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心眼吗?还是直接开诚布公呢?
云飞驾车疾驰,有地图在,他不用担心跟丢这辆车。
四周都是漫天的黄沙,只要云飞别傻愣愣的把车开到他们脸上,隐藏自身还是很简单的。
在长达六小时的跟随后,云飞也终于看见了对方的目的地。
天都快黑了。
但即便如此,这一路上,云飞也没看见任何血潮或者怪物。
云飞的表情随之凝重起来。
现在的情况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随后,云飞看见了。
看见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
这城市是在移动吗?
这不是云飞的臆想,而是多克明确的告诉云飞的,这个城市的坐标一直在以极度缓慢的速度移动。
至少以人力难以察觉。
云飞突然急刹车,暴走族在蛮横的卷起厚厚的尘埃后急停。
云飞也面露凶狠。
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但地图上,数以百计的红点在朝他快速移动。
以地图的缩放而言,对方的时速绝对超过了四十。
四十。
超越博尔特了。
而且将它们的移动路线连成直线来看,就是冲着云飞来的。
没跑了,公爵果然发现自己了。
就在他选择跟上这辆吉普车,并且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任何怪物来看,怪物绝对被清理掉了。
而且对方拥有悄无声息、精确击杀怪物的能力来看,发现一路跟随的云飞也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那现在呢?是打算和我练练吗?
云飞压根不打算和对方藏着掖着,果断下车,手上出现了一把钢制长矛。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五级锻造长矛。
破拆锤威力很大,并且生物伤害和建筑伤害几乎没有差距,所以云飞很喜欢用,但现在目标太多,而且移速太快,破拆锤太慢了。
但云飞没急着用无敌方块堵地板,而是默默看着地图上红点的移动。
500米。
440米。
380米。
200米。
就在双方距离快低于一百米的时候,红点停下了。
而在诸多红点中,有一条没有任何红点的直道,直直的通往城市。
果然,他在等我,或者说。
他在邀请我,并且只在邀请我。
云飞沉默。
尽管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但还是忍不住迟疑。
现代社会的弯弯绕绕让他忍不住多想了几分,但他毫不犹豫放弃了这些胡思乱想。
来都来了。。
他收起长矛,再次放出暴走族,开始缓缓驶向城市。
城市的影子遥望不远,实则还有三公里。
想象中的各种防御炮塔或者守卫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普通的白色瓷砖墙。
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的墙壁。
干净的令人感到诡异。
这时,瓷砖墙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他坐在城墙上,摇晃双腿,笑吟吟的看着云飞。
只是模糊的看见墙上的人影后,云飞就笃定了一件事。
他就是公爵。
“哟,你终于来了。”
就像是阔别已久的老友,随意的打着招呼。
云飞侧身下了车,随意挥手,暴走族消失不见:“嗯,来了。”
公爵笑意更盛。
赞!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喔~还有这个回答,我很喜欢。
“那么,要进来坐坐吗?”
公爵伸出手,展示整座城市,也在他话音刚落,完整的城墙突然有一块规整的下落进地面内,一个缺口瞬间出现。
云飞在看见公爵后,表情就变得冷漠
他现在情绪突然变得极度镇定。
云飞松了松没法松开的袖口:“这算是邀请吗?”
公爵耸了耸肩:“这自然算是邀请,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莫名其妙的意味。
不同意会是什么呢?
算了,这家伙留不住自己。
云飞也需要从公爵这里得知更多消息。
说实话,这种疯子,你越是合对方心意,就越是安全,当然,等到对方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失去兴趣,你处境将会极度危险。
云飞不再多说,看了看背包,用邮件给虹影安排了些事情后便自然的走进了城内。
就在云飞完全进入城市后,后方的城墙快速升起,但在关闭的一瞬间,速度又降下,并没有发出过大的声响。
这算是下马威吗?
如果刚刚还有人站在那,不要怀疑,他会被压成肉泥。
公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就站在一处无人小屋的门口。
说实话,有些刻意了,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而且……
这神经病真的觉得在现代化百分百的城市里会有一个木屋吗?
云飞表情不变,心里却对公爵这种刻意制造仪式感的掉价行为严重斥责。
公爵偏头示意:“进吧。”
“等等。”云飞没有动作。
“嗯?”公爵年轻的脸上露出疑惑。
“那些人,还活着,对吧?”云飞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些人?哪些……哦!——你说那些人啊。”公爵先是疑惑,随后恍然大悟般。
“死了。”他突然冷漠的看向云飞,果断的说道。
“哦。”云飞却很平静。
看样子公爵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并且就食肉者这方面估计是个绝对的大师级。
云飞只是缺个答案,缺个给公爵定性的答案。
但公爵却在看见云飞的反应后如同川剧变脸一般再次眼露惊喜,笑容满面:“我差点就对你失望了,那些人我可没杀。”
说完似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没人杀他们,他们还活着。”
“原来如此。”云飞点了点头。
但对于公爵的定性却没变。
不过是细节方面微微改变。
“请吧。”公爵抬手示意。
云飞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却在距离公爵两步之遥时停下。
“公爵先请。”
云飞也抬手示意。
没办法,这家伙太危险了,心眼子不多点不行。
云飞只是想到了当初在与远征一起处理血墙的时候,多克说的,被禁锢住然后疯狂吸血,和废了没区别这件事。
鬼知道公爵这个家伙有没有类似的手段。
不对,是以公爵的手段而已,他绝对有办法把云飞变成一个随取随用的血包。
心眼子得多点。
公爵只是耸了耸肩,随后走进屋内。
云飞步伐缓慢而稳健,紧随其后。
他也借此机会,将木屋内观察了个遍。
其实和当初山底以及城内最高楼上那个木屋一样。
火炉、书柜、书桌、木床……
很温馨、很经典的欧洲北部布局。
“红酒?咖啡?牛奶?奶茶?还是血食?”公爵站在酒柜前随意问道。
“不必。”云飞也言简意赅。
他自然的坐在书桌边,手上出现了一瓶用玻璃罐装的饮料。
经典芦荟汁。
降低感染,降低疟疾,增加饮水度。
云飞喜欢这种制作简单,效果却齐全的食物,尤其是它那糟糕的味道,让云飞觉得自己真切的活着。
“哼哼~”
公爵轻松的笑了声。
他坐到了云飞对面。
“所以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云飞?罗恩佐特?还是……”
“典狱长?”
云飞喝了口芦荟汁。
啧,是真难喝。
“你知道,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说这些废话呢?”
云飞在废话两个字上有意无意的加重的音量。
“没办法,所谓高雅人士就喜欢在形式主义上多做文章,不是吗?”
公爵张了张手,修长的手指无论是幅度还是角度都很文雅。
“那么,正式交涉前,我们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云飞右手搭在膝盖上,左手一直握着芦荟汁,他在见到公爵之后,动作一直很少:“我叫云飞。”
公爵的笑容仿佛是完美的雕塑般,一直淡淡的挂在脸上,只在云飞言语和动作时才会变得明显、玩弄、浮夸。
“你好,云飞。”
“初次见面,我叫罗恩佐特,不过世俗似乎更喜欢称呼我为。”
“公爵。”