的那些破建议,老大又严令禁止,我们的日子哪会这么难熬?”
“我们可是黑社会的,过得却比打工仔还苦逼。”
“你们看看西街那些人,成天花天酒地,逍遥快活,再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然,有埋怨和不满的,也有支持王谦的。
“话不能这么说,谦哥立的那些规矩,虽然让我们过得有点惨,但他也是出了一片好意。”
“对,我觉得就算是黑社会,也要讲良心,讲道义,不然跟牲口有什么区别?”
“老大对谦哥那么好,只是出于道义,不是愚蠢,老大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而且我听老大说了,谦哥已经在给我们安排后路,以后没必要再过这种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媳妇快生了,我也想过安稳的日子,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我是过够了。”
正当众人悄悄议论时,不远处的大门打开了,光头秦南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大!”
众人急忙止住了议论,纷纷鞠躬行礼。
其中一人眼尖,偷偷瞄了秦南一眼,诧异道:“老大,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个巴掌印?”
此话一出,所有小弟全都抬头看了过来。
秦南脸一红,急忙将挨了巴掌的脸偏到一边,色厉内荏道:“里面有蚊子,刚才在我脸上吸血,我一巴掌拍的。”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急忙顾左右而言其它,“把阮成进带进来。”
说完,他急忙转身回到了大厅里。
一群小弟面面相觑,却不敢耽搁,立刻把关押着的阮成进带了进去。
“你们先出去吧!”
秦南挥了挥手,“接下来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是,老大!”
留下忐忑不安的阮成进,一群小弟全都离开了大厅。
片刻间,空旷的大厅,又只剩下王谦,秦南,阮成进三人。
气氛异常压抑,尤其是对阮成进来说,仿佛到了命运的审判时刻。
“老大,谦哥,你们说过,会给我将功赎罪的机会,对吗?”阮成进颤抖着声音问道。
秦南与王谦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只要肯给我机会,无论要我做什么都行!”阮成进信誓旦旦地保证。
……
【吱呀】
门再次打开,秦南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老大,您怎么出来了?”
“事情处理好了吗?”
在走廊里等待的一群小弟急忙迎了上去。
“出来抽根烟。”
秦南随手把门带上,大步向一群小弟走来,“我刚才答应过我兄弟,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说过的话,我不能出尔反尔。”
“老大,您抽烟。”
一个小弟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其中一支,双手恭敬地递了过来,秦南接过后,还手忙脚乱地拿出打火机给秦南点上。
“接下来,我有个非常重大的消息要宣布!”
秦南深吸了口烟,铿锵有力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彻底散伙!”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对于众人的反应,秦南早有预料,继续道:“大家跟了我这么久,想必很多人也都厌倦了,而且你们应该也意识到了一点,这条路总归是走不通的,国家要发展,社会要进步,我们就是毒瘤。”
“如果不想吃牢饭,现在解散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你们可能会很迷茫,很不解,一时间无法接受。”
“不过,无论你们能不能接受,这就是我今天的决定。”
顿了顿,他补充道:“如果你们有自己的退路,那最好不过了,要是没有退路的人,可以选择继续跟着我,虽然我不能保证让你们过得有多滋润,但只要勤劳肯干,至少不会让你们饿饭。”
“老、老大,真要散伙吗?”
其中一名小弟满脸不舍,“这是您辛辛苦苦才拼下的家当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兄弟王谦有个成语用得相当有水平……”
秦南叹了口气,继续道:“他说,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只有两种,要么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要么等着全身彻底腐烂,如果换成你们,会选择哪一种?”
“老大,可事情还没严重到您说的那种地步吧?”一名小弟惊疑不定地说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兄弟王谦,但你们总该信得过我了吧?”
秦南冷哼道:“早在我采纳我兄弟的建议,严令禁止你们的行为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金盆洗手的准备,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周围的小弟终于不说话了。
这些他们自然看得出来,只是因为一直还没散伙,得过且过罢了。
但真正面临要散伙的时候,他们却又实在难以接受。
“我给你们时间考虑!”
秦南继续道:“要么继续跟着我转行,要么你们自己想条正规的谋生道路,今晚十点之前,如果还没给我准确答复的,我就默认你们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谋生方法。”
话音方落,大厅内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阮成进,你疯了?”
“是谦哥的声音!”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走,进去看看!”
秦南与众小弟顾不得多说,立刻冲进了大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